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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不得已时也只能这样了。”疏月看着外面怎么也止不住的雨水说道。“只是世家本就是一块心病,处理不好余下来的问题也多。你不能贸然行动,知道吗?”
秦禾点点头。他每日都待到夜深了才出宫,有时候干脆歇在宫中。秦禾能够感觉到疏月对他的依赖,但是再更深一层,疏月没有提过,他也没有问。两个人谈论朝事,秦禾会给出自己的观点,也愿意在朝堂上替疏月出面做一些得罪人的事。人人都说他跋扈,大有欺压天子之势,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疏月手中的一把剑,只要她愿意,他的剑锋可以对准一切方向。
疏月在早朝时像众大臣征求赈灾之法,众说纷纭之下,有人主动站了出来,表示愿意捐出家财的一半用于赈灾。此人是云祁侯,膝下三子,两个儿子都在朝为官,且家族势力遍布。“爱卿如此深明大义,着实是让朕感动啊。便是百姓也定当牢记侯爷的大义和恩德。”
云祁候拜了拜,随即道:“陛下言重了,这是臣应当做的。”他的姿态很低,但同时提出了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小要求,说自己的小儿子自幼身体虚弱,求医多年但仍然不能根治疾病。希望疏月准许他暂住宫中,由太医为他医治身体。这个要求,很是委婉但又很微妙。
青年男子入住宫中,为的是什么,大家都能够意会得到。只是疏月多年未纳皇夫,其他臣子一听,难免有了一种乐见其成的心态。疏月仅仅犹豫了片刻,便立刻答应下来。
于是云祁候的幼子便择了个黄道吉日,顺顺利利的住进了宫中。他的确是身子不大康健的模样,脸色时常是苍白的,不同于秦禾如玉般的白皙,他面色呈现病态,见到疏月的时候会抿嘴微笑,时时刻刻关心着疏月的一举一动。疏月同他保持着距离,但那人神色无辜,只道记挂疏月的恩情,并无它意,姿态十分坦荡。
秦禾留下来与疏月说话,听见门口动静,见那云祁候幼子唤作苏越的端着一盅热汤走了进来。苏越见秦禾也在,道了一声“秦将军”,近身将汤盅放下,亲手替二人盛完汤,又乖顺道:“陛下与秦将军谈论朝事,阿越不便打扰,这便退下了。陛下趁热饮下,对身体大有裨益。”
疏月应了一声,对他道谢,苏越又是微微抿嘴一笑,退下了。秦禾道:“苏越倒是个平易的性子,陛下可还受用?”
疏月咳了一声,道:“苏越他身子骨弱,来这宫中也不是出自本心。”不知为何,她像做了亏心事被抓包了一般心虚得很,尤其是此刻秦禾盯着她,更是令她有些慌了。然疏月不偏不倚对上秦禾的目光,道:“你这般拈酸吃醋的模样,倒像个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让人怜爱得紧。”
反正躲不过,不如化被动为主动。她挥了挥手,将左右屏退了,随即拉着秦禾的手,道:“秦禾,你莫要生气。”她的手伸到秦禾宽大的袖中,将他的手寻到握在自己的手掌心里,一根一根把自己的手指放进他的指缝中,十指相扣。秦禾的神色稍霁,温和道:“我没生气,我只是,控制不住我自己。对不起,疏月。我吓到你了?”
疏月自然而然地把脑袋偎在他的胸口,道:“没事。其实当我登上了这皇位,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明知不可为而不得不为的事情,权势虽在我手中,但为着一颗初心,我亦不敢恣意妄为。”她把脑袋在秦禾胸前蹭了蹭,发丝的香气飘到秦禾的鼻端。疏月又道:“秦禾,其实我有一件事情一直不明白。”
秦禾哑声道:“你说。”他的注意力被疏月的举动夺取了大半,只余下少许理智。
疏月道:“我一直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是最了解自己的,也是最明白自己的,我的性子并不讨喜,甚至称得上有些阴郁。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秦禾终究忍不住把手抬起来,轻轻抚摸她的发丝。他慢慢说道:“可能是,看见了你,所以喜欢你。”
“这算什么答案?我还以为你会说,因为我美貌无双,所以对我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一发不可收拾,无法自拔。”疏月说道,但嘴角却勾了起来,道:“什么叫看见了我?”
秦禾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就是,看见了你之后,便再也看不见其它了。”
疏月心头一震,看向秦禾。秦禾低头吻下来,吻在她的额头。
第十四章
今年的雨水分外充足,农耕经济靠天吃饭,江河决堤冲毁了农田和房屋,使得许多人流离失所。一方面要迅速建立起安置百姓的地方,让百姓有时间得以喘息;一方面还需要更多的粮食来保证市场的供应以及受灾民众的温饱。饶是云祁候出钱出米,这对于赈灾来讲,还是沧海一粟。
疏月先从宫廷开始,减少了吃穿用度,减少了先皇的各位妃嫔的俸禄,将节约出来的银钱都用于赈灾。上朝时,秦禾站了出来,道:“皇上有爱民之心,连自己的衣食住行都极尽节俭。臣听闻十分惭愧,愿以家财半数尽献国库,用于赈灾。同时,臣愿前往江南协助处理赈灾事宜。”
疏月看他坚定地站出来,冲着他点了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