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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大家一起疯玩了好几圈,程棠越下了酒桌还没进偏厅,离老远就听到她的笑声,他今晚酒喝的有点多,人生得意须尽欢,他正是青春年少,又拿出了这样好的成绩,方才席间多少人真心实意的夸他,又是新年,只要是敬酒,无论什么名头,他都喝了,脸色倒没什么变化,只一双眼睛亮的惊人。
他弯腰,兜手把和人追打到此处的程幼如一把抱起来,冲满屋十几个大小孩子道,“走,去放烟火。”
烟火是吩咐了管家去定制的,每一件的图案样式都多的很,同一时间点了十几个,一时间程宅上方全是流光溢彩,烟火火树银花的霸占了整片天空,大人们也有听见声音出来的,一堆人聚满了二楼的大晾台,各种声音此起彼伏,程棠越在一片嘈杂里捏了捏怀里小姑娘的脸,跟她说了句新年快乐。
大约是他嘴里酒气太重,晕醉了程幼如的神智,又或者是她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她竟脱口而出回了一句,“新年快乐,小爸爸。”
她这话一出口,两人都一愣,连周围都是一静,还是程棠越先反应过来,他哈哈大笑着,像个少年人一样意气风发的把她举高掂了一下,又放下来,牵着有些害羞的小姑娘回客厅,大声说,“今年都发双倍压岁钱。”
全家人都守岁到十二点,大人们早支起了牌桌,不爱打牌的另寻了房间谈谈话,程家的年宴不请厨师,自己做,女眷们此时都在厨房里忙,间或夹些说笑声飘出来。
程棠越从一场谈话里抽身,把已经有些困顿的小女儿送回房间,沈妈跟在旁边伺候着,等洗漱好出来,程棠越亲自把一个厚实的大红带福穗的红包压在她的枕头下面,亲了亲她的额头,道了又一年的第一句晚安。
程棠越起身要回去应酬,却被她拉住袖口,她从被窝里伸出小手,手里攥着一个有些皱的红包,上面写着压岁钱三个洒金大字,她今夜收的压岁红包早前已被沈妈收起来了,这一个倒不知是何时留下的,洗白的小手伸过来递到他手边,眼里都是甜笑,声音更甜,新榨的甘蔗一样,无限依赖的看着他,“爸爸也压岁。”
程棠越看着她,一时怔愣了一下,自从他正式入住众成,怕他的人一天比一天多,就连程世荣许宜芳夫妇都渐渐拿他当个大家长看,这样幼稚的举动已久不见了。
他的能力模糊了年纪,人们几乎忘记了放在寻常人家他不过是个犹混迹在象牙塔里的学生。
程棠越接过她的压岁钱,声音温柔的如同这冬夜里炉火边的暖风,“明天见,小乖。”
这一年她十岁,他二十四岁。
不久后便是冬日将近,而春风乍起。
14 金屋藏娇(乌龟佐佐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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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世荣是蓉城有名的老狐狸,与他打交道的人从未有占了他便宜的。
他膝下唯有一个独子,自幼养在异国,各家宴请时都打探过,那孩子在国内的日子少的可怜,更遑论跟在他父亲身边学些什么。
蓉城世代钟鸣鼎食的大家小辈与他有来往的不多,都无甚了解可言,但可想而知,一个读书的,又只二十出头的年纪,根本还是个毛头小子。
是以他刚掌权时,蓉城世族的大家长们都等着看程世荣的笑话,没几个将程棠越这个小孩子放在眼里,冷眼看着他做那些个所谓的企业改革,都当是看戏一样,只等着他出丑。
可没成想,倒真叫他鼓捣出一番名堂。
于是这风向又吹回来,到了人人都夸耀他的方向。
程棠越三个字一下子炙手可热起来,这时他的年纪才显得可贵,此时这样年轻,便有了如此卓越的成绩,众成这样大的企业载着几万人的生计,要说垮下来是不可能的,何况他母族许家又在上面照应着,只怕未来不知要走到多高的地方去。
许宜芳去交际场上,她自有自己的手帕交朋友圈子,那些个别的贵太太们往常并不与她言深,此时倒约好了一样,你下午茶,我歌舞剧的约她去,言语里的意思都是些结亲的意向。
许宜芳带着程幼如去过两次,她大大方方的与人家介绍,不久整个蓉城的圈子里都知道了,那新贵程棠越年纪轻轻竟就有个拖油瓶,一时之间这上门结亲的人少了不少,可不知哪个机灵的查了出来,这拖油瓶原不是他亲生的,程家的门槛又热闹起来。
那些个富贵滔天里养出来一身气度的贵太太们上了门,漫天胡地的聊些各个品牌新近的单品,约着去看秀场,又说起梨园里新起的角儿,哪一个最近竟开始转了旦角,末了才骄矜的提上一两句来意,我家的女儿与您家越哥儿年纪相当,脾气品性都极好,过几日我在家中办一个舞会,不知府上有没有意,一同过去热闹热闹。
这种交际实在是躲不过的,程棠越去了几次,但他本人不喜和一堆生人一起讲些有的没的,推说事忙,总像是走过场一样,来了一会儿就离开。
程世荣为此跟他谈过一次,点他说与这些个小姐们亲近些也是好事,假若叫媒体捕风捉影出来,对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