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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她送暮振走的那天,她好像突然明白了暮振说的那句“此去北参,心中又多了一事牵挂”,那个牵挂就是自己啊!
她有些惭愧,自己好像没有像暮振一样那么牵挂着对方,自己是很喜欢他,但并不会朝朝暮暮的不休思念,而只是在和他一起时觉得很开心而已。在知道将与暮振联姻后,云千慈的开心也只限于所嫁是知根知底的良人,还可以领略北国风光。但是现在看来,这哪里算得上爱呢!
爱是明知不可而为之,是感情对理智的背叛,是每个梦里会梦到的那个人。
云千慈想着这些,已不知不觉躺在树下,看着红梅缓缓闭上了眼睛,静听雪声。
而她不知道的是,不远处那个身披大氅,手握宫铃的男人正默默注视着她。原来,清欢回宫取衣的路上看到了暮扩的步辇,便故意迎了上去,让暮扩知晓了云千慈在红梅园的事情。
宫铃在风中“叮当”作响,回忆通过时光又来到暮扩眼前。
当日暮扩接暮振回国,到疏梅园接他,待暮振随侍从回去收拾后,暮扩便望起了这个似乎与暮振颇为熟稔小女孩——云千慈。
当云千慈堆好一个颇似暮振的小雪人后,抬头发现暮扩正在看她,便跑到他面前,对站在台阶上的暮扩伸出自己的手,笑问他:“要一起玩吗?”
暮扩听了一惊,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身边的人对自己这么热情了。他身边的那些奴仆都碍于他的皇叔不敢靠近他,使他形成了孤僻自立的个性,不轻易向人展示喜怒哀乐。
但是云千慈依旧向他笑着,那份笑,无关功利,是他遇见的最纯真的笑容。他的心被她嘴角的弧度慢慢暖化,看着她伸出来的冻得红彤彤的小手,他握紧的拳头渐渐放松,缓缓向前伸去。
但是,在他要伸出手的时候,发现云千慈的笑容逐渐消失,眼中有了朦胧的水汽,手也放了下去。于是暮扩的手也在她毫不知情的时候马上放了下去。
云千慈被宫婢叫走,身上的宫铃坠落,暮扩捡了起来,默默收到袖中。
后来,他看着云千慈为暮振送行而点起的盏盏天灯,他就下定决心:以后若有时机,他绝对会及时握住云千慈伸出来的手!
“堂堂皇后,成何体统!”
云千慈躺在雪地上,听到了久违的声音,不觉心中一动,感觉后背不知被什么咬了一下,又痒又麻,想起身而无力,只能睁着眼睛确认眼前的这个人是真实的。
“几月不见,还是这样不听话!”暮扩说着,并无愠色。
云千慈强撑着坐起来,下意识伸手向暮扩道:“扶我一把!”后又觉自己自作多情,便小声道声“算了”,欲垂手下去。
谁知暮扩这次紧紧拉住了她的手,奋力向后一拉,将云千慈整个人拉入了自己怀中。
两人四目相对,看着这久违又想念的面孔,谁都不敢也不愿先动。
暮扩咽了咽口水,伸头贴向她的唇,紧紧咬住,一番缠绵。语言可以掩饰,但是眼神不会。
云千慈感觉全身都麻了,感觉身体奇冷,瑟瑟发抖起来,口中小声念叨着:“冷~好冷~”
暮扩发觉后大声呼她,但云千慈已失去了神志,暮扩忙抱起她喊人道:“快去让太医去呈凰宫候着。”
☆、这次你可就必死无疑了!
暮扩将云千慈抱回呈凰宫的时候,太医已经候在殿中,清欢也已经听了信把床铺好了。
“太医!快来诊脉!”暮扩一口气将云千慈放到床上,蒙上被子,自己坐在一旁看着太医诊断。
那太医把过脉后跪地回复道:“陛下,娘娘的脉象极其紊乱,面无血色,还全身发冷无力,像是中了寒气。”
“只是如此?”暮扩还是颇不放心。
“好热~好热啊~”床上的云千慈紧闭着眼,眉头紧锁,有气无力地推身上的被子。
暮扩见状便指她问太医:“这样是中了寒气?”
太医又把腕诊之,稍后道:“娘娘的脉象还是乱的,只是体温骤升……”
“这些朕都看得出来!”暮扩不觉失态大呼,回过神来才压抑了焦急,放平了些语气,“你只要告诉朕怎么治就行了!”
而此时的云千慈又慢慢发起抖来,忙扯起被子来盖。
“陛下,”太医颤颤巍巍地开了口,“如今只是把脉,微臣难以准确决断,还要劳烦娘娘的贴身宫婢帮忙检查娘娘全身有何异样,微臣才可诊治。”
暮扩听了只好叫清欢等来服侍给云千慈脱衣检查。
……
帐外,暮扩来回踱步,忽见清欢从帐中出来,手上托着一个手帕,帕中是一个缓缓移动的灰白色小虫。
清欢道:“陛下,奴婢发现娘娘的后背被这个小虫咬过,但是只有咬痕,不见血迹。”
暮扩忙让太医来看,那太医端详一番,作揖道:“回禀陛下,臣好像在药虫志上看到过这样的虫子,只是这并非北参国人饲养之物。”
暮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