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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都快一个月了。要说快不就是一夜的功夫。”
    唐之桥抚额,她母亲影射的还真是形象。可她跟荣嘉实,想想都不知怎么说好。
    唐母择着菜不死心地继续问:“听说你婆婆给你每天熬中药喝了?”
    唐之桥郁闷,“这事您也知道?”
    “你婆婆在微信上跟我说的。要说这中药吧,合的话效果确实不错。”唐母抬头瞟了眼唐之桥,继续说:“还记得你隔壁的婶婶吗?她去年娶的媳妇,刚开始也不见她媳妇肚子有啥动静。后来她领着那孩子去看了趟中医,回来后没多久就怀上了,现在都快四个月了。你看人家效果那可是立竿见影啊!”
    “妈,这种事不好跟人比的吧?”
    “为啥不能比。”唐母诡异一笑,“说不准你也有了呢?这个月你列假来了没有?”
    唐之桥掐指算,然后摇头,“还没有。”
    唐母突得放下手中东西,高兴地说:“闺女,说不准真有了。我记得你列假日期应该是月末啊,这都月初了,是不是推迟好多天了?”
    唐之桥的眉毛跳啊跳的,“妈,你也太厉害了吧,连我什么时候来列假都清楚。”
    “那当然,谁叫你是我女儿呢。”
    “可是妈,您失望了,我肚子里肯定没您外孙。我这才推迟两天能说明什么啊,况且我以前也没准过啊,列假推迟常有的事。我以前还有推迟半个月的呢,那时我可没有男朋友,难道做圣母玛利亚啊。”
    唐母还是不死心,“要不咱们买那个试纸过来测一测?”
    唐之桥吐出一口气,“妈,您还是给我们好好做饭吧。我过几天再测,要是有什么好消息第一个通知您,好不好?”
    说着唐之桥退出了厨房,唐母还在后面叮嘱,“记得一定要测啊!”
    唐父正好提着几袋东西开门进来,结果只听了个话尾,于是边换鞋边问:“测什么啊?”
    唐之桥笑笑说:“老妈叫您去测血糖。”
    “测血糖?前几天不是刚测过么?你妈真是老糊涂了。”边说边进了厨房,唐之桥见状,偷偷溜回了房间。与其让父母亲审问,还不如对着荣嘉实,至少没压力。
    唐之桥推门进去时,荣嘉实正盘腿坐在床上翻一本相册。
    “你没休息吗?”唐之桥走过去坐在他身测。
    荣嘉实说:“睡不着。”然后指着相册上的照片,“这些都是你做的作品吗?”
    唐之桥拿过一看,“嗯,这些都是以前做的,我每做一样作品都会拍照片留念,没想到几年下来也存了那么多。”
    荣嘉实合上相册,说:“你还真是奇怪,别人家女孩子相册里贴得都是自己的照片,你倒好全是作品,有啥看头?”他伸了伸有些坐麻的腿,“原还想一睹你以前美丽娇俏的容颜,没想到全是死物。”
    “什么死物啊?在我眼中,这些作品都是有生命的。你这个俗人自然不懂。”
    “装清高,看不上。”
    “谁要你看得上,哼!”
    荣之桥只得又涎下脸,“你看不上我没关系,只要我看得上你就成。”
    “出尔反尔,真是小人。”
    荣嘉实咂嘴,刚想回嘴,放兜里的手机响了。他刚想接,唐之桥放床头柜上冲电的手机也响了……
    ☆、第48章
    荣嘉实没想到林琼雁会给他打电话,就像他一直摸不透她的想法一样,当然他也没必要去摸透。以前是想后来没了机会,现在是完全没了这想法。
    荣嘉实刚接起,林穷雁娇滴滴的声音就闯了进来。要说声音的好听与否,荣嘉实想,林琼雁的声音确实不是盖的,她的声音很软很柔,好比是羽毛轻轻拂过你的心田。而唐之桥的声音比起林琼雁就硬气了许多,而且从来都是没好气的,偶尔遇上一次心平气和的,他恍若捡到了宝。哎,自己这种奴性跟贱性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建立的?
