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208

      来,跟桌前的人打过招呼后抬头叫他:“走吧。”
    到了车上,江行才开口:“三十号晚上十点,有一班泰国来的客货船。货物登记的是文物,十有八九是那尊佛。”
    周觐川手臂搭在开着的车窗上,沉声道:“刚才我们的线人有消息,也是这个时间。”
    江行表情凝了下,身体往后陷进座位里,讥嘲道:“借着佛祖掩护干这种事?这信徒也太虔诚了吧。”
    周觐川沉默看着前面汹涌而起的海面,手指轻轻敲着窗沿。
    “另一个码头,我也想去看一下。”
    晚饭在老城区胡同里的一家小店。车子下了主干道后一路弯弯绕绕,路狭得时栎都担心会刮了封总的宾利。
    刚七点钟,店里却一个客人也没有。时栎猜测是有钱人难得接地气一次,来之前也特意清过场,果然两人才坐下,老板就端着水果热情迎了上来,脸色殷勤得过了分。
    时栎低头看菜单。她对食物一向宽和并果决,随手点了个套餐后推到桌子对面,自己拿了片西瓜慢慢啃着。
    封岭看了眼她点的东西,翻过去菜单,点了几样之后交回给老板。
    “这里的老板换过,但我来吃过一次,味道没有怎么变。”
    “是吗。”时栎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他拿起来水杯喝了一口,淡淡道:“但你太久没来过了,可能本来的味道也不记得了。”
    “确实不记得了。”时栎把西瓜皮放下,换了瓣橙子。
    店里只一桌,出餐的速度也快得出奇。桌面上以那一小壶醋为分界,一边清汤寡水,一边飘着红油,泾渭分明。
    两个人各自安静吃着。气氛谈不上压抑,但也绝非轻松愉悦,这一点通过前台老板不时瞟过来的艳羡并探究的目光就可以得到验证。
    老板一只手臂抵在柜子上,竖着耳朵静听客人的动静,并不时朝旁边意外捞了一个晚班休假的服务员努嘴:小李,你看,你快看,有钱人的晚餐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啧。
    身处其中,时栎倒没有不自在,或者说是很少有人能让她不自在,毕竟跟她在一起时通常不自在的都是别人。她慢悠悠吃完饭,喝了一小碗汤,又继续吃水果,到甜品上来时,她看了一眼,没动。
    封岭也没动。
    那份甜品在两人间的沉默氛围里逐渐融化变形。最终他放下勺子,抽了张纸巾,问面前的人:“吃好了?”
    她吐了口籽,点头,淡粉色的唇角上还沾着点浅绯色的西瓜汁。
    桌子那么小,眼前的人也恍惚间近得触手可及。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抬起手。
    时栎动作停了一瞬,忍住了没躲。
    封岭放下纸巾,站起身:“走吧。”
    许是顾念着她还是个伤员,这顿饭之后封总没再做其他安排,径直带她回了别墅。
    第二天他带她去了两个人的中学,在琴房时他给她拉了首曲子,但没有得到预期的回应;中午那家店是她以前最爱的港式,她吃了一口,嫌太甜,在饭里加了许多辣椒;下午的天气好,他们去了海边,他提议坐船时,她紧锁着眉头全身抗拒地拒绝了。
    晚上时照例有医生上门。医生离开后封岭在书房处理工作,时栎躺在沙发上刷会儿手机再躺到床上刷会儿手机——那之后的几天里他们都是这样的节奏。
    他这样不紧不慢,相比恳切挽回,倒更像是最后怀念一场。时栎一时也拿不准他的真实意图,只能一招不变应万变,始终敷衍应付着他。离初一去拜佛的日子越来越近,他到底会不会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让她离开,她心里全然没底。
    阳台上的人缓缓吐了口烟,优雅地拽了下身上的羊毛披肩,漂亮的脸在夜色中惆怅得像是电影画面,然而下一秒钟她眉头一皱,手伸到针织衫的后摆里挠了挠——她身上有几处伤口已经结痂,痒得她一直忍不住上手想抓。
    一支烟结束之后时栎回房间里吃药。
    她拿着药出来倒水,往常这个时间封总都是在工作,今天他竟然离奇地独自坐在餐厅里喝酒。
    时栎在门前停了停,正撞见了总不能当做没看见,她一边走进来接水,一边不冷不热道:“今天工作不多?”
    桌子前的人倚在椅子上,灰色衬衫不像平常那样一丝不苟,从领口开始随意敞开了几颗,露出来那条项链,在昏暗灯光下泛着银白色的光泽。
    时栎撑着手臂靠在旁边的矮柜上喝了口水,咽下药片的时候,寂静房间里响起平淡声音:“聊会儿吧。”
    时栎略微停了停,走过来坐下,拉正了身上的披肩。
    “这几天都让你跟着我的安排走,你是不是很烦?”
    他突然收起原本的自负真情实感关心起她的意愿来,时栎没有动容,只觉得诡异。默了片刻,她没有正面回答:“有点累。医生让我静养。”
    他轻点了下头,隔了半晌,又低声道:“我们很久没有这么坐在一起安静说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