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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泽冷啐一声,“胡闹!洛江一役,萧家军伤亡惨重,又遭主帅横死,正值休养整顿之际,岂能上阵杀敌!”
    付镇中说辞早就套好一堆,“侯爷未曾带兵打仗,不懂将士愈战愈勇之理,洛江倭寇之祸,向来是三天一小仗,十天一大仗,数十年来不曾休止,而萧家军始终常胜不败。”
    “如今休息两月,侯爷竟然还说不够吗?!”
    “付尚书亦有言,萧家军数十年对战倭寇,水战经验所向披靡,但陆战呢?自萧家军建立以来,未曾离开过洛江一带,付尚书让他们赴西南对抗草原雄鹰般的鞑靼,岂非用己之短攻彼之长!”
    柳长泽厉声道:“付尚书,你于西南一战成名,难道连扬长避短的道理都不懂吗!还是私心作祟,想让大齐猛将折翼,留你付家一人独大!”
    柳长泽一番话,不仅是在骂付镇中有意排除异党,更是在指代他与别国通敌,否则怎么如此巧,萧将军刚死,西南便出事了。
    付镇中立即叩头,“臣一心为民,绝无此意!臣自知曾于萧将军有过节,今日上谏,定会引起众人猜忌!但纵然千夫所指,为了西南百姓,臣亦不得不挺身而出!”
    付镇中将自己官服扯掉,露出里面的盔甲,“若臣身在西南,此刻恨不能拔枪戮战,但京城居北地之极,臣心似利箭,却无力能为!”
    “而洛江是眼下离西南最近的军营,萧家军是大齐最勇猛的士兵!不让他们出战,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西南百姓遭受鞑靼的侵害吗!”
    垂首众臣立即附和,“西南百姓岌岌可危!恳请圣上立即出兵!”
    话已至此,再无余地。
    承明帝站起来撑了下因久坐酸疼的腰,“侯爷所言,也不无道理。朕观西南天险众多,易守难攻,萧家军先行守城,因时而动。”
    他顿了下,看向群臣,“付尚书!”
    “臣在!”
    “付家军是你一手所带,擅长与蛮夷悍匪作战,朕派你亲自率兵,即刻支援西南!”
    付镇中瞪了柳长泽一眼,胸口猛烈起伏,“臣遵旨!”
    承明帝又道:“大齐精锐皆聚西南,付尚书经验丰富,骁勇善战,不要让朕失望啊!”
    “臣定不辱使命,乘胜而归!”
    付镇中自御书房退出,立马便有亲信凑近问,“怎么办,如今要尚书亲自带兵,若是萧家军在尚书手里折了,日后定是洗不清这污名了。”
    亲信左右看了看,“圣上也是荒诞,怎能让兵部尚书离京,都怪那侯爷胡搅蛮缠,逼得圣上对将军起了猜忌之心!”
    付尚书气的下九重台阶心里都一肚子火,所有好事都被柳家那个反骨给搞毁了!
    “行正坐直,西南之事是天赐良机,我不能错过。”
    亲信不解,“将军还有其他法子吗?”
    只见付尚书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腰上一推,便从高高的台阶上滚了下来。
    但他身穿盔甲,竟是损伤不大,反而被他一道拉下来的亲信,摔的惨上许多。
    他沉眸厉色,右手放在自己膝盖上用力往下一按。
    一阵骨裂之声响起。
    周遭响起此起彼伏呼救声,付镇中合上了眼。
    ……
    御书房内,承明帝让柳长泽留了下来,说是太后让他寻柳长泽谈谈亲事。
    承明帝像是累极,“你今日入宫便是来吵这一道的?”
    柳长泽说:“是。”
    “他连盔甲都敢穿进宫了,还会怕了你几句话么。”承明帝转了转脑袋,“付柳联亲,这大齐也不知是姓什么了。”
    柳长泽说:“纵然是螳臂当车,也好过无人敢为。”
    承明帝仍以为萧将军之事,是柳元宣所为,他说:“柳家攀上兵部,权倾朝野,已将你当做无用弃子。如今你除了爵位在身,威名在外,实则已是穷途末路,孤掌难鸣,朕出于表亲之情,同窗之义,奉劝你一句——安分守己。”
    承明帝声色渐寒,“若你再有偏帮之意,休怪朕不顾旧情。”
    但柳长泽只是很客套的回了句,“谢主隆恩。”
    吕公公急急敲门,唤道:“圣上,付尚书自九重阶上被人失手推下,而今昏迷不醒,还摔断了腿。”
    柳长泽勾唇,“看来螳臂当车,并非一无是处,这不还折了条腿么……”
    承明帝大笑,“倒是没人能从你手里全身而退。”
    而两人笑意半分不达眼底,颇有苦中作乐之意。
    ……
    柳长泽推开了沈是的门,但夜已深,沈是已经安寝了。
    他隔着月色看着沈是的睡容,想起付尚书之事,心中乱成一团麻。
    他向前走了两步,坐到沈是的床边,看着他背弯成一张弓,拼命的往里缩。而后又翻了个身,眉头锁的死死的。
    额前的青丝因天气燥热,被汗水揪成胡乱的一团,有几戳呆毛还高高的翘着。
    一幅睡得不好的样子。
    他藏了这么多的心思,怎还能睡得如此不设防?
    太傅后人,圣上亲信,阁老信任,却又帮着付柳起势。
    最后还义正言辞的要和他合谋。
    你在图谋什么?沈是。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你是吗?
    沈是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不舒服的拉起被子挡了下,片刻后,又似乎因太热,皱着眉,拉了下来。
    嘴里还不清不楚嘟哝着。
    随后一只白皙的手打在柳长泽手边,柳长泽一愣,竟被那只手勾住了。
    男人的手是灼热的,尤其是在盛夏的气候里,薄薄的汗便从两人交叠的手心滑了下来。
    沈是觉得痒,无意识的挠了挠。
    柳长泽僵硬了。
    夜晚里的触感如此明显,沈是挠在他手心上,仿佛一只蝴蝶在心窝里扇动翅膀,随时都能飞出来一样。
    沈是难受的动了动眼皮,他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如何使劲,都无法挠到自己。
    柳长泽怕他醒来,下意识的回握住了他的手。
    沈是这才舒坦的往柳长泽这边蹭了蹭,呼吸变得平缓。
    柳长泽握着手,觉得进退两难。
    他不知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