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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没死,并且始终坚持搜找不曾放弃这一点,在他的世界观里埋下了因子,没让他过于困惑。
    他弟是真的活着,回来了,不是假象,这就够了。
    而当初对尸体进行过检验的医疗团队,所有精英都领的戚氏的薪水,他们得知去年的死者活了之后,立即展开内部自查。
    团队想查出谁是内鬼,被哪一方势力收买了要对尸检报告造假,结果什么都没查出来,只能等戚家问罪,他们等了一天又一天,慢慢就把忧患抛在了脑后。毕竟他们非常忙,没多少时间担惊受怕。
    九月底,临床的大三学生“陈望”身亡,尸体被发现在江边,死因是心源性猝死。
    一周以后,同系的大一学生茭白回到学校,迎接他的将是被一场场考试填满的大学时光。
    总的来说,茭白终于结束了所有和任务相关的生活,开始了属于他的人生。
    .
    “茭白!投啊!”
    篮球场,临床和护理两个系的篮球队在打比赛。
    茭白简单地运球,他站定抬头,眯起滴汗的眼睛,下蹲,起跳,双手抱球,右手抵着球面,往上方拔投出去。
    那球在众人的注目下划过虚空,带着一道漂亮的弧度飞向球筐,
    “哐”
    篮球砸在球筐边缘,被弹开老远。
    没投进去。
    茭白装逼失败,中场休息的时候,他坐在凳子上大喘气,脖子跟脸上都汗涔涔的充血,瘦而不脆弱的背脊随着喘息的频率不断起伏,球衣下是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身体。
    旁边的同学在对观众席上的女朋友比心心,狗粮乱飞。
    茭白两手压着腿部的薄薄一层肌肉,眼睛看着青春气息沸腾的篮球场,思绪却飘了出去。
    前天晚上,戚以潦给他洗事后澡,他捋着戚以潦染黑的短发,忽然就试探着说出了自己的秘密,所有都说了。
    如果这世上有个人能听他讲这些,那只会是觉醒了自我,且和世界意识斗争过的戚以潦,章枕以内的别人都不行,根本没法解释不说,还会引发难以想象的售后。
    秘密是座看不见的山,时时刻刻压在他的灵魂上面,他需要戚以潦帮他分走一半。
    戚以潦呢,
    那老变态若无其事地把他清理干净,检查有没有受伤,确定没受伤之后,
    就着水把他钉在了玻璃门上。
    妈得,他还不能发火,不能吐槽,只能被反剪双手,咬住后颈满浴室走,因为一把年纪受苦受难的老男人,能干是福,副啊草,大福!
    茭白抹了把脸上的汗,把气恼的表情掩在潮热的手心里。
    观众席传来很大的骚动,茭白往后扭头,看见了临床的几个学长,全是帅哥,其中有两个是陈望的室友。
    茭白还是“陈望”的时候,那两人在干架,现在似乎,好像,已经一起干了。
    ――活着就有无限可能,活着才有无限可能。
    茭白抓起球衣擦擦脖子,他站起来活动酸涨的手脚,去年他带着陈望的屏障卡“死而复生”,没见到陈望的尸体,以为是被小助手用什么法子处理了,没想到小助手还留着,更是派上了用场。
    “小助手?”
    “儿子,在不在?”
    “啧,这回我们才是彻底断联了是吗,我也没什么禁制了吧。”
    “也是,任务完了,死遁也结束了,接下来,”
    茭白在心里笑,“我要自己往前走了。”
    “对了,你们公司的那什么菊花灵,记得兑现!”
    .
    戚氏一楼有个专门给员工放置包裹的仓库,负责交接的是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年轻小伙。
    每天五六点,物流公司的快递员会把大大小小的包裹送过来,一一在本子上登记单号,对应的员工来取了包裹,就会在后面写下自己的名字。
    这天一切如常,没什么不同。
    中年人把地上的包裹挨个放到货架上面,纸袋跟纸袋一起,中小的纸箱在一个区域,大件摆墙边。
    他将一个中等纸箱搬起来,塞进架子的第二层,拍拍手去搬其他包裹。
    下一秒,中年人突然回头,盯住那个中等纸箱,他的脑中闪过什么,眼皮跳了跳,快步过去将纸箱拿出来。
    平时他放包裹的时候,会习惯性地看一眼收件人。刚才他真的没看错,这纸箱上写的是……
    “叔,你在这看着点,我去上个厕所。”小伙把写满的本子翻页,压着笔等下一个快递员过来,他拿出手机点开游戏,想在厕所耍两把换换脑子。
    中年人抱着纸箱的手在颤:“等等,先别去,小刘,你快,快过来!”
    “怎么了叔,你那纸箱里装的是危险……”小伙瞧见了什么,话声戛然而止,一泡尿也给吓憋回去了。
    纸箱的收件人是――戚以潦
    那三个字是打印的,很规整,一笔不错,一字不差,中年人跟小伙都傻了眼。
    “董事长网购?”
    “可能吗?”
    “那就是同名吧。”
    “集团有跟董事长同名的?”
    “……”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带着纸箱去找前台。
    .
    茭白放学来戚氏,他一进大楼,前台的五个姑娘齐刷刷地看过来,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热情。
    年轻人没架子,只要他没糟心事,来的时候就笑呵呵的,眼睛弯起来,虎牙亮尖,又野又可爱,现在他进门就挂着笑脸,心情就很好。
    其中一个前台出声:“白少,包裹已经被戚秘书拿上去了。”
    茭白眨眼:“什么包裹?”
    姑娘笑得含蓄:“您给董事长买的东西啊。”
    茭白一头问号,他最近都没网购的欲望,更谈不上给戚以潦买……
    草,该不会是那个吧?这么快就到了?
    这不是问题,问题是,小助手说以快递的方式寄到他住处???
    几个前台目送年轻人朝董事长的专用电梯方向跑,她们交换眼神,偷偷捂嘴笑。
    找到了心上人,董事长活过来了,他如今的状态跟上个月之前一天一地,瘦削下去的面颊线条都恢复起来了。
    今年圣诞节,集团还要团建,欧洲游。
    大家都没什么好说的,就希望董事长每天上班都是一副餍足样,别饿着。
    .
    茭白以投篮的速度冲出电梯,冲进戚以潦的办公室,一眼扫到茶几边地上的纸箱,他快步过去,蹲下来一看。
    收件人:西城戚氏集团,戚以潦。
    另一边的寄件人那里没写信息,只有一朵大花。
    菊花。
    “……我草。”茭白一屁股坐下来,他把肩头的背包拨下来,两手抱住纸箱颠了颠,挺沉的,“坑,往戚以潦这寄干嘛,寄给我啊,真的是,”
    茭白刚把纸箱打开,还没来得及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