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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了「到底是晕工作还是晕水」以及「晕水这种病症会后天突然形成吗」。
这也是周觐川此刻的怀疑。
她却没有再往下说,只是神色暗了暗,在不停明灭的火光中看着有些阴沉。
“那之后你一直这样么?”
她眯起眼睛回忆了下:“开始的时候比较严重,后来我会有意避开有水的地方,所以有时候我自己也会忘了这件事。”
周觐川神色不明地俯身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道:“你从小在海边长大,这样不是少了很多乐趣么。”
时栎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片刻后,忽然笑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每一句话都在撒谎?”
周觐川看看她,未置可否。
时栎明白了,笑了笑,又问:“那下次我叫你你还会出来吗?”
片刻沉默,对面的人沉声说:“看情况。”
时栎点点头,隔了数秒,没头没尾地说了句:“你很像我从前认识的一个人。他也是个警察。”
这话像是暗示,又像是解释。解释了那个一直萦绕在周觐川脑海里的疑问:为什么她对于他的态度里有种超出陌生人的熟络。
可他对于她的那种熟悉感,又是从哪来的?
时栎不知道他一波三折的心思,招手叫来服务生:“买单。”
她打开钱包抽出张黑色的信用卡,片刻后服务生拿回来单子,她拿起笔签名字,第一笔潇洒地画下去后忽然握着笔顿了顿,而后又在旁边继续写完,工工整整的楷体。
周觐川的眸光沉了沉。时栎把笔还回去,叫他:“走吧?”
这结束和开始一样,都挺突然的。
两人走进寒风里,周觐川问身边的人:“你去哪里?我送你。”
时栎戴上背后的帽子,幽幽叹道:“无家可归。”
周觐川皱了下眉:“那去酒店?”
时栎站在台阶上似笑非笑地平视着他,语调一本正经:“你在邀请我?”
“……”周觐川无语地看着她。
她身上的羽绒服很蓬松,像张小被子披在身上,帽子很大,露出小小的一张脸,尖尖的下颌,肤色白皙,眼睛漆黑晶亮,嘴角的弧度带着狡黠,像只漂亮又调皮的小狐狸。
他心里忽觉有一瞬毫无预兆的松动。
这是人类必须永远承认的一点,美貌是全世界的通行证。即使美人初愈,还素颜。
周队长板着脸转身:“不去算了。”
身后的人小跑着跟上来:“君悦,谢谢。”
十一月的风阴郁寒冷。入夜后街道鲜少再有行人,路灯把两道身影拖长,直至交叠那一瞬,走在前面的人重新恢复了那副冷淡禁欲的神色。
上车后时栎一直在打电话。
“……明早六点出发?那我今天还睡不睡了?……体温已经正常了,我没回家,去酒店了……我是真的恐水……对,是没出什么事,真出事了那导演就是谋杀……”
“……这破戏……我自己接的?……好吧,我脑子最近有点问题,但你是专业的,你为什么要由着我胡闹?……行,以后全都听你的,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行了吧……”
红灯前,周觐川心不在焉地听她讲话。这种不管是讽刺、自嘲还是不耐烦,把所有情绪全都转化为略带点贫的戏谑腔调调侃出来的说话习惯,跟她在大众前的优雅形象判若两人。
他下意识转过头来费解而探究地看着她,视线意外与她对上那一瞬,他脑海里突然有种奇怪的意识,之前面对她时那种诡异的熟悉感仿佛找到了答案。
她也很像他从前认识的一个人。甚至这一瞬夜色里,她坐在副驾驶侧头看向他似笑非笑的鲜活神情,跟他记忆里的那一幕几乎复刻般的重叠。
可那个人,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啊?
作者有话要说: 时姐:其实我们真的见过。
周队:什么时候?
时姐:那是十年前的秋天,那年我刚刚十六岁——
周队(打断):你清醒一点,你今年三十。
第19章 拾玖
六点钟,酒店门准时响了。
门里面的窗帘紧闭,床上的人安详地躺着,鼻子以下都盖在被子里,一动未动,沉浸在一片黑甜中。
梦里面是一片白昼,审讯室里,一个看不清面貌的中年警察皱着眉,口气不耐:你嘴里有一句真话吗?
时栎看到自己又回到了中学时的打扮样貌,脸色无奈:我也不想穿越啊。
那警察更加不耐烦了,冷笑一声:还穿越,你从哪儿穿来的?唐朝?清朝?上辈子是哪个妃子?
时栎被激得有点恼:反正我跟你们这个案子没有关系,我不知情,我要回家。
对面的脸一下子狰狞了,恶狠狠道:你现在身上有两条人命,你哪里也不能去!
时栎气得猛地站起来踹翻了桌子,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