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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我牙关打颤,水中的寒气肆意蔓延上来,全身冰凉。
这时候,这两位的主子才慢条斯理地走过来,正是先前在楼上看到的那位公子,他神情戏谑,踱步过来揭掉了我与阿郁头上的纶巾,见我们是女儿身,倒是一点都不意外,拖长了音道:“原来是两位姑娘。”
语罢,他佯装微怒,丹凤眼挑起,对正压着我与阿郁的二人呵斥道:“你们怎么搞的?!对姑娘也能下这么重的手?!”
肩上紧紧箍着的手松开,身后传出二人跪地的整齐声响。
“殿下恕罪!”
他本就没有真的怪罪他们。
父亲大人曾经告诉过我,要想从俘虏口中套出话来,首先就得令其畏惧,再施以软招,收买其心,这种招数我在军营已用的多了,没想到时来运转,有朝一日也会被别人用在我的身上。
他左手撩开那绣着金色暗纹的袍角,纡尊降贵地蹲了下来,与我们平视,弯了弯眉眼,笑道:“你们想走吗?”
按理来说,抓到可疑人物,第一句问的无非就是“你是来干什么的”或者“你是谁派来的”之类的话,虽然知道问出来的多半不会是真话,但还是要做做样子。
这人的套路清奇,既已抓住了人,又问那人愿不愿走,哪个被无缘无故抓来的人不愿走呢?我一时竟想不出如何作答,便只好撅起嘴,什么也不说。
他又笑了,笑的人有些发慌,怎么说呢。
看见丑人笑,大多部分人会觉得可怖。
美人笑一笑倾城。
君子一笑,则如沐春风。
但面前这人笑得我很不舒服,好似我的所有都被他看透一般,连同我的逃匿与隐姓埋名都赤丨裸裸地展现他的眼前。
我偏过头,这人有些眼熟啊,可千万别是我的仇家,我的仇家成千上万,随便来一个都够我与阿郁喝一壶的了。
反正此时我也想不起来他是谁,便把心一横,坚定了我闭嘴的决心。
但是他突然就不笑了,手中扇子一开,站起身来,叹了一口气:“真不好玩。”
随后,他竟然带着那两位随扈走了。
这、这算是怎么回事?
玩我们吗?!
阿郁见我半天没说话 摇了摇我,对我说道:“小姐,我们可以走了。”
“我知道。”我回头去望他的背影,那份相熟之感愈发浓烈。
谁知他居然也突兀的回过头来,仍是笑着看我。
有点可怕。
我强忍住喷血的冲动,拉起阿郁就跑,我们刚才可别是碰上什么疯子了。
穿过街巷和奔腾翻涌的人群,顾不上路人向我们投来的奇异眼光,跑到回头看不见人影时才停下来。
阿郁莫名其妙:“小姐?你跑什么呢?”
“阿郁……”我复又回头确定他已经不在了,“我们见过他吗?”
阿郁摇了摇头,表示没见过。
我心中叹息:她心眼大的很,素来是鱼的记忆,问了也是白问。
天边一道亮光划过,原本无云的天空转而黑沉,我一瞧四周,完全不知我们已经跑到了何处,雨点接连不断地滴落下来,有倾盆之雨势,我们藏躲不及,被兜头浇了个遍,直到缩身在一个屋檐下才好受些。
方才因逃跑而被暂时压制下去的寒气在这喘息的间段也急速涌了上来。
师父啊师父,这结网师可真是难当啊,既不能拥有一身武艺防身,还要忍受着这随时要被追杀的颠沛流离之苦,我不明白当初我是被什么蒙蔽了心眼才答应了这门差事,想必是师父她老人家施了法从中作梗。
罢了,大雨之下,也不是埋怨人的时候。
我一手撑着青色砖墙,侧眼见了我散乱的青丝,蓦然想起头上的纶巾已被拿掉。
阿郁也用无奈的眼神看着我:刚才我们就披头散发在大街上跑了一圈啊!
这是名门闺秀应该做出的事吗?
——不!但这是我们俩能做出来的事。
阿郁痛不欲生的眼神里漾出笑意来,甩掉手上的雨珠,笑着对我道:“这下好了,我们该出名了。”
以这种方式出名,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该死的殿下。
阿郁笑着笑着就沉默下来,我正觉得奇怪,扭头去看时,便看着黑衣黑靴的女子站在我们身后。
很好,她居然找上门来了。
接下来的事不必细说,我们受到了与师兄一样的待遇,她如同提蚂蚁一般把我们拎到了一间隐秘的房内,而我的师兄赫然在里面。
一个不差,徒弟全军覆没,这回我师父该出马了吧?
“据说,你们拥有回到过去的能力?”她语调冰凉,还微微有些颤音,素手摘下面纱,蛾眉曼睩,面纱下的面容惊为天人,羽睫微微颤动,秀眉紧锁——还真不是个杀手的样子。
师兄还被堵着口,这个问题只能由我来回答。
“我们能带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