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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尾,却像羽毛一般扫过沈是的瞳孔。
    他觉得眼睛有些发痒,心跳也快了些。
    沈是眯眸,向高台走去,心动无法作假,但可以置之不理。
    “俊俏吗?”太后问萧贵妃。
    萧贵妃低垂了眸子,笑着说:“玉树临风,怪不得能将好好的庆功喜宴,变成相亲大会了。”
    这话也只有萧将军之女说了不招御史骂。
    太后轻笑,“方才哀家还和贵妃数来着,似乎从大人身边过了十五个女子了,也不知是鱼传尺素,还是以物传情……”
    太后又看了眼局促不安的沈是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大人脸红什么……”
    “今日庆功之喜,哀家与沈少卿有缘,你可有看中的女子,哀家替你许了!”
    这可是莫大的殊荣。
    周遭传来欣羡的目光。
    没曾想沈是跪了下来,高声说:“臣不敢欺瞒太后,臣自幼患眼疾,夜间难以视物,所以方才所过之人,臣并不知有何?”
    承明帝顷刻接道:“沈少卿患眼疾还能蟾宫折桂,实乃翰林典范,只是可惜了太后一番心意,无法促成一段良缘佳话了。”
    柳长泽听了承明帝这般着急替沈是辩护,心头爬上了一簇妒火,他看了眼太后与沈是,生出一个念头。
    可太后是成了精的人,岂能被这点阻碍打倒,当下便说道:“不碍事。”
    “为成佳话,喜鹊能搭桥,银星能铺路,哀家今日便效仿月老,为沈少卿牵一段红线。”
    太后挥手,吕公公硬着头皮拿着一个红绣球走了出来。
    这是大齐赐婚的习俗了。
    看上了谁,便将中间的活结一解,成一段九尺红绸,寓意长长久久,然后往眷侣两人手腕上系紧,此鸳盟便算定下了。
    吕公公细声道:“佳宴正好,沈大人若……”
    承明帝阴沉的看了眼御史大夫。
    御史大夫立马站出,“太后,不可!如今阁老尸骨未寒,举国丧痛,虽说今日庆功,但行绣球之举,着实有伤风化!”
    “唔……”太后颔首,“大人说的有理,那便撤了罢。”
    她此举是为众卿表诚意,且看下方有没有野心大的千金,能把握住机会了。
    “小女……”
    众人惊愕,沈是亦呆滞回首。
    太后笑了。
    只见,常尚书之女突然走出人群,白纱掩面,却掩不住她羞红的桃花面,她揪紧衣摆,清丽之声响起,“小女倾慕沈大人已久……”
    太后笑意深沉的对沈是说:“看来佳偶天成,不知沈少卿以为如何?”
    他敢说不要,这女子的名节就毁了……
    沈是愣住。
    “臣……臣……”
    他分明心有所属,岂能毁人姑娘一生清誉……
    横竖都是死,怎么办……
    但他之前被陷害,将断袖的污名全甩在了柳长泽身上,如今也重新背回断袖的名声,岂不是欺君之罪,他还有大业未成……
    难道要,沈是看了眼吕公公……
    咽了口唾沫。
    此时承明帝也帮不了他,因为方才太后已经退让过一次了。
    沈是额间有冷汗冒下。
    他不能害人,他突然叩头在地,扬声说:“谢太后厚爱,但臣不能……”不能人道。
    话未完,突然被一双有力的手拽了起来。
    沈是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封住了唇,他眼睛蓦然瞪大。
    他刚要挣扎,却被人控住了脑后,半分退缩也不行。
    沈是连呼吸都忘了。
    但显然忘了呼吸的不止他,整个庆功宴都屏息了,断袖就算了,还断到了圣上和太后的面前。
    柳长泽的唇有很重的酒气,衣服上也有酒水润湿的痕迹,正在沈是紧攥的那一块上。
    柳长泽吻的很深情,很忘我。
    唯有沈是知道,他眼底一片澄明。
    他轻咬着沈是的下唇,却不肯用舌尖碰他半分。
    若沈是不是亲眼见过他情动的模样,险些就信了。
    人群里传来一声撕心的哭声,那女子近乎是个泪人了,她倒抽着气,一路跑远。
    柳长泽方松开了沈是,他上前抢过吕公公手中的红绣球,放在手中往天上一抛,又接过,而后塞在沈是手里,挑眉看着承明帝说:“他不能,因为他早已是我的人。”
    又似乎在说,懿旨改了何用,最后还不是只有我能摆平。
    沈是看着这一幕,心下愈寒。
    太后气的摔了案上的酒菜,愤然离席!
    这下谁也不敢嫁女儿到沈府了,谁敢光明正大把女儿嫁给一个断袖!谁又敢去和侯爷抢人!真是气死她了!
    四下寂静无声,谁也不想在这等皇族丑闻面前露了脸。
    而承明帝冷眼与柳长泽交锋,若他起先对沈是仅是存了些雏鸟情节和惜才好感,此刻便被挑拨起了经年累月的胜负心。
    柳长泽微仰下颌,他那幅跋扈强横的气势,无人能挡,一时间竟是压制住了九五至尊的威仪。
    沈是闷哼一声,打破了局面。
    原是他禁锢在沈是腰窝的手,不知何时用上了蛮力。
    柳长泽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上前本是想掀起洛江之事,将这庆功宴搅个不得安宁。怎一见沈是要接过那红绣球,便血气上涌,直接扯过人吻了起来……
    他怎么可以碰太傅以外的人!
    他懊恼的抿紧了唇,上面还沾染着清淡的水渍。
    然后像粘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松开了掐在沈是腰窝的手,还用巾帕擦了两下,又看到巾帕上的一朵兰花,想起沈是方才用兰花帕子给姑娘们捡东西的样子。
    他露出厌恶至极神情,将那巾帕甩到很远的角落。
    素白的帕子,一下被尘埃染灰。
    沈是捏着红绣球的手,紧了紧,而后无声一笑。
    说好暂且搁浅,仍然还会心疼。
    宋奉安尸骨未寒啊……
    承明帝没有出声打断,他自然不会公然与谁较劲,他是天下之主,只需待聪明人递好台阶,做个决策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