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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这咖啡却没有泼到他的身上,而是全都泼在了温池夏的身上。
    温池夏眼睛红红地回头看着那女孩,咖啡滴滴答答的从他头上脸上,没入他看牌子就知道贵的要死的衣领里,他眼泪也正好滑落,女孩子莫名有种自己在欺负人的错觉,心虚地后退一步放下咖啡杯跑了。
    临出门还不忘狠狠瞪了温固一眼。
    温固伸手用掌心搓了一把自己的额头,狠狠甩开温池夏,瞪着他,根本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围人的视线刺得他实在难受,温固转身要走,温池夏却再度来拉他。
    不过这一次温固还没等甩开,就有其他人上前,抓住了温池夏的手,在他的眼前打了个响指,“知新,看我,深呼吸,放手。”
    这人说话十分的好听,频率在一个最令人舒适的范围,温固不由得看向他,他长得也是那种十分让人舒适的温暖类型,不算出彩,但也好看,带着一副眼镜,像个温润如玉的学长。
    “夏知新,你先放手,你想想你刚才在包间说的话,”这个抓住夏知新的男人看了一眼温固,对他道,“温先生,你先走。”
    温固对他点了下头,转身就走。
    温池夏额角的青筋都鼓起来了,死死瞪着温固,却始终没有追上来。
    温固坐进车里松了口气,现实中称对方为先生的情况很少,而且那个男人明显是认识自己的。
    温固眉头紧皱,他确认自己不认识那个人。
    还有温池夏,不,他明显不叫什么荒唐的温池夏。
    温固拍了下方向盘,又朝着那个咖啡店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开车离开。
    这糟糕的插曲,让他算是和相亲对象撕破了脸,他没有要女孩的微信,不好道歉说明情况,毕竟让女孩子在公众场合丢脸是很不礼貌的,虽然不是他故意。
    尤其是她是亲戚介绍,温固必须给个解释。
    只是他没有料到,这件事这么麻烦,那女孩大概是气得狠了,直接在他家族群把和他见面的事情说了,还说了他和男人纠缠,始乱终弃……
    温固却还不知道,边开车边琢磨着怎么和人家小姑娘解释,开车还没到家,就被他妈妈夺命连环催。
    电话里段凤霞女士语气很急,温固还以为什么大事,没回自己公寓,迅速回家。
    结果到家之后一进门,就迎面接了段凤霞女士一个用尽浑身力气的巴掌。
    而从小到大他被揍,都要各种护着他的温成山,居然一脸严肃地看着,丝毫没有拉一下的意思。
    “妈……你……”
    温固一开口,段凤霞女士的眼泪就飚出来了。
    段凤霞女士当年在乡下可是能一个人战一个村悍妇的勇士,人生的字典里不存在哭这个字。
    可此刻金豆子滚得快要比玻璃珠还大,温固蒙了一瞬,连忙问,“妈,你怎么……”
    “你给我跪下!”
    第15章 我也不喜欢男人
    下跪什么的,……早八百年过年都不兴这个了啊。
    “到底怎么了,我总得知道怎么了!”
    “让你跪下你就跪下!”多年慈父面貌的温成山都支棱着脖子吼起来。
    温固看着二老悲痛欲绝的样子,眼看着血压高的段凤霞女士去捂脖子了,他无奈地跪下。
    都说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其实跪一下也没什么。
    温固跪下,这才问,“到底怎么了!”
    温成山五官都要纠集在一起干架,要不是他抱着段凤霞女士腾不开手,温固怀疑他都要上来扇自己的巴掌。
    不过温成山只是把手机打开,平时心疼的定期贴膜的手机,直接砸他面前,“家族群,自己看!”
    温固打开了,里面很欢快地在讨论着他,说什么“没看出来”,什么“这是病得治”……甚至还有人扯到他就是写小说写变态了。
    温固迅速朝上翻,看到一个新进群的名字是小司的人,发了一句“大家好”,接着就开始绘声绘色精彩绝伦地讲起了他明明是个渣gay,还装直男骗婚的事情。
    温固看着这将近一千字的小作文,都怀疑这姑娘才是写小说的,还得是大触。
    这温池夏就抓了他一把,结果这姑娘写的这意思,简直看到了他们俩当街干了一炮那么惊世骇俗。
    温固看了半晌哑口无言,这么多年他在亲戚朋友面前苦心经营的好形象瞬间崩塌。
    他手指放在输入框上下意识地想要解释,可是他想起了人都是会选择相信自己想要去相信的。
    想到了他这些年被明里暗里的嘲笑,想到给他介绍离婚带三个孩子还比他大八岁,又要他知足的那件事。
    还有太多太多了,他这半辈子,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被人贬低得一文不值。
    温固突然就生出了一种十分厌烦的,发自内心的抵触,他抬头看向满脸失望的父母,看向屏幕上一遍遍刷过的有病。
    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个真有病的,说自己是他小说人物的男孩,把他的生活搅和得像这样一团糟的那个狗屁温池夏。
    他应该咬牙切齿地怨他,应该和家人们解释清楚,是他有病,缠着自己,自己还有报警记录。
    可是就像一个精心保管了许多年的罐子突然被打得稀巴烂,结果温固才发现,里面装着的东西已经烂了。
    “你说话啊!怎么回事!”温成山对着他吼。
    温固动了动嘴唇,段凤霞女士絮絮叨叨地哭着说,“我就说不对劲,谁家的小子这么大了还不着急谈朋友,他就是不对啊!”
    “呜呜呜,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老温,你打电话,给那个广告商治网瘾的,我听说那里面这种毛病也能治!”她一边说着,一边拍大腿,哭得宛如谁死了。
    可是这不过是一个误会。
    温固从小就在很难能可贵的完整又和谐的家里长大,他的父母嘴上说他骂他,可是一直都是以他为荣。
    尤其是他说他卖了书才分了这么多钱,他们简直逢人就夸。
    可是他们现在连解释都没有听,就断定他不对,他有病,他需要治疗?
    温固在这一瞬间逆反心理堆叠到巅峰,如血崩一样淹没了他多年的疲惫和畏缩。
    他抬起头,把手机递到嘴边,平静地说,“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一个个跳得这么欢,有那功夫多养两头猪下崽子还债吧。”
    咻的一声,语音发出去。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包括看着他的温成山和段凤霞。
    温固用同样平静的语气说,“是,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我从小就这个毛病,妈你不是分析了我早就不对劲吗?就是从那时候开始。”
    “治网瘾的地方?电击治疗吗?治不好的,”温固说,“隔壁村的那个治网瘾不是把人都电残了吗?你们想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