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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栎听后笑了笑,伸手把桌边两折的黑色菜单翻开推到他面前按定:“喝什么?”
对方拒绝:“开车。”
时栎挑了下眉,抬起头往路过的服务生身上扫了眼:“咱们两个什么也不点干坐着的话,会被赶出去吧?”
周队长不解风情:“那你正好早点回家休息。”
时栎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朝走回来的混血Waiter笑了下。
年轻男孩子立刻端着托盘走过来,礼貌微笑:“您好,需要点什么?”
她抬头,戴着两个银色戒指的食指在菜单上敲了敲:“这个,一杯。”
“好的女士。这款酒原本是没有冰块的,您需要另外加冰吗?”
时栎特意抬眼看看桌子对面的人,微笑里别有深意:“不需要。已经够冷的了。”
“……”周觐川别开视线,薄唇抿了下。
“好的,请稍等。”
服务生离开,时栎低头点着手里的烟,隔着烟雾看他:“你刚才最后一句说什么?”
周觐川有点反感她抽烟,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下,沉冷的语调像是不耐烦:“你喝完赶紧回家。”
时栎细长的手指夹着烟,淡淡地说:“不敢回。”
她意有所指,周队长觉得于公于私自己都似乎该在这时象征性宽慰一句:“人已经查到了,正在抓捕,你不用再担心这件事。”
“说起这个——”时栎另一只手敞开外套,露出深领的针织衫,正中垂下一条精致的银色符筒项链,“派出所跟我说那人是个极端粉丝。”
周觐川收起目光:“你觉得不像?”
她吸了口烟,反问:“你觉得呢?”
周觐川靠在沙发里,语调沉得没有波动:“我觉得,你要是又说不出来做过什么,又觉得有人想害你,这挺矛盾的。”
“不是你先跟我说我的交通事故可能是人为嘛。”时栎懒洋洋地笑了笑,“我现在看什么都保持戒心。”
周觐川看她一眼,隔几秒,问:“你的车修好了吗?”
眼前的人略微顿了下,像是全然忘记了这件事:“好像还没有。”
“你事故之前,车给别人开过吗?”
“没有。”
“那段时间你去修过车吗?或者做保养?”
她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侧头掸了下烟灰:“平时我助理在管这些,我不太清楚。”
周觐川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突然问:“那天你为什么会去Soco?”
Waiter端来酒杯,时栎示意放到对面。
“给你点的,度数很低。”时栎低下脸把烟摁进烟灰缸里,真心提议,“还有,夜半三更,孤男寡女,咱们能不能不聊案情?”
这番措辞把端庄的周队长听得无语:“那还能聊什么?”
“很多啊。”时栎往后靠,姿态随意,“这世间万物,红灯绿酒,不都比案情有意思吗。”
“……那你想说什么,说吧。”
时栎捏着打火机垂眸想了想:“我今天心情不太好。”
这是个基础难度的开场白,却半晌也没有得到回应。
酒吧的灯光昏暗,投影下男人的脸棱角明晰,冷峻而魄人。此刻他一语不发,狭长的眼睛幽黑深沉,从还带着一点潮湿的凌乱发梢间盯着她,身上的气息跟店里的淡淡酒气一道浮在空气中,压在她脸上。
时栎顶着这无形的压力把他整张脸细细看了一遍,忽然问:“你是单身吧,周警官?”
周觐川:“?”
“女人跟你表达心情不好的时候,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原本老老实实等着下文的周队长脸色有点尴尬:“……你心情不好是因为网上的负面|评论?”
时栎耸了下肩:“那倒不至于。”
不至于吗?周觐川回想起那些堪称暴力和侮辱的措辞,怀疑地看着眼前的人。
“嗯。”时栎翘着二郎腿,反倒很洒脱,“因为我今天还没时间去上网看评论。他们都说什么了?不敬业、耍大牌,还有什么?”
周觐川无话可说:“就这些。”
时栎不屑地笑了声,手指上把玩着打火机,语气自嘲:“成年人了还怕水,听着确实挺荒谬的对吧?”
“不一定。”周觐川冷淡地回了句,声线跟脸色一样察不出情绪。
每一个健全成年人看似怪异的行为或习惯,只要是真实存在,都一定会有深层原因可溯。这种事情他见得多了,与案情无关时,他通常不是很感兴趣。以及从眼前这位的嘴里套话,他嫌累。
但这次她却意外地主动悠悠开口:“我小时候有一次,差点被溺死。”
周觐川听言抬起头,眼里诧异,揉着疑忌。
她这个说法也通顺,只是今天之所以有这么多人骂她,正是因为有人翻出了她出道前一张在海边的照片。大众攻击的重点随即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