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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下一只耳机:“耳朵。”他解释,“郁响,一弟弟,你还记得吧。”
“不记得了。”戚以潦颇有风度地问,“我方便入境?”
茭白咂嘴,这有什么不方便的。老变态一身绅士的皮穿得太紧,就连把他摁在黑墙上咬他,嘬他伤口,吞他血的时候,都是克制的。
要他失控,大概只有……
茭白的食指拨了拨钥匙扣上的小钥匙。
老变态还在等答案,茭白闻到他身上的烟味跟湿潮沉木香,还有点水汽。
茭白摆了摆手:“随便。”
“那我就随便点了。”戚以潦走过去,弯了弯腰,低头靠近,一只手搭在他身后的椅背上面,修长微凉的五指微拢,指尖若有似无地挨着他肩膀,像是搂着他。
视频另一边的郁响炸了。
第70章 钥匙扔了
“呜——”
郁响呜呜开火车, 完了就嚎啕大哭。
本来他买了瓜瓜高考最后一天的机票回国,可他出发那天从住处下楼,急急慌慌的没留神, 一路摔下去了,脑门跟脸摔青摔破还好,就是脚肿了好大一块,影响行走能力。
所以他现在还在国外。
他摔伤当天就要跟瓜瓜联系,这边的人听从他哥的吩咐, 没收了他的所有电子产品, 今天等他伤好一些, 才把手机平板还给他。
谁知道……
谁知道!
他的瓜瓜有狗子了!
那他哥怎么办?
我的未来嫂子已经长翅膀飞走了。
郁响感觉天崩地裂, 他抱着平板, 越哇越大声, 屏幕上都糊了一滩水迹。
茭白把另一边的耳机也摘了。
受不了。同样是水做的爱哭鬼, 礼珏是小声抽泣,哆嗦着嘴唇溢出呜咽,或者干脆无声泪流满面。
而郁响呢, 他是持续高分贝, 又细又尖。
“你弟怎么突然哭了?”
头顶响起疑惑的问声,茭白无意识地扭过脸, 脑袋一疼。他捂住被撞到的地方,无语地瞪了眼跟他挨着的老变态。
入镜就入镜吧,怎么还靠这么近?
戚以潦的手臂还搭在椅背上,年轻人原本是对着手机屏的,此时与他面对面,眼尾带着点生理性的湿红。
犹如一块白绸上晕的一点红墨。潮潮的,浅浅的颜色。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戚以潦无奈, “你疼,叔叔也疼。”
茭白翻了个白眼。
他捂着脑袋的手被拿开,一面掌心贴上来,触感干燥,温热,一下一下地揉着他被撞疼的位置。
茭白还没顾得上别扭,就被戚以潦的问题分散了注意力,“这雨要下几天,你有什么出行的想法?”
“没有想法。”茭白看着帐号上的好友列表。
一眼望去,只有一只猫在线,血迹不知何时完全消失,一滴都瞧不见,像是从没出现过,而脖子还突兀地断着,裂开的弧度在缩小。
它的毛全白,光泽雪亮,毛茸茸,看一眼就想rua。
猫的金色瞳孔圆圆的,两只耳朵竖起来,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声。
但它主子的活跃度没动,固化了似的。
茭白冷眼跟它对视。开心是吧,活跃度呢?几个意思?
猫向他摇尾巴。
茭白想不通,憋得起火,他“啪”一下打开猫主子的手:“行了,别给我揉了。”
气氛顿时从温馨变得沉僵。
茭白没观察戚以潦的面色,他在瞥活跃度。配合读书念经,做一个爱学习的好学生,不涨,挑衅反击,也不涨。真他妈的奇了怪了。
果然还是他段位不够,进兰墨府的时机不太对,应该再等等的。
茭白的嘴角耷拉了下去,人也成了丧批。
“喵呜”
猫忽然对他叫,贵公子高冷脸,叫声挺软。
茭白一副铁石心肠样的冷哼,你以为随随便便的叫一声,老子就……草。
活跃度涨了。
2个。
妈得,才这么点,塞牙缝都不够,茭白却高兴得不行。
“怎么一会绷着脸发脾气,一会又抖着腿笑,”戚以潦皱眉,口吻里尽是长辈的关切,“我叫医生过来给你瞧瞧,看是不是撞坏了脑子。”
茭白:“……”
视频对面,目睹全过程的郁响不哇了,他垂下眼睫,掏出兜里的手机,在桌底下大力按键盘发信息。
力道之大,指甲每戳一下都往里弯,手机都跟着颤。
郁岭!你做狗子的机会没了!!!彻底没了!!!!!!!!
东城岑家
郁岭刚参加完内部会议,他被岑景末留下来,听对方和几个亲信讨论南西两城的局势。
这方面郁岭不懂,他不会经商。
郁岭拆开腕部的黑色绷带,抖掉渗在里面的细小灰尘。
旁边的伍月将身子往他那靠了靠,用手挡在嘴边,小声说:“岭哥,你这绷带用很久了吧。”
郁岭的手肘撑在军裤上面,隐约压出块状肌肉线条,劲而勃发,充满纯正刚毅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是不是该换了,我那有新的。”伍月的视线落在男人左下颚旧疤上面,身手比她强,枪法比她准,男人味重,长得还得符合她审美的,真的很少见,她给出了最大的友好态度,“要不我给你拿几根?”
郁岭偏干的唇微动:“不换。”
伍月出于女性天生在某一方面的细腻敏感优势,试探道:“定情信物?”
郁岭突而粗的喉结滚了一下,不语。
伍月挑了挑英气的眉毛,这样的男人,如果心有所属,那一定是交出了生命与忠诚,她识趣地坐回去。
郁岭重新绑好绷带,书房内只剩他和岑景末。他摸出调成静音的手机,查看弟弟发的信息,面上没什么情绪变化。
只是扣着手机的力道重了几分。
“郁队长,最近辛苦你了。”岑景末穿蓝色丝绸衬衣,白发贴着衣领,唇艳齿白,整个人犹如养尊处优的皇太子,也是踩着兄弟亲人尸骸上位的新帝。
郁岭将手机放回军裤口袋里,宽肩厚背往椅子上一靠,他并没有客气地回应一句。
当初这位太子爷提出的“请求”是,要他来岑家救急,待一个半月就行,年后去留随意。
但过了年,一月过去,两月过去……如今已是六月份。
郁岭真想走,是有把握活着离开的,他还在岑家,是暂时不想走。
岑景末近期几乎已经掌控了岑家,接下来他培养的势力就要开始对外了。新上任,年轻,哪怕是个药罐子,锋芒照样藏不住,他比其他几个领地在位多年的掌权者都要有冲劲跟野心。
那个青年在西城。
或许还会被强迫带去南城。
有他在这,多少可以接触到岑家的部分计划,说不定能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