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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茭白带笑的眼神,章枕严肃着脸:“不准在我手机上下栽乱七八糟的软件,也不准……”
    一只手伸了过来,抓住他手机的同时,指尖碰到了他,有一点潮湿。
    章枕猛地缩回手:“我警告你,老实一点。”
    “你三哥走后,你就时不时地说上一次。”茭白拿着章枕的手机,触手有点烫,这兄弟也不知道攥着犹豫了多久,“我一个病患,跑都跑不起来,兰墨府在深山老林,四周这么偏僻,还有你们一堆人看着,搞不明白你干嘛这么防我。”
    章枕哑然。
    “我想登一下微信,你把你的退出来,”茭白把手机还给他,“行不?”
    章枕的眉心打结,怎么这么麻烦?
    茭白笑:“拜托。”
    章枕嘴一抿,拿回手机操作完说:“让你用手机的事,我会跟我三哥提。”
    潜台词是,不论你在兰墨府做了什么,我都会跟我三哥汇报。我是我三哥的人,绝不会被你收买。你最好打消那个天真的想法。
    茭白挥了下手:“我要登微信了。”
    章枕把头转到了一边,他对别人的隐私不感兴趣。
    但警告还是要说的。
    “别在微信上耍花样。”章枕往嘴里丢了一颗南瓜子,又准又随意,“那是很愚蠢的行为。”
    头像上的鲜艳色块都像是变成了无数个喇叭,在那叭叭叭。茭白边登录账号边嘀咕:“知道了,你真啰嗦。”
    章枕:“……”
    他黑了脸:“我只给你两分钟时间。”
    “够了。”茭白在看到安全验证的提醒后,没多想地选择了好友辅助验证,沈而铵那边很快就配合了他。
    茭白登上微信,发现他几个好友的头像上面都有个红色小圈,里面标着很多条信息的数字。
    梁二货竟然比沈而铵还多。
    时间有限,茭白没有心思管其他人,他只戳了章枕的头像点进去,从下往上拉聊天记录。
    茭白拉完记录,给章枕发了一条信息就进设置中的 “账号与安全”那一栏,清理掉留下的痕迹,之后他退出微信。
    外面传来轰隆声响。
    很大的雷砸在兰墨府的上空。
    变天了。
    .
    沈氏被赶出办公室的沈而铵坐在楼道里,他握着手机发愣,茭白没有回他。
    沈而铵把手机放怀里,他从校服口袋模出一张对折的彩纸,沿着两边的角往里折。
    一张纸被折得皱皱巴巴,什么图形都没折出来,沈而铵的手指收拢,用力捏紧彩纸,他做了个深呼吸,捞起手机联系一个号码,发过去一句信息。
    帮我查一下这个账号刚才登录的地址。
    沈而铵弯下来,额头抵着机壳,他啃了几次微凉的唇角,又发过去一句。
    我想知道陈一铭今晚都派人查了什么东西。
    沈而铵删除记录,安静地坐着。
    另一边,齐子挚蹲在地上看资料,他蹲了有好几分钟,迟迟都没起来。
    手脚僵硬,面色紧绷。
    齐子挚捏着资料的手发白:“沈董,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沈寄深坐在皮椅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枪,他已经过了最愤怒的阶段,现在就在想怎么出这口气:“几个月前的那起车祸,我要是运气不好,现在已经在地底躺着了。”
    齐子挚说不出话来。
    刚才那句话,他不过是存着侥幸的心理下意识说的,这份资料的真实性没有疑点。
    齐子挚的眉头一点点地皱了起来,越来越皱,像是突然有一座雪山压在了他的头顶,又冷又重,这压力跟多大的项目都没关系,它来自他的私事,家族,他的小弟。
    齐子挚即将三十而立,他很早就接管了家族企业,被贴上年轻有为的标签,事业上的发展一直都很可观。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自己的失败,来得猝不及防。
    身为一个兄长,齐子挚太纵容小弟,除了劝他别一心想进沈家,其他的都是要什么给什么,这才导致他铸成今天的大错。
    这资料上的内容让齐子挚感觉就是一个故事,只不过名字和他小弟相同。
    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小弟竟然和那个曾经住在沁心园的年轻人合谋,算计沈家。
    雇逃逸多年的罪犯开车撞沈氏家主,绑架大师的妻儿,威胁他在运势上造假,欺骗老太太。
    这一桩桩,都令齐子挚太阳穴胀痛。
    齐子挚慢慢站起来:“沈董,我小弟还没找到,等他来了,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但是,”
    齐子挚在商界打拼多年,虽然手段跟成就都不如沈寄,却也是能独挡一面的人物,他的心底再暴乱,面上都是沉着的:“我们是不是应该提一下,所有事的主谋?”
    沈寄玩枪的动作停了停。
    “我小弟有几斤几两,我很清楚。”齐子挚道,“这样严丝合缝的计划,我小弟想不出来,他身边也没有那种能人。”
    “另外,我实话跟您说,两年前,我小弟就要我威胁大师,让他在茭白的命理上造假,好让你们将其赶出沁心园,威逼利诱都用过了,他不肯配合,我们只好作罢。”
    “那时候我小弟也瞒着我去找大师的弱点,花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找到。”齐子挚看着已经放下枪的沈寄,言有所指,“所以,大师妻儿的地址,不会是他自己查出来的。”
    沈寄豁然撑着桌面起身。
    一股骇人的气压袭向齐子挚,他的鬓角渗了汗:“沈董,我小弟只是一时糊涂,茭白却是……”
    沈寄举起了枪,对准了齐子挚。
    杀气从黑洞洞的枪口里弥漫出来,往齐子挚里拢,他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一字一顿:“蓄、谋、已、久。”
    “砰”
    子弹划开虚空,擦过齐子挚的耳朵,飞进他身后的墙壁里。
    枪被沈寄暴力砸在了落地窗上。
    玻璃没有破开,枪却在那股可怕的撞击力下摔出了裂痕。
    沈寄犹如被人戳到脊骨,愤怒得咬合肌发颤,眼眶血红欲裂,他自己捋出来龙去脉是一回事,听别人当面提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颜面丢尽。
    他的小狗,宁愿让自己涉险,也要利用齐霜安排那一场车祸。
    丝毫不担心肇事司机手一抖油门踩过了,车撞狠了,坐在车里的自己会缺少几个零件,还是命丧当场。
    聪明,狠心,对自己,对别人都是。
    先制造一出他自己跟金主都在场的车祸,给老太太留下他作为吉祥物并不称职的印象,同时还要金主受轻伤,好让自己避开被罚的可能。
    之后再动用大师那步棋,结合车祸,让老太太坚信他的命盘发生改变,从福星成为灾星。
    最了不起的是,那条小狗捏准了他主子厌烦命盘相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