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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珠玉相撞,他将自己的手递进翡欢手里,让她感受自己的温度,认真道,“热着呢,不怕着凉。”
见着两人互动,翡如是沉默地站在远处,眸光浮动。
那场梦,她断断续续地做了很久。
她梦到了白狼寨被覆灭的那一个夜晚。
大雨倾盆,电闪雷鸣里有寒光折射,溅出来的片片血腥染红一地。翡如是如同局外人一般站在院子里,看翡欢被节节败退,却仍旧扬起长|枪打飞那些要抓她的人,像一头被逼上绝路的野兽一般做着最后无谓的挣扎。
来的人太多、太突然了,白狼寨没有丝毫的准备,就生生被青坨山的人攻陷。
为什么……一向路线隐秘的白狼寨会被夜袭?
翡如是心堵得慌,却只能看着眼前这一切发展。
看到翡欢被铁链绑住,双膝跪在青坨山人的面前,喉中发出了一声绝望的怒喊,目眦欲裂,眼里满是无力回天的悲愤。
这一眼,烫得翡如是猛然从梦中惊醒。
直到意识到了梦里那一个夜晚到来,她惊慌失措地想来通知翡欢,却发现她早已经离开。
放火一事翡欢没有与翡如是商量,见不到翡欢,翡如是误以为她出事了,这才惊恐地守在翡欢房门口,等她回来。
翡如是望着门口谈笑的二人,干涩的唇瓣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合上了。
所有的发展都与梦里不同,况且那一个夜晚也是阿姊捉住了青坨山的人。那些曾伤过阿姊的山贼,都被关进了地牢里,没有办法再伤到白狼寨。
既然如此,那么后续的一系列事情应该都不会发生了吧?
翡如是迷茫地摸上自己的心头,梦果然是当不得真的吗?
……
次日大清早,白狼寨里就响起了热闹的鞭炮声。
翡欢与贺宴只在白狼寨里拜堂成亲,寨子里又是由翡欢当家作主的,因而没多少规矩要去遵守,仪式不复杂,所以操办起来也容易。
拜完堂,喜宴上便闹腾着要喝酒。
贺宴身子不好,寨里人都知道,他们倒是想劝酒,奈何一上前就叫一人盯住了后背,令人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回头一看,就见当家的面上笑眯眯,眼里却冷冰冰地盯着自个儿看,浴室,那些来敬酒的人都默默将目标从贺宴身上转移了。
贺宴是个一杯倒的,翡欢让他先回房休息,自个儿捋起袖子来处理堂上的客人。
新郎一离开,山贼们顿觉满堂压抑的气氛才轻松起来。成亲讨个热闹,那些兄弟逮着上一次庆功时当家的没喝几杯酒,这会儿决心要跟她喝个不醉不归。
陆陆续续也不知喝了多少杯,手里的酒杯空了又满上,举起又放下,所幸原主的身体也是个能喝酒的。到了夜间,翡欢满腹酒水晃荡,醉醺醺的手脚无力,堂里也躺倒了大半喝醉的山贼。余下的清楚当家的晚上还要洞房,这才笑嘻嘻地没再折腾她。
一路回去时,翡欢还是武嫂子和翡如是搀进房里的。
彼时贺宴在烛光下看手里的话本,见房门被一把推开,接着满身酒气的翡欢就被扶了进来。贺宴搁下话本,起身接过被扶着的人躺上床,皱眉问:“怎么喝成这样?”
武嫂子笑道:“这不图个热闹嘛,况且今日办的是大喜事,当家的也高兴。”
尽管这么说,贺宴皱紧的眉心却没有松下来。
武嫂子识趣地先离开了,反倒是翡如是回头看了好几眼,才缓缓退出房间。
贺宴见床上那人脸颊绯红,正想去外边打盆水进来,却突然有一人拉住了他的手,一把将他拽倒在床上,紧接着那人就压在了他胯上。
压住他的不是谁,正是放才醉得不省人事的翡欢。
见到对方眼里一片清明,没有丝毫醉意,贺宴的眉头微微一松,“你装醉?”
“不装醉,那些家伙怎么会轻易放过我。”翡欢说话时,身上的酒气还重得厉害。
贺宴哑然失笑,眼见两人现在的姿势看上去不大好,他轻咳了一嗓子,刚想叫翡欢起来,对方已然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俯身要吻住了他的唇瓣。
即便是到了夏日,他的身子仍然比常人的体温要低。
翡欢好心道:“你身子不好,就让我来吧。”更何况贺宴性子内敛,她的确该主动一些。
“来什么?”贺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翡欢轻轻一笑,泛着些微红色的烛光映在她脸上别样好看,嘴唇张合,两个字吐了出来,“上你。”
这种事该他主动才对。
眼瞧着翡欢笑意盈盈的,贺宴嘴唇一抿,忽然之间,他揽着翡欢的腰便是往下一翻,反客为主地坐在她身上。
他身子弱,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费了他一番力气,他轻轻喘着气,那双一直以来古井无波的眼眸黑得深沉,紧紧地盯着翡欢不动。
贺宴要主动,翡欢自然不阻拦,只是见他喘气,她不免好心地提醒了他一句:“身子虚就别勉强,不若让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