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
了你,那都是我的谋划,他会怪我,跟我发火,甚至姐弟决裂,后半生不再?来往。”
戚院长说到?这里?,干巴巴的脸上?露出稳操胜券的笑容,“但那又怎样。”
“他才刚醒,要过段时?间才能稳定,情感这部分就如同新生儿一?样,没有自主?观念,只有我在他潜意识里?栽下去?的情根,他会在本能的驱使下,去?亲近小?灵。”
“只要他在这个阶段碰了小?灵就行。”戚院长笑得诡异。
碰了就戒不掉了。
她那父亲就对她母亲上?瘾,一?沾上?她,就成了一?头只会交配的动物。
有得必有失。
获得了寿命,对一?人有瘾,沉沦在欲望的泥潭里?,很划算。
戚院长坐在椅子上?,白大褂加身,那双欧式大眼皮的褶子更多,沉沉地往下坠,衰老?的痕迹颇重,可她却是藏不住的得意,仿佛她是戚家的恩人,戚家列祖列宗都要感谢她。
“所以,”
茭白回头,“纸上?就是那些?照片的细节,你提前准备好,在他耳边照着读?”
戚院长没料到?他还能当场平复心绪,冷眼提醒道:“柳姨对我弟弟有恩,救命之恩,我劝你别?动她。”
茭白打开门出去?。
柳姨参与的部分,他能顺藤摸瓜摸出来,戚院长也清楚,所以她就主?动说了。
所有都说了,不复杂,很好懂。
戚以潦哪怕从网上?,从别?人,从他口中了解了他们的牵扯,照样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他,也无法克制本能拒绝小?灵的接触。
等戚以潦稳定了,估计就好了。
什么时?候稳定?不知道。
茭白一?脚踹在墙上?,去?他妈的吧!老?子不玩了!
.
说不玩了的茭白见到?戚二,第一?句话就是:“你主?子呢?”
“回兰墨府了。”戚二说,“白少?,戚爷爷空缺的四年记忆,我们都已经帮他补上?了,枕哥也和?他通过了电话。”枕哥吃了药昏过去?了,等药效过去?还不知道要怎样。医院铁定是没心思住下去?了。
茭白往外面走,喉咙里?全是狗血的味道。补了记忆有什么用?,又没有相应的情感。
“戚秘书在哪?”茭白问。
“他对戚爷汇报完工作就辞职了。”戚二如实回答。
茭白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戚秘书说他的职责是辅助你。”戚二搔搔头,“现在戚爷已经醒了,戚氏不会有问题。戚秘书觉得自己没必要再?留下了。”
茭白给戚淮打电话,他又按掉,随便吧,都是成年人,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白少?,我们现在……”戚二试探地问。
茭白站在寂静的走廊上?面,胃隐隐作痛,商人难做,他连半吊子都算不上?,手也没沾文件多长时?间,却得了胃病。
“去?医科大,我把报到?手续走完。”茭白隔着衣物揉了揉胃部。
“还报到?啊?”戚二嘀嘀咕咕,“戚爷回兰墨府的时?候,那小?灵也一?起……”
“走吧。”茭白迈开了脚步。
.
茭白是在黄昏之际踏进的戚家古堡,背包斜挎在他肩头,包里?装着他的入学证件,迎接他的是一?个始料未及的消息——柳姨自杀了。
柳姨还留了一?份遗书,总结起来就是:不想戚以潦为难。
潜台词是,他选的对象无理?取闹,恃宠而骄,连戚家的老?人,看?着他长大的恩人都容不下。
盒饭都吃了,还要加戏。
茭白停在前院一?处假山旁,三四米外是背对着他的戚以潦等人。他看?不到?戚以潦的神情,只发现猫的脖子长起来了,细铁丝却没消失。
细铁丝另一?头原本扎在《断翅》一?周目的“戚以潦”人物大纲设定上?面,现在没那样了,它飘在半空。
老?变态这不都活过来了,也脱离了世界意识的束缚,细铁丝怎么还在,毛色也血糊糊的,没有变白。
等什么呢……
是和?他的感情线有关?
茭白不由自主?地拨开枝条,朝戚以潦的方位走去?,他的视野里?多了个白色身影。
那是拍卖场的精灵,小?灵,他穿白色裙子,长发梳成一?个麻花辫垂在脑后,很乖很美。
茭白从戚二嘴里?得知小?灵已经做了手术,现在是女孩子。
那是他自愿的,智力低下还能做选择,不要男性器官。现在的他,不对,是她,真的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仙女。
小?灵是为贵族富商们量身打造的宠物,她靠气味辨人。茭白身上?有皮炎用?的药味,小?灵发现了他的靠近。
去?年在北城,小?灵对戚以潦有天生的依赖,和?血液有关,也离不开对强者的膜拜,他会对茭白露出敌意,怕被抢走领地和?配偶。
这回敌意更强。
大概是因为,她通过兽类的认知发现了一?个现象,草原的最强猛兽选择了她,那他就是她的了。
茭白目睹小?灵跟戚以潦并肩,他有一?瞬的耳鸣。
什么都听不到?。
茭白从口袋里?摸出路上?买的烟跟打火机,他点一?根咬住,散漫地吸了一?口,隔着烟雾喊:“三哥。”
戚以潦从出院到?回来,这期间只休息了一?两个小?时?,靠药物睡的,脑海里?都是虚影,晃得他烦躁阴郁,他醒来后,事情一?桩接一?桩。
这会儿他在前院发愣,身后蓦然传来的喊声让他背脊一?麻,他还没回神,就已经转过了身。
戚以潦看?到?抽烟的年轻人,下意识挪了挪脚尖,对着他。
随时?都会阔步过去?。
茭白隔着这个距离说:“我后天就会搬去?学校,在那之前,我想住在兰墨府,行不行?”
这番话非常生疏,像是在拉开距离。
戚以潦苍白瘦削的面部一?绷,心头生出不快,那股感觉一?寸寸地钻进他的四肢百骸,他却没任由自己走向年轻人,而是把垂放的手抄进西?裤口袋,温和?又儒雅道:“我听说了我们的事,抱歉,我没有印象。”
末了,他再?开口,嗓音很低,眼皮下垂,浑然不觉地露出不敢看?眼前人的姿态:“我需要时?间来整理?。”
“理?解。”茭白胸口的佛牌都凉了,他笑笑,“所以我现在就要搬走,不能留到?后天,是吗?”
戚以潦沉默不语,他似乎是在深思,考虑。
茭白嘴边的烟抖了抖。
想打人了怎么办,打谁好呢?
算了。
茭白的牙根泛疼:“三哥,我在等你的回答。”
有风吹来,飘在他脸上?的烟雾散开,露出他黑亮的眼神。
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