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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Soco了?”
她停下来,回过身,脸上没有表情。
“是。”
“去干什么?”
“聚会。”
“只是聚会?”
时栎看着他的脸,面色冰冷,耐心全无。
“你怀疑我是嫌疑人?”她平静反问,“当时你们在场的另一位同事应该可以为我证明。”
“我没怀疑你是嫌疑人。”周觐川淡淡否认,“我只是觉得,你去那里,应该有其它的理由。”
他看着她,清冷的语调意味深长:“毕竟你不像是喜欢夜店,更不像是喜欢那里。”
时栎暗着脸色沉默。
从Soco回来她在路边坐了一夜,手指冻得发麻刺痛,可脑子里却并没有因此平静一点。
她原本是想去侥幸窥探别人的过去,可最终却阴差阳错发现了自己的秘密。那一刻她忍不住自嘲,跟时总相比自己还是差了太多修为,并不能做到面不改色消化所有。
这一夜她一直都在说服自己放开过去,可是这一夜她想得更多的是凶手是谁。
她对自己的个性再清楚不过,要她按下不提,比让她玉石俱焚还难。她也隐约有了猜想的方向,可执拗以如今的身份追查下去,恐怕更多后患。
为了从前的时栎,值得吗?
最后这场进退两难的自我和解不出意外无疾而终。天将亮起的时候,她看到周觐川的车回来,终于也觉得疲倦。
距离她当初那场事故已经有两个月。
一个秘密独自背负太久尚且孤独压抑,何况她藏着这无人会相信的荒诞事实,全部时间都在扮演他人。
他问她发生了什么,那一瞬间她真想把这所有的荒诞全都说出来,从她到底是谁开始。
可终归全是假想。最终她只能若无其事说一句:“没有。”
“有人叫我去,无聊就去了。”
周觐川眸光深沉地盯着她。
时栎别过视线推开卧室门,淡声道:“我休息了。”
隔着一扇门,两个人各自带着心事无声沉默。
许久之后,门外重新响起脚步声,越来越远。
时栎皱眉忍住隐隐袭来的头痛,脸埋进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洗澡后趴床上睡了几个小时,周觐川被闹钟吵了起来。
他翻过身,睡眼惺忪看着天花板,逐渐清醒过来。
他下床出来打来冰箱,扑面而来的景象丰盛堪比广告画面。他略微惊讶,弯身翻了翻,拿出盒速食粥,拆了放进微波炉。
等待的时间里,周觐川靠在大理石台子上,又跟那个庞大的丑陋炒菜锅对上了视线。
多看一眼他眼睛都觉得辣。他揉着忍不住直抽搐的脸扭头移开目光,眼前却恍然重现起那天晚上她趴在桌子望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好吃嘛?后天我再给你做吧。」
他暗想,看她今天这样子,他也算是躲过一劫。
喝完粥周觐川出了门。路上他接到老傅的电话,说刚才Soco有人过来,有个保洁工称发现尸体那阁间的门是他锁的,但他只是锁了门而已。那扇门平时大部分时间都是锁着的,放些不常用的杂物,昨夜他下班前看到门虚掩着,也没打开看,只以为是谁拿过东西后忘记上锁了。
周觐川手指轻敲着方向盘,声音听不出情绪:“所以他们现在的意思是,死者当时自己走上天台、走进那扇门、在里面哮喘病发作,一切与他们无关,只是意外,没有藏尸,是吧?”
“对。”电话那头肯定答复,“他们的负责人也来了,说即日起停业整顿,积极赔偿家属,全力配合我们的调查,还提供了昨晚死者那个包厢其他顾客的联系方式。”
周觐川一只手臂搭在车窗上等红灯,心说这还真是配合得无话可说。
他在市局院里停稳车,台阶上迎面走下来一个着黑色大衣的男人。他抬头扫了眼,突然停住了脚步。
对方不疾不徐地走下台阶,在周觐川面前站定,左侧颧骨上的疤在他意味深长的笑意之下莫名显出几分狠戾来。
周觐川无声看着面前的人,眼底一片戒备深寒。
那人摘掉黑色的羊皮手套,优雅伸出手:“周队长,又见面了。”
第45章 肆拾伍
时栎醒过来的时候是中午。
身体好像并没有因为这番休息而变得轻松, 相反整个人更觉沉重了。她勉强坐起来,逐一辨认,头痛, 鼻子痛,喉咙痛, 浑身都痛。
昨夜着的凉隔了一个早上在此刻悉数报复了回来。她头昏眼花地爬下床, 砂糖叼着一只毛绒玩偶守在门前, 一见她出来欢快地摇起了尾巴。
时栎脚步虚飘地往阳台走,从衣架上扯下来浴巾跟那件她还一次没有穿过的花睡衣,又走进浴室。
这么一系列动作基本花光了她九成的体力。她坐在马桶上呆呆看着浴缸蓄水, 又积攒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