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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热气,夹杂着晚风扑进了他的耳朵里:“你要是喜欢,回家了我慢慢叫给你听。”
郁肆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回荡着,震得耳膜一阵发麻,沈非咬着烟忘了动,烟尾的火星一点点上移,一小段烟灰断裂落在了地上。
“还生气吗?”郁肆温润的声音又在耳边响了起来,“还生气我可以再叫一次,叫到你不生气为止。”
沈非一怔,猛地回过了神,耳根噌的一下红了个透。
他一把推开郁肆,往后趔趄了一下,嘴里的半截烟差点掉了。
本想逗逗郁肆让他在外人面前下不来台,现在倒好,郁肆没被调戏到,他倒是被臊得不行。
好在现在是晚上,没人注意到沈非红得发烫的耳朵。
沈非掐掉了烟,不自在地蹭了蹭自己的耳朵。
挺神奇的,气莫名消了一大半。
“你说什么了?”萧宇看着郁肆,“你不会真喊他主人了吧?”
郁肆没说话,目光停留在沈非的脸上,沈非偏过脸,表情有些不自然。
刚才不要脸地讲骚话的是他,现在害臊得不说话的又是他。
“不是,阿肆。”萧宇拉着郁肆,“这什么情况啊?你喊他主人?”
郁肆点了点头,坦然承认:“嗯。”
沈非转头看了他一眼。
明明都不愿意当着外人的面喊他主人,现在又承认算怎么回事。
“我靠,你喊他主人干什么?”萧宇震惊地张了张嘴,突然想起来沈非刚才说的“情趣”,瞬间脑补了一出不得了的大戏。
“不是吧……”他抓着郁肆的衣服,“你俩……”
郁肆不解其意,沈非一眼看透萧宇是想歪了,冷着声音道:“他变成猫的时候,我养着他,喊我主人,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理由听起来似乎没什么毛病,但总给人一种偷换概念之感。
萧宇还想说些什么,沈非就转身离开了。
“还不走吗?”他转头看了一眼傻站在原地的郁肆,“你要真想睡操场我可以把被子给你拿过来。”
郁肆跟了过去,萧宇拉住了他,不舍道:”你这就要走了?咱俩还没怎么说话呢。”
沈非闻声掉了个头,走过来一把抓住郁肆的手,拉着他就走。
“靠!”萧宇拧着眉,不爽道:“沈非你就不能让他跟我多呆一会吗?”
“不能。”沈非应了一声,转头道:“他的身体要是出了什么状况,你负责吗?”
萧宇张了张嘴,不说话了。
沈非一路上都没说话,抽着烟走在郁肆前面。
“非非。”郁肆轻轻地喊了一声,“你还在生气?”
沈非叼着烟继续往前走,没有回答。
郁肆看着他高瘦的背影,安静地跟在他的身后。
沉默了良久,沈非才缓缓地开口:“我只是担心你。”他仰着头对着空气喷了一口烟。
郁肆的脚步一顿,抬眼望着缭绕在半空中的白烟。
“我已经找萧宇解释过了,你就不能乖乖等我回来吗?”沈非拧着眉,“跟我当面说一下很难吗?留个纸条算什么?”
郁肆快步走到了他的身边,跟他肩并肩走着。
“我没想那么多。”郁肆转头看着他,“你是不是找了我很久?”
“你说呢?”沈非没好气地反问了一句。
不然他也不至于那么生气,急得出门的时候连鞋都穿错了。
沈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
颜色相似,但不是同一款。
还是他进萧宇宿舍的时候,萧宇的室友盯着他的鞋子问了一句“这是最近流行的什么穿法吗?”,他才发现自己穿了两只不一样的鞋就跑出来了。
沈非啧了一声,心里有些不得劲。
他的脾气是不好,但总觉得最近心情起伏过大了些,因为一点小事动辄就生气,而这些小事几乎都与郁肆有关。
“非非。”郁肆喊了一声。
沈非回过了神,“嗯?”
“谢谢你。”
“啊?”沈非愣了愣,“谢什么?”
“一切。”郁肆看着沈非。
谢谢上天让我遇到了你,郁肆心里这么想着。
沈非“呵”了一声,揶揄道:“老子帮了你这么多,现在才知道跟我说声谢谢。”
郁肆笑了笑没说话。
“回家。”
“嗯。”
一到家,郁肆就急吼吼地摘掉了帽子,帽子一脱,一直被压在头发里的耳朵倏地一下弹了起来。
沈非见他摸着耳朵龇牙咧嘴的模样,乐得嘎嘎的,幸灾乐祸道:“压得疼吧,疼死你拉倒。”
郁肆的耳朵抖了两下,走到他身边问:“刚才说的话,需要我现在实行吗?”
“嗯?”沈非不解地看着他。
郁肆不解释,直接喊了一声:“主人。”
沈非一愣。
郁肆又叫了一声,比刚才那声更低更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非第一次觉得这货的嗓音还挺有磁性。
“你特么故意的吧?”沈非阴恻恻地看着他,“有本事就一直喊,喊一晚上。”
“这也太狠了吧?”郁肆的耳朵瞬间竖直。
难以置信的语气把沈非逗笑了,他还是第一次在郁肆的脸上见到这种表情。
不知道是真的惊讶,还是故意卖萌。
不管怎样,都不得不承认,这个萌是卖成功了。
“你不是喜欢喊吗,让你喊个够。”沈非说着往浴室走去。
“刚才明明是你让我喊的。”郁肆在后面喊,“你怎么老这么赖皮。”
“老子就赖皮。”
沈非笑着进了浴室。
昨天换下来的衣服还在盆里放着,沈非把那件沾了血的T恤拿了出来,打算扔掉。
沈非看着手里皱巴巴的T恤,昨晚郁肆咬着他衣服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
光着身子。
竖着耳朵。
咬着衣服。
三个要素叠加在一起,色气度简直爆表。
他昨天晚上怎么就没发现这画面这么劲爆呢。
沈非翻开衣服看了看,被血染红的地方已经变色了,血迹也干了,干涸的血迹有一排浅浅的小坑。
郁肆的牙印居然还在。
那排浅浅的牙印上有两个牙印格外深,一左一右,应该是虎牙的位置。
“卧槽都咬破了?”沈非拿起衣服仔细看了看,那两颗牙印的地方有两个小小的破洞,如果牙齿不够尖利,是不可能咬出来的。
沈非皱着眉,盯着衣服上的血迹、血迹上的牙印。
昨天晚上郁肆为什么会突然恢复人形状态,他还没来得及思考。
沈非低着头,思绪回到了第一次跟小猫儿相遇的时候。
郁肆第一次变成人,耳朵第一次消失,再一次变成人……
沈非猛地看了一眼T恤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