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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是玩闹的心思,脑子养好,下面也蠢蠢欲动,拉着林丧不让他走,亲来嗅去的逗引。
但快乐显然仅是他一个人的,林丧心事重重的拒绝道:“不要闹了,我在打扫。”
“别扫了,收拾收拾,我们去旅游吧,你喜欢哪个城市?”
郑少瑜的示好没能打动他,林丧怎么都不肯妥协,舔在脖子后面的湿热让他脸红,两手按着郑少瑜的手腕,态度坚决,“我不想做。”
“哈。”郑少瑜的胸口好似憋进了一股气,刚还爱恋不已,现在就恼羞成怒的将腿上的人恶狠狠的推了下去,“你又犯毛病了?”
林丧膝盖杵到地毯,向前爬了一步,待与郑少瑜隔开一脚的距离,才翻身坐着,撑住地毯站起来。
他耷拉着眼皮,不理会身侧的郑少瑜,捡起湿抹布就走。
不用看,也知道郑少瑜是在用怎样的眼神盯着他。
当林丧走到客房门口,快推门进去时,郑少瑜忍不住了,抓起手边的东西扔去。
花瓶碎在门边的墙上。
鲜花上掸洒的香水化在空气里,散开一室不和谐的醇香。
“有什么不满就说吧!嘴巴一闭耍闷葫芦脾气,我又怎么讨你嫌了?”郑少瑜气的不轻,大声嚷道,“你啊,你——”他蜷起手指,在腰上习惯性的摸了一下,好在穿着睡衣,没摸到皮带扣。
有了一个小缓冲,他还是手痒的厉害。手痒,牙也痒,直想把眼前不肯听话的人抓过来啃一遍,咬得他嘤嘤啜泣。
林丧并没有让他等太久,他哀愁的,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紧紧捏着手中的湿布团,微微侧过脸。
“是你叫来孙雅恒做打工的吗?我看新闻说他失踪了。”
郑少瑜不服气的挑眉,“鬼知道他是谁,给你送几天菜就心疼的要死要活?”
“我以为……”
林丧咕哝一句,推门进了客房。
郑少瑜没听清,他察觉林丧不对劲,不愿往坏的方向想,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假意外出,果然在某个深夜,抓到了躲在厕所催吐安眠药的林丧。
林丧蹲在马桶旁,眼眶蓄着反酸水刺激出来眼泪,像临终见了恶鬼,仰视突然归来郑少瑜。
郑少瑜穿着黑色半截袖,墙上壁灯橘色的光晃着他的刘海,在眼窝投下阴影。他拉起林丧扶在马桶圈的手指,捻了捻手指上伸进口腔沾上的唾液,不动声色的思考。回忆起打从埋了张桐,自后山回来后林丧不正常的种种,他不怒反笑,直截了当的问:“宝宝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林丧哆嗦的牙齿都要合不拢了,只一想到隔着草丛窥视到的景象,塑料布下露出的破烂头骨,他便恐惧的不能入睡,何况要对着一个凶手的脸做爱呢?
郑少瑜放开他,把手上留下的唾液抹在林丧脸上,像擦一块净手的手帕,气定神闲,“别怕,和老公说说,你这么排斥我的理由,不会是和那个狗作家私定终生了吧,要为他守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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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丧含糊的说不是。
郑少瑜板起脸,因为清瘦了五官更为立体,有种山雨欲来的阴森。
林丧想不通,如果不是留级,就算读过同一所大学一辈子都不会能碰到面的关系,现在却柴米油盐的纠缠在一起,连退路都没有。
想到白正树嘱托他教少瑜变好的话,这时也变得可笑起来,这样一个杀人放火眼睛都不眨的人,是不知道好坏善恶那么简单的事吗?教一个痛苦和暴力的实施者做好人,太荒谬了。
林丧正恍神时,被郑少瑜扯住头发昂起头,他吞咽了下口水。
郑少瑜晃着林丧,他弯下腰,瞟了眼冲过水的马桶,“什么时候开始的?”
林丧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声音,因为知道躲避会让郑少瑜更加恼怒,硬是忍耐着惧怕,挺着发抖的身体没有后退,磕巴的说,“上,个月……”
“上个月?我还没回来呢,你给谁吐?”郑少瑜抓着林丧的头发向自己扯过来,想都没想扇下一耳光,“撒谎精!”
这嘴巴打的重,脸直接红了一片,嘴角都受到牵连的麻木了,热辣辣的痛意,林丧脸都不敢捂,仰坐在地,怯懦的抖着唇。
他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下意识的辩解,“我没有……”
“没有个屁!”
郑少瑜踢上林丧的小腿,皮鞋尖在腿骨上硌出一块青紫,咬牙切齿的又掴了一耳光,“还骗我,真是厉害了,插上两根翅膀想飞啊?!就算把窗户打开,你有命走出去吗?”
林丧歪过低垂的头,眼眶应激的盈满眼泪,完全被恐吓住了,他张了一会嘴,没能问出口郑少瑜埋得尸体是谁,转而示弱道,“可……真的很难受,每天起床都会头疼,我不想吃药了……”
郑少瑜冷漠的看着他。
“难受?”单手捧起林丧泪汪汪的脸,随后恶狠狠的按住打破的嘴角,“难受也活该!”
他甩手将林丧踹到浴缸角落,从口袋里摸出烟点燃,“我为你做了多少事,你倒先烦上我了。”
郑少瑜吸着烟,吐出烟雾,缥缈的朦胧了他的脸,他的情绪逐渐平复,蹲下来靠近林丧,认真的打量。
燃着火光的香烟贴近林丧颧骨,林丧微仰着头向更里面挤了挤,后背抵上墙壁的瓷砖,胳膊挨上浴缸边缘,已经无处能躲,他捂住被踢的小腿,才发觉到疼。
灯光下,郑少瑜眯起眼睛,神似白正树的神色,思考的说,“小舅舅养的宠物从来不敢和他对着叫……”
“我不是宠物……”林丧提醒道,“你不能限制我出入,交朋友的自由。”然后想了想,补充的说,“也不能随便伤害别人……”
郑少瑜温和的笑了笑,“那不叫随便,他触碰了我的底线,而我也给他机会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发展了。”
发觉郑少瑜在说孙雅恒,林丧看向他。依然是那种柔软无害的神情,你能想到的,田野某处一朵不起眼的小黄花,随风摇摆,没有尖锐的用来保护自己的棱角,风一大,刮点雨,就七零八落了,就像现在这样。
郑少瑜用没夹烟的手,触摸林丧的脸,“他想和你好是不是?大庭广众的告白,当着我的面,还和他出去玩?你不会不记得了吧,那次,你辞职那天,我去接你。”
林丧惊讶郑少瑜竟然一直记着那么遥远的事,却不曾听他提起过不快。
郑少瑜的拇指描摹林丧的眉毛,“讲过自己有男朋友吗?”
林丧点头。
“讲了还缠着你?”郑少瑜没将过错往林丧的身上引,而是推到了死去的孙雅恒身上。他解开林丧睡衣领口的扣子,一个一个向下,烟灰偶尔震掉在林丧胸口上,激起轻颤,郑少瑜盯着那粒灰,和掉落留在皮肤上的红点,口中不忘诋毁。
“他真坏啊,明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