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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早些年大学刚毕业那会,身上的艺术热情还没被现实磨透,他经常会做一些手工摆件装饰自己的出租屋,有时候也会亲手画些装饰画。
现在年纪大了,艺术细胞死透了,技能却没退化,打磨、抛光,他样样精通,做一对袖扣完全不是难事。
每天下了班就是磨石头,磨完倒床就睡,根本没有时间跟余英联系,也顾不上。
不语工作室。
余英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地盯着自己的手机。金毛在他脚边蹭来蹭去,晃着尾巴撒娇,余英十分敷衍地摸了一下它的脑袋。他打开微信点进萧忱的聊天界面,在对话框里编辑了几个字,犹豫了会,又删掉了。
“我先回去了,你们忙完了就关店吧。”余英起身脱掉了围裙,换上外套,把金毛牵回了后院的小房子。
临走前,他听见许可可喊了声:“老板,今儿是你生日吧?生日快乐!岁岁平安!”
余英围上围巾,浅浅一笑:“谢谢。”
入冬了,余英是秋末的季节出生的。
过了今天,他就三十了。
明明时间是一起走的,每个人的岁月都不偏不倚地流逝着,他却觉得自己跟萧忱的年龄差距好像缩短了一点。
忱哥都在忙什么呢?余英不禁想,他真的好忙啊,忙到我都觉得他不想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余英轻叹了口气。
余桓已经回部队了,叶敏行在家里张罗了一个小小的生日宴,谁也没有邀请,餐桌上只有她、江言和余英。
吃完生日餐,时针指向了九点。余英坐在沙发上吃水果,还是决定给萧忱发个消息。
余英:忱哥在忙什么?
这是他这半个月以来第一次主动打扰萧忱,很无聊的问题,还能忙什么,工作呗。
那边没有回复,余英放下手机,继续食不知味地吃着果盘里的水果。
“怎么了儿子?”叶敏行察觉到余英微妙的情绪,“不高兴啊?”
余英眯着眼睛一笑:“都三十岁了,能高兴吗?”
叶敏行在他胳膊上甩了一掌:“男人三十一枝花知不知道?”
余英正插了一块凤梨往嘴里塞,手机震了一下,他手一顿,垂眸,瞥到了手机屏幕上的名字。
余英拿起手机看了眼。
萧忱:我刚下班,你在家吧?
余英:嗯,在的。
萧忱:那你出来吧。
余英一愣,随即站了起来:“妈,我出去一趟。”
他穿上外套疾步走出了家门,初冬的夜里很凉,余英的步伐逐渐加快,冷风拂面,寒意越来越重。
心却是热的。
他看到萧忱站在铁门外,挺拔瘦削的身子裹了一件与黑夜融为一色的长款大衣。
萧忱冲他挥了挥手。
余英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走上前按了一下铁门旁边的按钮,铁门缓缓地自动打开。
“你家好大啊。”萧忱走到他身前,微微仰起头看着他,“好久不见了啊。”
其实也没有很久,半个月而已,但真的感觉已经很久很久了。
“忱哥……”余英的嗓音有点沙哑。
“今天又临时加班。”萧忱啧了一声,“本来想早点过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住哪?”
“问许可可的。”萧忱把手里的礼物递给余英,“生日快乐。”
余英的喉结轻微滑动:“你知道我的生日?”
“问许可可的啊。”萧忱把小巧的礼物盒塞进他的口袋,“我追人还能不知道人家的生日?太不走心了吧。”
余英压抑不住内心的真实情绪,他抿了下薄薄的嘴唇,坦诚地说:“我这几天有点想你。”
萧忱微怔,嘴角微微勾了起来:“想我你就抱我一下,正好我也觉得今天晚上有点冷。”
余英毫不迟疑地张开双臂搂住了他。
这个怀抱跟萧忱幻想中的每一次都无差,温暖,宽厚,收紧的力道昭示着充满雄性荷尔蒙的占有欲。
萧忱微微引颈,嘴唇轻轻抵在余英的耳垂上:“我也特别想你。”
第28章 礼尚往来
江言站在二楼窗边,早把楼底下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尽收眼底。金毛循着他的目光猛地扑上窗台,两只狗爪扒在窗沿上,对着楼底下“汪汪”叫了两声。
狗叫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萧忱和余英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松开了彼此,循声朝楼上看去。
“汪汪!”Yuki又嚎了两嗓子,看见余英激动地摇尾巴。
江言把胳膊肘杵在窗沿上,双手撑着下巴俯瞰着他们。
余英转头问萧忱:“去我家坐坐?”
“嗯。”
余英把萧忱领进院子里,萧忱条件反射地观察起他家的房子来。从外观粗略来看,这房子应该有些年头了,虽然设计感陈旧,但搁在那个特定的年代,这就是最流行的风格。
建筑是凝固的艺术,优秀的建筑作品是永远不会被时代淘汰的。
萧忱不由道:“你家真漂亮。”
占地面积也很广阔,远远望过去,像旧时代的殿宇,透着厚重的历史感。
敢情余英还是个富二代啊。
“这房子年头是不是很久了?”萧忱问。
“是啊,我外公留给我妈的。”
萧忱喃喃道:“富婆啊……”
余英哑然失笑。
两人一进门,叶敏行就顿住了脚步:“哟,这位是……萧忱吧?”
“阿姨好。”萧忱谦和地欠了欠身子,“您记得我?”
“记得记得,英子不就是跟你一块去的西藏吗。”叶敏行眼神不明地看向余英,纤长的眉毛高高地挑起,“原来是小萧来了啊,我当谁呢,这么急匆匆地跑出去。”
她又问萧忱:“吃过饭了没?怎么这么晚才过来,今儿英子生日,你该早点过来,还能赶上生日宴呢。”
萧忱微微一笑,不知是故意还是怎么,说:“没人邀请我,我怎么好意思随便过来蹭饭。”
余英莫名躺枪,找不到理由反驳,叶敏行噗嗤笑了一声,暗骂自己儿子太不上道。
“你吃过了吗?”余英问萧忱。
“在公司餐厅吃过了。”
叶敏行去厨房给萧忱倒饮料,萧忱忙说“不用了”,只听余英低声问道:“要不要去我房里坐坐?”
萧忱看了他一眼:“就只是坐坐?”
余英失笑:“你还想干什么?”
萧忱心说我想干的多了。
算了,忍着吧,太上赶着也没必要,显得他轻浮。适当保持距离反而更能凸显出对方在自己心里的位置——
真正喜欢一个人应该是小心翼翼的,他不能让余英觉得自己对待这场感情就像野兽捕食猎物一样,激进又随意。
萧忱跟着余英进了他的房间,随口问道:“你爸呢?”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