    “阿实,你在家吗?”
    荣嘉实说:“没呢,出去玩了。你找我有事?”
    “出……出去玩了啊?跟谁啊,怎么也不叫上我。”
    荣嘉实想,我叫上你干嘛使啊?不过嘴上却说:“去的比较急。”
    “哦,这样啊!”林琼雁略略有些失望,心里懊恼,怎么就没早点约他呢?不会是跟唐之桥出去的吧?不过上次她把话都跟唐之桥挑明了,她该是原谅邹绪泽了吧?看来她得找天去问问邹绪泽才行。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呢?”林琼雁继续问。
    “还得一两天吧。找我真有事啊?”
    “嗯,有点,公事。那等你回来我再找你吧。”
    荣嘉实挂了电话看房间的另一头,唐之桥还接着电话呢。心想,谁呢接那么久?
    唐之桥的电话自然是邹绪泽打来的。两人原本不是约好了一起工作的么,结果唐之桥走得急,将这事给忘了。
    而邹绪泽到了唐之桥的家见没人,给她打电话又关机,心里正急呢,又听隔壁的老太太说估计是唐之桥的老公给接走了。他就越发纳闷了,唐之桥不是都离婚了么,哪来的老公?第一个念头他就想到了荣嘉实。
    “你回娘家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句?”邹绪泽有些气恼,口气稍稍有点冲,又想自己的语气有点过,赶忙缓了缓,又道:“我还死巴巴的在你家门口等着呢。”
    唐之桥自知是自己不对,没事先跟他说一声。“不好意思啊绪泽,我不是故意的,确实走得比较急,加上手机又没电了。”
    邹绪泽叹气,一开始他还开开心心过去唐之桥家,以为可以跟她呆一天。可是结果却好失望,那种落差怎么不叫他心生怨念?
    “听隔壁的阿姨说,你是跟……”邹绪泽试探性地问:“跟荣嘉实走的?”
    唐之桥顿住,哎,什么时候都不能低估了大妈级人物的传播能力啊!
    唐之桥的沉默在邹绪泽看来那就是既定的事实。“你……你怎么还跟他牵扯在一起,不是离婚了吗?还是你们一直就没有将事情的真相告诉父母?小桥,你这样子跟他拖着有意思吗?感情都没了,还要假装什么呢?”
    “绪泽……”唐之桥觉得她是无法跟他说清楚她跟荣嘉实之间的事的,有些事、有些感情太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绪泽,我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己心中有数。”
    “小桥……”邹绪泽还想劝,但想想还是忍住了,或许整件事的本身不在唐之桥而是荣嘉实呢?哪天还是约荣嘉实出来谈谈比较好。
    挂了电话,唐之桥定住凝思了一会,偏过头,突然放大的脸庞吓他一跳。
    “荣嘉实,你干吗?”唐之桥叫。
    “邹绪泽给你打的电话?”
    唐之桥不悦地白了一眼,“关你什么事?”
    “怎么就不关我的事?我这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神经病。”唐之桥骂了一句,没理荣嘉实,走出了房间。
    望着唐之桥的背影,荣嘉实愤愤地唾了一句,唐之桥你就得瑟吧,看我晚上怎么办了你!
    中午餐桌上,唐父拿出自己的珍藏,神神秘秘地拉住荣嘉实说:“女婿啊,我这酒可是个好东西,里面放了鹿茸、人参、当归、枸杞等十七味药,经过九九八十一天泡制而成,不仅强身健体,而且还可壮阳哦。”唐父还着重突出“壮阳”二字。
    荣嘉实一听怎么可能不喝,不喝不就是让老丈人看不起么?之前就被嘲笑过,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荣嘉实眉峰一抖,端起酒杯说:“爸、我干了,您随意。”
    一杯酒下肚之后,荣嘉实觉着自己的酒性被挑起了。
    “好好,痛快,咱爷俩再喝一杯。”
    唐之桥瞟了眼荣嘉实,不悦地说:“少喝点哈。”她知道荣嘉实酒量不好,不好就不好吧,就怕他喝了酒之后乱说话那就糟了。
    可唐之桥短短一句话到了唐母耳中却成了另一种意思。她想,女儿肯定想着造人计划呢,这男人可是主力军,不能喝太多酒,一喝岂不误事?
