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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打开手边的笔电,点几下,将屏幕对着茭白跟郁岭。
    画面上是茭白住了两天的郁家房屋。
    门前多了一伙人。
    章枕在打电话,陈一铭瘸着腿指挥手下人砸门。
    哐哐声响震耳欲聋,裹着他们这两天多以来的疲惫和焦虑。
    茭白前一秒在想,沈老狗没去。
    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了镜头里,没干别的事,就是拿枪在门上打了好几个孔洞,他低喘着,血红眸子里盛着扭曲的愤怒,像一个即将暴毙的瘾君子。
    茭白怀疑他现在回去,沈老狗会拧断他脖子,再把他的尸体拴起来。
    “这是我事先安排好的监控拍下来的,沈家落后一步。”岑景末按掉画面,“而我的人能在沈家前面几小时抵达,靠的是郁队长多年前留在我爷爷那的档案和个人信息,加上最近也托到人请你来岑家办事,这才让我们有迹可循。”
    “监控是我半小时前收到的,现在沈家的人想必已经在找来的路上了。”岑景末说。
    可他们还停在这。茭白瞥一眼姿态沉定的郁岭,又瞥竖起大螯的蚂蚁,那对儿大螯咔咔往一块砸,就跟摔跤武士开战前的叫嚣一样。
    “我知道郁队长考虑这么久是有顾虑,你不放心弟弟,”岑景末很有深意地停顿了一两秒,“还有茭先生。”
    茭白扯扯嘴皮子,非要捎带他的名堂这不就出来了吗。
    “抱歉,我需要吃点东西。”岑景末突兀道。
    茭白见郁岭在出神,没有要理睬的意思,便回应岑景末的礼节:“你随意。”
    岑景末对他笑笑,丹凤眼微眨,那弧度极有令人心动的气韵。
    茭白不解风情地看着。
    岑景末愣了一下才打开车里的冰箱,拿出一份精致的小……甜点。
    茭白早有预料,礼珏就是靠这玩意俘获了岑景末的心。
    “沈家就要找过来了,到那时郁队长不好交差。”岑景末品尝甜点,“我这里有个策略,二位听听看。”
    “郁队长这一路留下的痕迹,我可以派人清理掉,另外,”他又一次按笔电。
    这回画面上是一具身体,半侧面。
    茭白的心口一跳,那人脸跟他怪像的,乍一看有种照镜子,可镜子里的人却跟自己做出不同动作的毛骨悚然感。
    替身都出来了,还有什么狗血剧情没出来?
    “真人并不是很像,主要是化妆化的。”岑景末说,“所以他不能以茭先生的身份回南城,只能这样出现在视频里,在有限的时间里拖住干扰沈家。”
    他看向郁岭:“我能利用那个机会送茭先生和你弟弟去国外,到了国外,我的人不会跟踪,他们想去哪个国家都可以,等沈家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这个提议,如何?”
    郁岭从进车就开始抚摸绷带,就像是在和爱人交流,这一刻他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把刀刻般利落硬朗的面庞侧向茭白。
    岑景末也看过去。
    茭白眯着眼看远处山岭:“我不去国外,我要回南城。”
    边上的郁岭呼吸一下就沉了起来。
    “我能问原因吗?”岑景末放下勺子,抿掉唇上的奶油,“据我所知,茭先生回了南城,要面临的处境可不太好。”
    茭白的脸上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意,不回怎么办,任务不做了?
    “既然茭先生执意要回去,”岑景末沉吟了片刻,“那我这里还有第二个方案。”
    他第三次从笔电里调出画面。
    那是几个红点,分布在沈家老宅跟沈氏。
    “岑家的人,我爷爷在世的时候安插进去的。”岑景末道,“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
    ”他吃了口甜点,眼尾轻挑,“现在它是茭先生的一份保险,同时也是我所能给的最大诚意。”
    茭白并没有很意外,岑家想统一黑白灰三界的野心,漫画里就表现过,也蓄谋了好几代,只可惜最终还是败在沈而铵的主角光环之下。
    这保险也没让茭白感受到安全感,它挂着郁岭这条命。郁岭是岑景末的枪,保险才有效。
    茭白再去看画面上的红点,岑景末敢亮出来,就料定他不会传出去。尽管他摸不清对方哪来的自信。
    还有,说什么年后去留随意,放屁。
    郁岭一旦进了岑家,就没有抽身的可能,除非是以尸体的形式。
    这一点郁岭不可能不清楚。茭白觉得,郁岭不会答应岑景末。但目前的形势来看,他们又很被动。
    .
    “茭先生还可以让郁队长的弟弟和你一道回南城。”岑景末建议道,“至于郁队长带走你这件事,我来想办法应付沈家。”
    半天都没说话的郁岭不知道哪根筋不对,闷声不响地从喉咙里蹦出一句:“回去就要结婚。”
    蹦完了,自己都没意识到。
    茭白:“……”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郁岭,活该岑景末把老子当你的弱点,捏在手里!
    郁岭那双深邃的眼中露出点迷茫。
    茭白用口型说:傻逼。
    郁岭的眉峰一拧,掌心再次贴上了腕部的绷带。
    “这是没办法的事。”听力极好,一字不漏听得清清楚楚的岑景末道,“婚约是老夫人的意思,要想取消,只能……”
    岑景末停了会,掩唇侧头低咳了几声,唇更红更艳,眼角还有一点湿意,他云淡风轻地讲述一道题一般:“派人杀了她。”
    转而又摇头:“但那也不一定就能完全有效,沈董能抛下一堆公务,亲自过来找茭先生,说明也不全是老夫人一意孤行。”
    茭白轻飘飘道:“那就把他杀了呗,一了百了。”
    车里静得过了头。
    郁岭跟岑景末的视线都集中在茭白身上。
    深海有了点波纹。
    兵蚁变回来了,它趴在地上,晃着小细腿看他。
    “都看我干什么,我说笑的。”茭白左右瞧瞧,找地儿把还剩下一点水的杯子放过去,腿惬意地伸了伸,“就这么办吧,我回南城。”他对岑景末笑道,“麻烦太子爷送我一程。”
    直接被跳过的郁岭沉沉开口:“过三天。”
    他不回应看过来的茭白,只对岑景末道:“你拖沈家三天,到时候你送他们去南城,我去岑家。”
    “他们?”茭白在岑景末做出反应前冷笑,“我不想带着你弟。”郁响不是他好友,没头像可窥探内心,还是个不定时炸弹,他带着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郁岭还是不和茭白交流,主意已决,固执坚定,一根筋到底。
    “行了,随你的便。”茭白恹恹地说,“事先说好,关键时候,我只会自保。”
    郁岭没有改主意,面部线条反而柔了一点。
    似乎对他来说,他弟弟不是累赘,也能帮到茭白,能跟着就行。
    郁岭的军靴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