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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命低贱到尘埃里,任谁都可以踩上两脚。
    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
    交了这个烂人。
    不过谁又知道呢,他们最终走到了这个境遇。
    要知道。
    当初也是这个烂人,处心积虑的将她偷渡过来的。
    说是他们换个地方,一起挣钱,一起养家。
    当初的蓝图那么的美好啊。
    现在想想。
    也真是讽刺。
    阿呆却不认同她这么做,她看着cindy身上累累的伤痕,还有青肿的皮肤,真心的不忍。
    “不管再怎么说,他都不该动手打你。”
    在阿呆看来,打女人的男人,是烂仔无疑。
    而michael这样花着女人赚的钱又打女人的,更甚。
    分了也好。
    cindy回应阿呆的,是嘴中憋了许久才吐出来成形的烟圈。
    “他心里有气,”cindy坦诚的告诉阿呆。
    是的,生日的那天晚上在kenzo,陈麒百般的羞辱他,甚至将他踩扁在脚下,在众人面前宣告他觊觎他的女人。
    是个男人都不能咽下这样的气。
    而他心中有气,却不能冲着陈麒撒,到头来,能够任他出气的,也就只有cindy一人。
    她不懂,他为何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心里有气也不能冲着你撒,”阿呆从柜子里找出碘酒和棉签,坐到cindy身边拧开瓶盖后,用镊子揪下点棉花沾了点碘酒小心翼翼的给cindy消毒上药。
    酒精刺激的cindy神经直打颤,但是她却一声不吭,全都忍了下来。
    “忍一忍,”阿呆在上完药的伤口上吹了吹,“我怕michael会再来。”
    要是就这一回,罢了也就罢了,但是若是到时候他再找上门来,或者截胡住cindy后又是一顿暴打,那这样的日子,谁受得了。
    好在cindy已经和妈咪说过了。
    “我跟妈咪说了,让她吩咐楼下的reception(接待)别放michael再进来,”告诉之后就被妈咪狠狠的骂了一通。
    之前妈咪将michael轰走,整个楼上上下下都看到的。
    这次她狠了心,决定和他一刀两断。
    想必妈咪是乐见其成的。
    只是……
    嘴巴上难免会说的难听。
    “妈咪……说了你?”阿呆记起刚刚在楼下mandy说起cindy早上被妈咪骂的事儿,“妈咪的脾气不好,你别和她犟嘴。”
    不然就是和自己过不去。
    cindy满不在乎的“嗯”了一声,“那死八婆无非就是骂我贱,不要脸,妨碍她赚钱。她的那些话早听过百八十遍了,也不知道换点新词儿。”
    她都听腻了。
    阿呆是知道妈咪骂起人来是多么狠的,“是因为你身上的伤么?”阿呆近看了cindy身上的伤疤,甚至在手背上看到了一个烟头烫过的痕迹。
    看上去触目惊心。
    “也许妈咪是心疼你。”
    cindy看了眼身上的伤,嘲讽的笑道:“心疼我?有了这些伤我就可以休息一阵子了,那八婆是心疼钱,哪里是心疼我。”
    她心知肚明的很,毕竟没多少男人愿意看见花钱招来的鸡身上还带着伤疤的。
    阿呆叹了口气,“妈咪的话虽然难听了点,但那是为了我们好,”阿呆只能换着法子安慰她。
    毕竟和妈咪杠上,cindy在这里呆着,怕是日子更难熬。
    这倒是让阿呆想起来,早在刚入行的时候,妈咪就偶然提醒过cindy,让她早点和michael分手。
    要是那时候分,也许不会弄成现在这团糟。
    但是现在提起,也是后话罢了。
    cindy随口嘟哝了句知道了,接着她随手将烟蒂拧灭在外卖盒里,“说完我了,再说说你吧。”
    阿呆不解。
    “说我什么?”阿呆将手里沾了血的棉花扔进了垃圾桶内,又拧紧碘酒的瓶盖,“我怎么了。”
    cindy知道这呆子在和她装傻。
    有时候,她觉得阿呆挺笨的,但是有时候,她又觉得她大智若愚的很。
    并且从不显山露水。
    因此才能在这栋房子里全身而退。
    cindy又从烟盒里抖落出一根烟,被阿呆一把拦下。
    “说说你和那个周遡,”被拦下后,cindy干脆将烟盒扔在了桌子上。
    “别抽了,再抽肺都要黑了,”阿呆不懂为何cindy还有周遡都那么爱抽烟,每每见他们,都烟不离手。
    “都抽了十年了,要黑早黑了,还能等到现在,”cindy满不在乎的说道。
    只是cindy拗不过阿呆,于是她便将点燃的烟拧灭在了烟灰缸里,接着捞起桌子上摆着的一听啤酒,开了易拉罐的环儿便喝。
    “你和周遡怎么一回事儿。”啤酒入肚,cindy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儿,“我说什么,让你离周遡那种人远点儿,你当我在开玩笑的?”
    阿呆坐在沙发的一隅,下巴抵在膝盖上,蜷缩成一团。
    她想到了昨天晚上那个情绪压抑的周遡。
    还有今天早上紧紧搂着她叫她别动的周遡。
    她明白的,这些都不曾属于她。
    只是……
    她喜欢他啊。
    每一个与他独处的片刻。
    都好开心。
    哪怕他的视线只是短暂的在她身上有所停留。
    但是在cindy面前。
    阿呆还是下意识的否认。
    “没有,他一直是我客人,”阿呆试图和cindy解释她与周遡之间发生的种种,“他有点睡眠障碍,所以每次来妈咪这都点我的台。”
    因此两人一来二去也就熟了。
    cindy听完阿呆的解释后,嘲笑出声,“妈咪这儿这么多女人,他放着美女不要,专点你个小呆子?”
    显然,阿呆的解释,cindy一点也不信。
    “还有,那天晚上陈麒带了那么多人,为什么周遡他偏偏出手帮了你,这事儿你难道没有琢磨琢磨?”
    更别说之后周遡还把阿呆带了走。
    就这一份人情,阿呆给周遡免费推一个月的背都值了。
    阿呆被cindy说的一时语塞。
    昨天周遡伸手帮她的事儿,阿呆一直不敢深想,也不愿意探究背后的原因,只因真相有时候往往太过于赤.裸。
    如果她不细思,也许还能活在自己构筑的乌托邦里。
    就当作那一刻,她对他而言,是真的重要。
    “可能、可能是看不惯我们被一大帮人欺负吧,”阿呆乐天派的想。
    要深究起来,也许……也许她和周遡勉强算的上是朋友。
    不怎么走心的那种。
    还可以被他欺负。
    “嘁,”cindy捏扁了手上的空啤酒瓶,“看不惯?你指谁?周遡?”
    她像是听见了个笑话,“小呆子,你真以为周遡是只跟你一样的绵羊,任你捏圆搓扁?”
    他叫周遡。
    姓周。
    这个姓就可以让人退敬三尺。
    阿呆被说的脸红,“可能……是我背推的好?”
    也就这种解释了。
    听到这,cindy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阿呆略有婴儿肥的脸颊,“小呆子,你是真陷进去了。”
    她明明有警告过这呆子的。
    可惜还是防不住。
    痴女。
    “没、没陷进去,”阿呆连连摇头,忍不住的否认,“真的没有。”
    对上周遡,阿呆就犹如一个光着膀子的平民对上全副武装的骑士。
    毫无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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