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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表情,?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池兮空压力极大,却又只能说下去:“……然后……然后他就还是那个死样子啊,说我们慢,就把浑身是伤的林无花扔了下来。幸亏曲师叔眼疾手快接住了。师兄你又问他都干了什么,?他就说懒得告诉你,?就回去了啊……”
前因后果她都说了一遍,?说完后,?池兮空又问道:“哪里不对劲?”
“很不对劲吧。”方兮鸣向后一靠,仰着脑袋道:“他都把人抓走了,?为什么还要还回来?他杀了那么多同门,?为什么偏偏就把她放回来了?为什么非要留她一命?她和那些同门有哪里不同不成?”
池兮空经他一提,这才“啊”地惊呼一声,发觉其中确有蹊跷:“对啊!”
“之前他试图以一具无名尸混肴视听,?被我识破之后,应当赶快杀了她才对。”方兮鸣接着道,“如果假设他一开始是那么打算的,但事情败露后反倒将她还回来,那么就证明,期间发生了什么计划之外的事情。”
池兮空被方兮鸣说晕了:“啊??”
“……”方兮鸣看了她一眼,难得好脾气的重复了一遍:“你看,他非要大费周章的布置一具无名尸,自然是有他的理由。林师妹修为在他之下,他为什么不当场杀了她?”
方兮鸣把推断碎成几段来说,池兮空总算勉强跟上了他的思考,哦哦了两声。
方兮鸣接着道:“他布置了一具无名尸,就是要来一出调虎离山。这样一来,他就有时间来处置林师妹了。如何处置,又为什么处置还不得而知。但计划败露之后,他不但没有杀了她,反倒把人送了回来,就证明发生了什么计划之外的事情。”
池兮空“嗯?”了一声,道:“这个计划之外的事情,不正是师兄你意外识破了那具无名尸并非林无花么?”
“可能是这样。但是他既然连人都掳走了,又何必还回来?一剑杀死才符合他的疯性。”
池兮空也点了点头,道:“刻意留下无名尸而不是直接掳走,也有点问题。”
“是啊。”方兮鸣皱眉道,“干嘛这么费事?”
“而且刻意还回来也很有鬼。可能他有什么计划,而这个计划需要林无花……那就更不该还回来了啊?”
池兮空绕来绕去把自己绕了进去,方兮鸣不禁觉得有点想笑,于是微不可察的轻笑了一声,道:“可能是他在林师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男女授受不亲,你有空了多看看她身上,多留意一下她。我就是来和你说这个的,天不早了,你晚上关窗睡,省的感冒。”
他说完,端起茶杯把茶一饮而尽,站起身走了。
池兮空却没乖乖送他出门,她叫了声:“师兄!”
方兮鸣回过头来,一声没应,沉默的看着她,等她说下去。
池兮空道:“师兄一直说林无花的事,可一次都没提起过乔师弟……现在她好好的回来了,师兄就不惦记一下师弟吗?”
方兮鸣闻言轻笑了一声,道,“不必担心。天塌了那小子都不会出事的。”
池兮空被他说蒙了:“啊?”
“
你放心就好了。”方兮鸣说罢走出门去,道,“总有一天能见着的。”
走出门后,方兮鸣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他一路上摩挲着剑上的流苏,咳嗽了两声,抬头看了眼挂在空中的寒月。
还有一种可能,他留在心中没说。
可能,林无花一开始就没站在清风门这边。
——她是个魔修。
·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寒冷的冬天里,有一个农夫。农夫在大雪里赶路回家……忽然!”
安兮臣被乔兮水这一声“忽然”震了一下也丝毫没有反应,他坐在椅子上翘着腿,手搁在桌子上拿着根烟管,满脸沧桑的吞云吐雾,心里默数这是乔兮水第几个见了鬼的“很久很久以前”。
没有办法,既然乔兮水坚持要给他讲,他也只能受着。
反正他逆来顺受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况且能跟乔兮水在一间屋檐下头互相坐着,只要无视他那些烂到不能再烂的无聊故事,还是挺好的。
——安兮臣如此安慰自己。
乔兮水张口正要接着讲,忽然门口笃笃两声。
乔兮水的故事就这么终止了。二人一齐转头看了眼门口,风满楼正笑眯眯的杵在门口,道:“忙着呢?”
安兮臣一下子皱起了眉头。
他对风满楼一向没什么好感。风满楼看不见他,也不知道恨兮君正一脸厌烦的瞪着他看,又哼哼笑了两声,说:“最近你在屋子里大吼大叫的,我很替扶林担心,就过来看看。”
乔兮水不敢说话,朝角落里缩了缩,眨巴着大眼睛偷摸瞧着风满楼。
安兮臣自然是没有好话说,他啧了一声,沙哑道:“怎么,我连大声说话你都要管吗。”
“那我自然是不会管的。”风满楼笑道,“但如果你想向善的话,我可不能坐视不管。”
乔兮水闻言,嘴角撇了撇,心道关你屁事,又转移目光偷偷看了眼安兮臣。
安兮臣恰好也转过头来看着他。四目相对后安兮臣又沉默片刻,才又转过头去看向风满楼,道:“我喊了几声就是想向善,你这说法也太不讲理。”
风满楼只笑不语。
安兮臣看他表情就心中一阵厌恶,立刻下了逐客令:“如果是这种杞人忧天的事情,你以后大可不必登门拜访。”
“怎么这么无情呢。”风满楼笑道,“我可是对你很上心的。毕竟……你可关乎着云儿的生死。”
云儿?
乔兮水装的一脸无辜,眼珠却滴溜溜的转。一会儿看看风满楼,一会儿看看安兮臣。
他记得安兮臣曾说过,风满楼他有个被正道所杀的道侣,名字就叫云儿。
云儿已死,和安兮臣有什么关系?
是和涅槃术有关系吗?
安兮臣一言不发。风满楼也懒得多做停留,于是自顾自说了一声“那我告辞了”,转身离开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
安兮臣呆坐了好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后,他才又吸了一口烟。
乔兮水很识趣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