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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身份查时栎的事,只会让对方更加觉得「奚顾」反常。一个原本性格隐忍柔弱的人,手里握着具有威胁性的东西,突然间性情大变——电视剧里管这叫黑化,现实中更多是孤注一掷的前兆。不管是哪一种,落在对方眼里,都是她更危险。
时栎丢了手里的烟,隔着手臂趴在方向盘上,幽幽盯着前方深沉的夜色,许久,埋下头轻轻长出了口气。
不过沉不住气的后果也不是好处全无。她安慰自己。
比如现在,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继续寻求周警官的庇护了。
夜幕四合。
欧式装修的宽敞客厅,只开了盏昏暗的廊灯。房间里宁静得诡异,一个长发女人仰头靠在沙发上,神色空洞地盯着棚上的水晶吊灯,一动不动。她身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只酒杯与一瓶红酒,暗棕色的瓶子已经空了大半。
这样的寂静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处传开密码输入的声音。一声电子音响过之后,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斯文男人开门进来,一边脱下外套一边往客厅瞟了眼,问道:“还没睡?”
无人回应。
他走进来,打开灯,看到茶几上的杯子,脸色些微不悦:“怎么又喝这么多酒?”
房间突然明亮起来。沙发上的女人像是被光线刺激到,停滞了许久的眼睛终于缓缓动了动,声音无力,却瞬间撕破宁静:“我想去自首。”
面前的男人一下子火了,斯文表象不再,脸色同声音一起狰狞起来:“去吧,去!”
他烦躁地扯下来领带,眉宇间的戾气压制不住:“把你知道的全都跟警察说出来,大家一起死,去啊!”
女人看着他,目光无神,一脸死气。
男人站在沙发前面,按着眉头深深地吸了口气,强压着怒火尝试心平气和:“这件事已经过去多久了?医疗事故而已,每年有那么多死在手术台上的人,这很正常!而且你已经被辞退了,这件事就结束了,没有一个人怀疑过,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提醒自己这件事?忘掉这件事?行吗?”
“你对现在的生活不满意吗?现在的房子、车、公司,是你在医院兢兢业业天天熬夜值班十辈子也赚不来出来的!”
女人半阖着眼睛,有气无力扯出来一个难看的笑。
“是啊,我知道……但我还是好后悔啊,我每个晚上都在失眠,我每天都很煎熬……我想到我要这样过每一天直到死,我真的觉得很崩溃……”
男人视线阴沉地盯着她看了半晌,在她身侧坐了下来,揽过她的肩,动作轻柔地摸着她的头,声音也放缓了许多:“莉莉,我知道这件事你的压力很大,但我每天在外面也很累,你能不能让我回到家可以轻松一点?”
杨莉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良久没有作声。
男人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低声哄劝:“既然当初我们已经选择了这一步,就回不了头了。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是吗?”
怀里的人依旧没有声音。
男人继续柔声信誓旦旦道:“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我会拿你去冒险吗?”
杨莉叹了口气,终于回身抱住了他。
“我知道。对不起。”
幽暗光线中,男人温柔抚着她的背,脸上一片瘆人的阴寒。
耀江绿郡。
周觐川回到家的时候屋里是亮的。沙发上的人像是刚洗完澡,长发随意绾在脑后,穿着那件花枝招展的睡衣,正盘着腿舒舒服服吃着炸鸡,见他进来掀了掀眼皮:“周队长,不好意思,我还得再打扰你几天。”
神情坦然从容,不见丝毫愧色。
砂糖脖子上系了个红色蝴蝶结,伏在她腿上拧着劲儿的撒娇。它对茶几上的鸡腿狗视眈眈,头却被她夹在臂弯里一寸也往前动不得,急得哼哼唧唧,十足滑稽。
周觐川站在门厅解开外套,收起视线。他倒也没想过昨天刚说完她今天就能马上搬出去,但此刻听她这么说,还是顺口问了句:“为什么?”
时栎喝了口饮料,沉声悠悠道:“我觉得我吻了你,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我要对你负责。”
“…………”
大可不必。
周觐川自动过滤掉了她这句话,继续接着之前的话题冷淡地问:“几天?”
时栎咽下嘴里的东西,声线平淡,跟平时传小区大妈的八卦时一副腔调:“等你抓到严昭那天吧。”
周觐川脱着外套的动作蓦然一僵,抬起头,一脸诧异。
时栎抬抬下巴,像女主人似的,示意他:“周警官,坐。”
作者有话要说: 时姐(敲黑板):男人给女人解安全带就是为了吻她!每个男人的狼子野心都是一样的(疯狂内涵)!!实践出真知!!!
周队(面无表情):你跟谁实践过?
时姐(撩头发):前未婚夫。
周队(冷脸):哦。
时姐(正色):我跟他只是逢场作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