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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的。”
    “齐蔺一开始说我不是他弟弟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不讨他喜欢。”礼珏可怜兮兮地自嘲。
    茭白看活跃度,快他妈破50啊,草。
    主角贱受的属性跟原着有变,原着里可没圣母白蠢到这程度。
    “最让我意外的是,”礼珏精致的小脸上布满了羡慕与难以置信,“沈而铵竟然那么在乎你,药物都不能抹掉他对你的情感,他连自己都忘了,却还记得你的名字。”
    “我跟他算是过命的交情,他那是在本能地叫着信任的人,想要求救。”茭白的口气恶劣,”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你就是个恋爱脑,除了爱情,就没别的了。”
    礼珏的脸色更白,反驳的话还没组织好,就听茭白问:“你奶奶还活着吗?”
    茭白一把飞刀甩过去,正中礼珏这个人物属性里的孝顺部分:“她知道你给同校生下药,把人囚在小旅馆,差点闹出人命?”
    “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礼珏绝望地后退几步,“都是我的错,我认齐先生做大哥,是我痴心妄想,我没在货船上帮你,是我对不起你在老家对我的照顾,我给沈而铵下药,是我不知廉耻,全是我的错……”
    他往窗户那里退,摇摇晃晃,眼里是凄然的笑:“你们全是被我害的,都是我的错,我死了就好了……”
    茭白的咬肌猛然一抽,他快速扑向跳窗的礼珏,一把将其扯住。
    礼珏悬在窗边,愣愣地仰视他:“为什么要救……”
    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就在这时,房门外面传来嘈杂声,紧跟着是拳脚相踢的打头,楮东汕踹开门走了进来。身形高大,满目焦急。
    茭白把昏迷的礼珏拽回房里,正在拍打他的脸。
    楮东汕看到的就是这画面。
    茭白如同被从天而降的一把狗血糊了眼睛,操他妈的。他及时躲开楮东汕的一脚。
    不等他喘口气,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了他。
    楮东汕是匆忙赶过来的,衬衫扣子扣错了位,下摆也没收进西裤里,就没这么狼狈过,他举枪命令茭白:“把人放开。”
    “好的。”茭白手一松。
    礼珏滚到了地上,青红高肿的脸朝下。
    下巴上还有在窗户那里刮伤的血口,衬得他格外凄惨。
    “你找死!”楮东汕红了眼。
    茭白让他看床。
    楮东汕的呼吸沉重,他来的途中已经收到了底下人查的资料,这时他却只心疼迷途的小孩:“小珏只是一时冲动,事情也没真的发生,你就要为了沈家那位少爷,把他推下楼。”
    男三就是男三,很符合守护型痴情人设。但茭白还是想骂脏话,他嘴一张,就见楮东汕举枪对准他眉心:“你不配做他朋友,当初我跟他说你死了,就该把这件事坐实。”
    茭白捏紧兜里的钥匙。
    下一秒,从门外的混战中窜进来的戚二大喊:“褚二少,戚爷的电话!”
    楮东汕持枪的手很稳,看茭白的眼神依旧充满杀意。他跟老戚几十年的交情,打死枪口下的人,老戚不会把他怎么样。老沈那边就更没事了。
    楮东汕扣动扳机。
    那一瞬间,通话中的手机外放。
    戚以潦的声音从另一头传过来,在杀气弥漫的房里响起。不快不慢,字字清晰,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却透出一种令人难以揣测的阴寒。
    “东汕,今晚是我送他上的车,他走时活蹦乱跳。我希望他毫发无损,全须全尾的回兰墨府。”
    第67章 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茭白毫发无损, 全须全尾地回了兰墨府。
    当时正逢破晓,天幕泛着浅浅的青色,整座古堡都披着朦朦胧胧的光晕, 既阴森又美得神秘。他在铁门口就下了车,迈步走进茂密的林道。
    绿油油的树叶悉悉索索地摩擦着,枝条被风拨着往下扫动,像是在祝贺他从枪口下脱身。
    小旅馆那会儿,戚以潦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楮东汕眼中翻涌的杀意被惊愕取代, 但他扣动扳机的动作还是没停, 只不过他在电光石火之间将枪口上移。子弹擦过茭白的头顶, 打到了墙里。
    茭白耳鸣之际, 楮东汕踹开想要护主的戚二走向他, 用枪身拍了拍他冰凉僵硬的脸颊, 撂下一句警告。
    “小子,要是你再接近小珏,就算有老戚护你也没用, 我照样会让你死得很惨。”
    在那之后, 楮东汕收枪,弯腰慢慢抱起地上的礼珏, 抱什么世间仅此一件的易碎品一样,小心翼翼无比珍贵。
    .
    茭白的思绪回笼,他拨开垂下来的树枝,被一根树刺扎了手指。
    于是树枝的叶子被扯掉了一片。
    茭白捏碎叶子丢掉,大家族的孩子都受过训练,哪怕楮东汕在这部漫里是个风流纨绔属性,反应能力与身手依旧很出色。
    楮东汕一厢情愿地守着礼珏, 想把他带出囚他的牢笼,为漫画奉献了多个打斗场面,最终死在沈而铵的枪下。
    啧。
    茭白走着走着,抬头看去。
    蛋白似的浮光正在往枝叶缝里钻,那趋势不疯狂也不暴力,十分柔和。
    2024年,6月9号。
    高考后的第一天,茭白身后的天边被一条金线划开,大片暖色向他扑来,伴着混了草木香的夏日微风,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变得轻松。竟然真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
    茭白进了兰墨府,瞧见佣人们在打扫卫生。他们全都停下手中的活,站成两排,恭恭敬敬地对他鞠躬。
    “……”茭白脚步飞快地闪人。他快闪到拐角处,觉得自己这作风不太行,就又退回去,笑着跟大家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完了就撤。
    以后还是尽量不早起吧,真的扛不住这种豪门经典场景。
    茭白溜得快,没瞧见佣人们对他投过去的微妙眼神。
    兰墨府的主人喜静,佣人们平时都挑时间点工作,制造出的动静也很小,完事就走了,不留下来。他们见到青年的次数都没超过一只手。
    一次比一次吃惊。
    柳姨让他们不需要太把那青年当回事,说不是小主子,住不长远,早晚会走。
    可保镖们却对他很重视。
    而且,
    他们虽没亲眼见过这家主人对青年的态度,但看他那么肆意放松,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很显然没被约束。
    .
    茭白穿过几条长廊,往自己的住处走。
    柳姨抱着一个湛蓝细脖子花瓶从另一侧长廊出来,没对他衣服上的血迹发表意见,也没询问,只让他自己去厨房盛汤,清肺养肝的。
    茭白刚想说大清早的不想喝,等他睡醒再说,就听见她轻悠悠道:“给先生盛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