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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易故扮演的郁九城缓缓走进镜头,鹿之难才发现他的想法是多么的浅薄——为了这组镜头的成功,靳导竟然专门培训了群演!
不管是摆摊吆喝的还是状似随意行走的,就连蹲在街边啃糖葫芦的小孩儿都严格契合节奏!
锣鼓唢呐声起,b组花轿队适时进城,不用靳导高声指挥,所有演员都一秒换上他们在这一刻应该摆出的表情,因为过于整齐而愈发诡异,与喜庆的鼓乐声形成鲜明的对此。
即便知道这是演戏,乍一看到也不由得心头一紧。
花轿离郁九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见就要错身而过,那缕关键的,撩起花轿围纱的风却还没有到位——山中牵的电线似乎出问题了,道具师这会儿正拿着手持式小型鼓风机满头大汗地重新连接。
可惜两位主角的相遇不等人,一个插肩经不起消耗,眼见一切即将重来,在一旁看热闹的鹿之难估算了一下镜头转换时机,小心而又敏捷地蹲身前探,拿着剧本的手用力向上一扇——特写镜头里大红围纱飘飘悠悠荡开,半张精致侧脸惊鸿一现,郁九城转头,画面定格。
“卡!”靳导看着镜头里的画面,激动得直拍大腿,“完美!就是这样!哈哈哈谁说第一镜不能拍大场面!这不就成了嘛!”
群演工作人员鼓掌欢呼。
易故凑到摄像机前查看刚才的表演,安频也拎着裙子钻出花轿,鹿之难正准备上前,路却被拦住,满脑门冷汗的道具师抱着小鼓风机连连道谢,架势虔诚得恨不得立马在青云庵给他点盏长命灯。不知道的还以为鹿之难做了什么救人全家性命的大好事。
“……我也就顺手一试。”反正他不插手这组长镜头也要废,不如试着抢救一下,万一呢,这不就救回来了。
而且剧组拍戏ng很正常,尤其是这种群像长镜头,重来几十上百次都是家常便饭,靳导拍了那么多戏,也不至于因为这个发怒。
“您不知道,这组镜头意义非凡。”道具师抹了把汗,一脸庆幸,激动得话都说得颠三倒四,“第一组镜头顺了,之后的拍摄也就顺了!方才的土地爷没白拜!鹿老师您就是咱们剧组的福星!我等会儿就把我那份土猪肉送去还愿!”
“……”鹿之难,“不敢当。”
“没想到郁九城和谢棋的初遇竟是你出的力。”易故抱剑而立,身姿颀长,含笑道,“这戏里戏外,还真有点因果的意味。”
虽然知道易故说的是他刚才扇的那道风,鹿之难心里还是忍不住漏了一拍,忙推脱道:“……哪里,就算没有那道风,你们也很快就会见到。”
易故眉梢轻挑,但笑不语。
等话都说出口了鹿之难才反应过来他又双叒叕无意间透露了剧本信息,补救已经来不及,甚至鹿之难怀疑自己会越补越错,将欲盖弥彰演绎得淋漓尽致,不如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把装傻充愣四个大字刻在脑门上。
易故这个男人恐怖如斯,他惹不起还是尽量离远——
“我似乎又得到一个线索了。”易故笑着看着鹿之难,“真期待你的出场啊。”
鹿之难木着脸:“……该出场的时候自然就出场了。”
易老师,是我看错你了!你每天散发着无害圣光果然是为了套我话!!!
易故摇摇头:“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与角色一起一点点拼凑,一点点探索,找到迷题,解开迷底,然后怀着相同的期待迎来想见之人……简直就像是与角色共情一样。”
看着兴味盎然的易故,鹿之难轻声道:“迷底不一定是你期待的。”
“当然。”易故点点头,“既然是迷题,答案总是令人意外的。不过……”
“人一定是想再见的人……是深深期待着重逢的人。”
第14章 宣传照
靳导实在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说要保密就真的一丝不苟的严格执行。
易故安频第一支镜头拍完了,鹿之难没安排。
易故安频定妆宣传照拍完了,鹿之难没安排。
易故安频手上两集剧本都快拍完了,鹿之难还是没安排。
易故安频的宣传照都要官宣了,鹿之难终于有安排了——拍定妆照。
在摄像机旁边坐冷板凳围观了几天,终于轮上自己,鹿之难十分激动,莫名有种媳妇熬成婆的感觉。
先换上一身白底滚蓝边广袖长袍,然后被服装师拉到镜子前转了一圈,又在他腰间挂上一串白玉禁步。
“您这腰也太细了……”身为女生自叹弗如啊。化妆师盯着鹿之难被暗纹腰封勾勒出的惊人腰线暗自惊叹,这长袍外衫一裹,虽然遮掩了一二,但这外袍也不是什么厚重布料,到时候在光线明亮的地方一站……影影绰绰反而更加勾人,简直就像是被轻纱包裹着的神赐礼物,诱使着人拆封解带……
欣赏的泪水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流下来,吸溜~
鹿之难被化妆师小姐姐炙热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默默拢紧衣襟,提醒道:“……不是还要缠布带吗?”
化妆师小姐姐猛然回神,抹了一把嘴角才放心张罗起来:“原本设定里是要在两只手腕和脖颈上都缠上白色缎带,不过你的服装衣襟加上外袍已经有四层,足够层层叠叠,再裹上缎带就不是端庄禁欲而是竹笋了,所以就改了一下,只在手腕上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