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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哎,我说真的呢。”叶敏行扭头道,“你要不感兴趣也没事,我还给你找了个——”
    “您消停会吧,又是哪位婆婆婶婶给您洗脑了?走吧,我送您回家。”
    “哎,不用,司机就在外头……”
    余英送叶敏行上车的功夫,萧忱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他想了想,觉得空手就走有些不妥,但买一大捧花又有些浪费资源,便问行准:“这里能卖单花吗?一支。”
    “可以的。”
    “有推荐的吗?”
    行准挥手往货架上扫了一圈:“你可以自己看。”
    萧忱的视线扫到一簇灰粉色的玫瑰,那像是从油画里跑出来的颜色,他喜欢这种低饱和度的色调,隐秘又温柔。他问行准:“这是玫瑰吗?什么品种的?”
    “是玫瑰,它叫Menta。”
    “很漂亮,给我拿一支吧。”
    “需要包装吗?”
    萧忱摇摇头:“不用。”
    行准从花瓶中抽出一支,用剪刀剪去残叶,不做任何处理,递给了萧忱。
    萧忱没接,行准挑了下眉,心领神会地问:“又是同一位收花人?”
    萧忱看着她,嗯了声。
    “收花人就在这里,我觉得你亲手交给他会比较合适。”行准把Menta递到萧忱手中。
    与此同时,余英正巧回来了。
    萧忱捏着那支灰粉色玫瑰走向他。
    “要走了?”余英问他。
    “嗯,还有些图要改。”
    余英看了眼他手中的玫瑰,笑道:“怎么还买了朵花啊?”
    “今天不是你的见面会吗?”萧忱将那支玫瑰递给他,“这是我的门票。”
    余英一愣,还没开口,萧忱已经将花塞进他的手中:“我先走了,再见。”
    这是一支灰蒙蒙的玫瑰,很像萧忱,有一种低调的温柔与浪漫。
    临近带薪休假旅行的日子,萧忱手头的活不多 ,只有几份需要他审核定稿的图纸。
    图纸改完已经九点多了,一忙就忘了吃饭,萧忱进厨房翻了翻冰箱,翻出一袋芝麻馅的汤圆。
    只能凑合凑合吃了。
    萧忱煮了半锅水,倚着料理台等水开锅。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项琳打来的电话。
    “喂?”萧忱接通电话,单手拆开汤圆的包装袋。
    “吃了没?”
    “还没。”萧忱把汤圆倒进锅里,沸水四溅,汤圆滚落时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
    项琳听着动静,啧了声:“又吃速食啊?又不是不会做饭,能不能别那么不讲究,胃都该吃坏了。”
    “一个人懒得做饭。”
    “那就有机会再找个人吧。”项琳说,“我之前一直在国外出差,东西放你那一直没来拿,这两天可能会过来收拾一下。”
    “好。”
    “那……你吃了就早点睡吧,晚安。”
    “晚安。”
    “注意饮食。”
    “嗯,知道。”
    汤圆已经煮开,浮了起来,萧忱关火,用漏勺捞出了汤圆。他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圆,坐在餐桌前吃了起来。
    手机震了一下,萧忱拿起来看了一眼,是江晓升的微信消息。
    江晓升:老大,你朋友的身份信息呢?我要给你报表。
    萧忱放下汤勺打字回复:等下,我问问
    他点开余英的微信头像,问道:在吗?
    余英:在
    萧忱:方便给一下你的身份信息吗?之前你说了要跟我一块去西藏的那个旅游,我们公司要上报身份信息。
    余英直接发了一张身份证的正面照过来。
    萧忱点开图片看了一眼。
    照片上的人五官硬朗,但眉眼之间透着稚气,应该是大学时期拍的照片。
    他大学那会要比现在黑一点,小麦色的健康肤色。
    萧忱:你就这么把身份证拍给我看了,不怕我泄露你隐私啊?
    余英:哈哈,你能泄露给谁啊
    萧忱心想:泄露给我自己。
    不过这话说出来就有点暗撩的意思了,显得不矜持,眼下他与余英这种不深不浅的关系,这么说话也不妥当。
    萧忱把余英的姓名、身份证号发给了江晓升。
    萧忱等着余英提起今天那支Menta玫瑰的事,可对方始终没提这茬。
    要么是怕尴尬,故意避开不说,要么就是无感,觉得没什么好说道的。不论余英是弯是直,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一点——人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至于避而不谈,应该只是他为人处世的风度。
    余英:上周六怎么没在花艺班看到你?这么快就弃学了?
    萧忱:没弃学,工作有点忙,没时间去
    余英:这周六呢?
    萧忱:去的。
    余英:那到时候见。
    萧忱:嗯。
    周六那天,项琳正好来家里收拾东西。那天因为花艺老师下午有事,课安排在了上午,萧忱起了个早,正在洗手间刷牙,听到门外响起密码门解锁的声音。
    “哎你密码还没改啊?”项琳的声音回荡在客厅里。
    项琳在这里住了两年,熟门熟路地走进洗手间:“你今儿加班?”
    跟项琳还是夫妻的时候,萧忱就很注意避嫌,在家里也会穿戴整齐,离婚之后他就没那么讲究了,光着膀子满屋走,这会也是赤着膊在洗漱。
    “哎哟我去,你怎么没穿衣服啊。”项琳下意识退出了洗手间,接着就自嘲地笑了起来:“我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跟个小姑娘似的……”
    项琳走进卧室给萧忱拿了件上衣,又回到了洗手间,把衣服递给他:“这都十月份了,光着膀子不冷啊?”
    “还行。”萧忱把衣服套上。
    项琳倚在门框上:“老萧,我感觉你好像变帅了。”
    萧忱看了她一眼。
    “真的,怎么感觉几日不见,好像变得更性感了。”
    萧忱失笑:“有点大学时期那味儿了吗?”
    “那倒没有,比大学那会要性感。”项琳说,“你大学的时候还挺嫩的,长得显小,跟现在不是一个气质。”
    萧忱走出洗手间,准备去卧室换套衣服,他道:“你的东西我都没动,你慢慢收拾吧,要帮忙吗?我给你找个搬家师傅。”
    “不用,我就拿一点东西,其余的你看着该扔的都扔了吧。”项琳走进厨房,“你今儿加班啊?还没吃早饭吧,我给你做点。”
    “不加班,我去上课。”萧忱的声音渐渐变小。
    “上课?”项琳打开冰箱,喊了一声:“哎你这破冰箱怎么又是什么都没有啊!”
    萧忱从卧室出来时身上已经换了套米灰色中长款风衣,项琳正在煎荷包蛋。
    “上什么课啊?”项琳扭过头,眼睛一亮:“穿这么帅?”
    “帅吗?”萧忱不太确定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