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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突的跳。他不甘示弱的回瞪着少年,他还能殴打朝廷命官不成!
    “御史是如此想我的吗?”萧寄北一贯轻狂的语调,低落了下来,让人平白生出愧疚……
    李云赋警惕的眨了下眼,事出反常必定有妖!
    萧寄北将书信展开了来。
    李云赋睁大了眼,怕他恼羞成怒把信撕了,连忙说:“你出身行伍,应知家书一封抵万金,我们就事论事,不要意气……”
    “就事论事?御史做到了吗?”萧寄北自嘲的笑了下说:“我仰慕御史气度才学,所以入阁品图,一时惊叹在外室看忘了时辰,御史不由分说,便污我窃图。我并未以此看轻御史,反而陪同督工,见漏沙竹笼设计精巧,便拆了几个研究,但御史却以为我寻衅滋事。”
    萧寄北清亮意气的嗓音,与江水流动的潺潺之声交相辉映,让人不觉听入心里。
    “谈及就事论事,御史何尝不是先入为主,便以为我是那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李云赋被他这一说,便自省起来,难道真是自己偏见了,看……
    他条分缕析的想了下,仍有不少困惑,按照他格物致知的精神,是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忘能忘两日,一拆便要十几个么?”
    “常人是不用,但李御史的不一般。我竟想了两日也想不出更好的治水法子,看来翰林院还是有点真才实学的。”萧寄北认真的答道。
    “更好的?”李云赋不解的呢喃。
    萧寄北点头:“虽然图没有胜于你的,但那竹笼编法,我倒是琢磨出来个新的,你等等……”
    萧寄北纵身一跃,从江边折了两树柳条,将翠绿的叶子捋尽,十指故意放慢了动作,他先将一条两指一钳固定成十字的圈,然后另一条穿针引线般的造出了一个像蹴鞠一样的圆球,动作简洁而快速,让人一眼便明。
    李云赋眼前一亮:“若以此法编造,必定事半功倍,只是不知牢固与否……”
    萧寄北勾唇一笑,神采飞扬的甩了下发,将此绿枝球高高的抛上了空,他起身追起,在即将落地之际,身似剑虹穿行,连着四五个回踢,每一下都带着力拔山河之势,而那绿枝球却不为所动。
    李云赋翘首观望,视线像贴在了那球上,随着上下浮动,也随着那如火一般烈烈英姿揪紧了心,突然,少年乌眸一凛,向后倾倒滑步,他高高踢起一只腿,而那绿枝球稳稳的落在他足尖,飞速的原地旋转。
    少年斜飞入鬓的剑眉,浩然皎洁的双眸,在日光下,灼灼其华,他狂傲一笑,向李云赋看去,青丝散漫的划过他嘴角,显得天命风流。
    李云赋愣了一下,回过神时,只见,绿枝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入他怀中。
    那少年爽朗的笑了起来,一个箭步奔至他面前,手用力拍了把他被撞弯的腰,让他重新挺立起来。
    “怎么样,结不结实?”口吻皆是上扬的得意。
    李云赋的手下意识攥紧了绿枝球,又心不在焉的拍了拍:“嗯……结实……今日我便与蒋侍郎商议……”
    “然后呢?”萧寄北歪着头问他。
    李云赋疑惑的眨了下眼,弯弯的眉,显得有些天真。
    萧寄北撇嘴,这人想蒙混过关么:“李御史冤枉我这么久,不会没个说法吧……”
    “非……非也。”李云赋猛的涨红了脸,羞愧难当,躬身歉道:“李某狭隘,未能以德修身,以善待人,对萧公子诸多误会,还望海涵。”
    “不必客气!”萧寄北两指从袖口夹出书信说:“这信里的字不错,既不似颜楷端正,又不似赵体遒丽,酣畅清逸,自成一派。等我摹个两份,再还给你,便算交个朋友,如何?”
    李云赋本就对误会了他,耿耿于怀,像这等摹字的风雅之事,自然不在话下:“极好,萧公子胸怀广博。”
    萧寄北笑了下,露出一截虎牙:“一口一个公子的多见外,叫我寄北便好。”
    萧寄北虽比他小三岁,但自幼习武,个子比他还高一些,李云赋微抬着头看他,觉得自己误会了这样坦荡霁月的年轻人,更不是滋味,便说:“云赋惭愧。”
    萧寄北一手揽过他的肩,吊儿郎当的往回走:“不惭愧,不惭愧,日后都是同僚。”
    同僚?
    李云赋不解的问:“萧家军保家卫国,爵禄世袭,你为何还要考科举?”
    萧寄北桀骜不羁的说:“功名只向笔上取,英雄自当马上逢。我学有文武艺,何必沾祖荫!”
    李云赋闻言望了望他。
    日光正好落在他脸侧,让人睁不开眼。
    ……
    沈是告病了几日,刚一上朝便来的重磅消息,洛江水患了。
    柳长泽看了眼柳元宣,倒是给这个老狐狸歪打正着捡了个便宜。
    兵部尚书付镇中举笏说:“圣上,洛江富庶,民熙物阜,一直是沿江四岸倭寇虎视眈眈的膏腴之地。而今水患来袭,倭寇诡计多端,又善水性,臣恐有大祸,请圣上允臣遣兵相助!”
    “付尚书难道忘了萧将军的‘常胜’之名如何得来?”柳元宣缓慢走出道:“萧将军驻守边关数十年,与倭寇交战不下百回,无一败绩。而今萧将军尚且未求援兵,臣以为,此事不急。”
    付镇中瞪了一眼柳元宣:“洛江还有兴修重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柳尚书负担得起吗?”
    “臣不敢。”柳元宣朝着承明帝说:“猛将发于卒伍,行军打仗之事,自然是千征百战的将军才有资格谏言,我等纸上谈兵的文臣不过小提一二,以作防患警醒罢了。”
    沈是便知此话一提,付尚书是没戏了。
    承明帝说:“萧将军不日前已抵达洛江,上书一切安泰,倭寇贼子畏惧大齐国威,不敢进犯,众卿无需多虑。”
    付镇中妒意起,又要争言:“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萧将军行事温吞,热衷只守不攻之道,而水患起,城门关口如同虚设,怎么拦得住倭寇狼子野心,请圣上三思!”
    承宣帝正要驳他。
    却见宋阁老走了出来,一时朝堂寂静,连柳元宣见了都默默退回了队列之中,宋阁老好为人师,又得先帝推崇宣扬,于是桃李满天下,上至天子,下至地方私塾,无一不是他指点过的,便是长者没被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