    唐之桥是不知道母亲心思,要是知道,那还不如让荣嘉实一把喝死算了。
    到最后荣嘉实也就喝了三杯酒,但这酒后劲还是挺足的。吃过饭,他就有种困成狗的感觉。
    唐之桥扶他去房间休息,一沾床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荣嘉实醒过来已经四点多了。他出了房间去找唐之桥,找了一圈没找着。
    这时,唐母正好推门进来。荣嘉实赶忙问:“妈,小桥呢?”
    唐母说:“你睡着之后,她接了个电话就匆匆忙忙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呢。”
    “电话?谁的电话?”
    “她没说。”
    荣嘉实一想,该不会是邹绪泽那王八蛋追到这里来了吧?唉,他懊恼,这酒就不该喝,晚上他铁定不喝了。
    他这正懊恼呢,门外又传来转动钥匙的声音。
    啪嗒一声,门开了,唐之桥推门走了进来。见荣嘉实一副臭臭的表情,不禁奇怪地问:“你怎么了,脸色那么臭,踩到狗屎了?”
    荣嘉实咬牙,艰难地扯开一抹笑说:“刚才牙痛。”
    唐之桥幸灾乐祸,“谁叫你刚才喝那么多酒,喝酒上火而且虚不受补。”
    荣嘉实龇牙,这女人怎么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呢?
    “小桥回来啦?”唐母听到声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你去哪啦,小实刚才还找你呢?”
    荣嘉实立马竖起耳朵,就听唐之桥说:“哦,跟之路逛街去了。”
    “那孩子也回来了?”唐母又转头跟荣嘉实解释,“之路是小桥二叔的女儿。之前你跟小桥结婚那一阵,她刚好出国了。”
    荣嘉实开心地点点头,不是邹绪泽那个王八蛋就好。
    唐之桥提着大包小包往里走,边走边说:“嗯,我们俩给爷爷买礼物去了,顺道给您跟爸爸买了两件衣服,明天喝酒穿正好。”
    唐母温和地说:“给你爷爷买就给你爷爷买呗,还给我跟你爸买什么呀?”虽然嘴上这么讲,心里却乐开了花,还是自家女儿好啊!
    唐之桥往外掏衣服,买给唐母的是件暗绿色的尼大衣,唐父的是件棕褐色皮衣。
    唐母穿上试了试,大小还正合适。“我去换衣间照镜子去,不知颜色合不合?”
    唐母走了之后,荣嘉实凑过去,笑嘻嘻地问:“给咱爷爷买了什么?”
    “是我爷爷,才不是你的咧。”
    “嗨,咱俩分那么清楚干嘛?早知道我就陪你去了。”荣嘉实又有点怨念那误事的酒。
    唐之桥从包里掏出一暗红色锦盒说:“给爷爷的礼物。”
    荣嘉实疑惑地接过,打开一看,不禁笑了,“你给爷爷买的礼物就是金戒指,会不会太俗气了点?”
    唐之桥没好气地拿过,“没见识!我爷爷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各式各样的黄金戒指,其它的礼物他还看不上呢。”
    荣嘉实努嘴,“你爷爷真够奇葩的。”
    唐之桥没答话,又从包里掏出一锦盒,递了过去,有些不自然地说:“刚才在商场看到,觉得不错随便买的。”
    荣嘉实接过打开,是一块男士手表。他大喜过望,“这手表是买给我的?”
    “如果你不喜欢就退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