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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背景声是他穿着拖鞋走路的响动,又沉又快:“礼珏被劫走了。”
    茭白:“……”
    我他妈就想原地爆炸。
    “楮东汕?”茭白从被窝里爬起来。
    “不是。”沈而铵低声说,“是岑景末身边的那位。”
    茭白闻言,第一个想到的是郁家老大。
    “郁岭。”沈而铵透露名字。
    茭白无话可说。
    这太不对劲了。岑景末之所以关注礼珏,是因为沈而铵金屋藏娇,对礼珏有不正常的掌控欲。
    现在又没有发展成那一步。
    岑景末劫走礼珏干什么?没理由。
    “等会打给你。”沈而铵那头有什么事,他挂了。
    茭白没等多久,沈而铵就发了几张照片给他。
    这一下把茭白惊到了。
    照片里的主角不是郁岭跟礼珏,是岑景末跟礼珏。
    他抱着全身脏污破碎的礼珏,看过去的眼神有怨,心疼,愤怒,哀伤。
    多种情感的复杂都在眼里。
    “咳”
    茭白被口水呛到,岑景末重生了?!!!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现在就是二周目,重来,重生的途中。
    茭白来回翻那几张照片,眯眼探究岑景末落在礼珏脸上的目光。
    岑景末这是,
    有了一周目的记忆。
    第89章
    茭白倒回被窝里, 礼珏的主角光环真是大,在这时候让他的男二有了一周目的记忆,还真是雪中送炭, 柳暗花明,峰回路转。
    等一下,有哪里不对……
    茭白登账号,看了看四个分组里的第一个。
    这一世的缘【知己】 0/1。
    岑景末躺列。
    先前茭白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岑景末只和他在车里正儿八经地接触过一次, 怎么会把他当知己, 这关系未免也太莫名其妙。现在他似乎能捋出个缘由。
    分组备注小名, 是好友单方面对他的认知, 并非互相的情感。
    而知己代表同道中人。
    茭白捋啊猜啊, 他觉得岑景末不是今晚才拥有记忆, 是进组前就有的。
    那正是岑景末进第一组的原因。
    为什么呢, 因为岑景末记起来了一周目,就会想起礼珏跟他透露的老家哥哥相关。一个早该死了的人,却在几大家族里转圈, 卷起那么多风波, 没死成,还活在戚家。
    对岑景末来说, 茭白的存在过于突兀,火球一般,所过之处的轨迹都会烧毁,不见原来模样。
    岑景末以为茭白能避开原来的死局,是也有了记忆知道未来,所以才将他视作所谓的知己,他们就是命运大海里的两叶小舟?
    这么捋, 逻辑上是能通的。
    不然茭白真的想不出,岑景末吃瓜破50,又那么快进组,还把他当知己的理由。
    茭白把那几张宛如跨越一个世纪的重逢绝恋照片删除。既然都是知己了,那岑景末应该不会为了礼珏搞他吧?他想到什么,进了岑景末的世界屋。
    看见世界屋小黑板上的,想对下辈子的自己说——
    1:在沈而铵之前遇见小礼珏,我的爱人。我想我和他是一场没有算计的相遇。
    2:不和沈而铵斗,没有什么比小礼珏更重要。
    3:当机会给到我面前时,我要立刻放下岑家的一切,放下权势与荣耀,带他走。
    这三点,第一点的前半部分没能实现,后半部分跟第二第三两点都可以选择,还来得及。
    机会来了啊。爱人已经顺利劫走,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难不成还想像一周目那样,跟沈而铵一争高下?
    小黑板后面的问答模式,来世和今生重来,岑景末选了后者。
    他重来一次,在错误都没发生的时候想起一周目,老天爷的眷顾都滚到他脚边了,就等他伸个手去捡。
    现在他距离弥补遗憾,达成圆满,只差一个字:走。
    带礼珏走。
    茭白把被他攥热的手机丢开,岑景末有心脏病,漫画形容他指尖沾着药味,他的体质是攻里较差的了。那么药罐子没有自知之明,偏要谋权夺爱,可不就英年早逝了,死的时候是青年时期,这个阶段。
    岑景末除非是傻逼,才会走老路。
    茭白一通捋完,踏实多了,他希望岑景末尽快遵从自己一周目的执念,把岑家给沈而铵,带着礼珏去国外定居。
    .
    手机响了,沈而铵打来电话。
    “茭白,我查不出岑景末是怎么跟礼珏认识的,无迹可寻。”沈而铵的语气沉重,“我担心他要为礼珏报仇,他不方便对付我,极有可能会找上你。”
    茭白摸着额头的纱布:“我心里有数。”
    “你也别再查那两人的纠葛了,跟你没关系。”他又说。
    沈而铵坐在阳台的角落里:“那还送……”
    “不送了。”茭白说,“礼珏到了岑家,我们就别管了。”
    “好。”沈而铵应声。
    茭白轻啧,他那一撞,效果是有的:“听说你白天受伤了,怎么样。”
    “假消息。”沈而铵道,“我会‘静养’一段时间。”
    茭白懒得去琢磨商场那些计谋。沈而铵却主动跟他说了那个计划。
    沈氏有个元老看不惯沈而铵,想争那位置。
    沈而铵假借受伤给他机会发挥,等他拉拢了沈氏的其他异心者,沈而铵就会把他们一网打尽。
    茭白听完没什么想法。
    手机那头的声音有点低闷:“是不是觉得我做的事很无聊?”
    “有点吧。”茭白实话实说,他是纯狗血感情流爱好者,生意上那些剧情都会跳过去,懒得看。
    沈而铵笑了下:“戚叔叔不在你旁边?”
    “他在洗澡,嘶……”茭白咬到舌尖,疼得吸气,他正想解释是标准间,两张床,沈而铵已经匆匆跟他打完招呼,挂了电话。
    浴室的门打开,戚以潦带着冰冷水汽出来,床上的年轻人正对着他,白色被子凌乱地堆在腰部,浴袍松松垮垮,柔软发尾窝在苍白颈部。
    年轻人听见他的脚步声,捂着嘴塌眉看过来,浓密上翘的睫毛眨动,垂下去的眼尾红红的,泛着盈润水光,像揉进了漂亮的碎琉璃。
    戚以潦的气息一顿,眉头皱紧,他无奈又像是哀怨地扫了眼茭白,转身折回浴室。
    茭白:“……???”
    .
    别墅那边,沈而铵低头摩挲手机。
    “而铵,你不该把你假受伤的事透露给外人。”客厅响起谭军的声音,他最近都没上班,一直在自己的住处养伤,十多分钟前特地赶过来的。
    谭军走路缓慢,鞋子在地上拖:“清理沈氏内部的计划更是不能说。”
    沈而铵在烦恼担忧什么,没搭话。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