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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炆道:“就算救了人又如何?这能掩盖她杀人的恶行吗?”
“自是不能掩盖,但我说过,我相信这个姑娘不会杀人,此事还有颇多疑点,还望大人明察!”
“这……”县令看向岸边的患者,一时难以定夺,这楼主的态度如此坚决,他硬要夺人性命,怕是会招来横祸,一边是近水楼的楼主,一边是林家的公子,还有患者等着诊治,真是哪边都不好得罪。
成了一场僵局。
施栩见他看着岸边的患者不语,对他的想法也猜到了几分:“不如这样吧,既然花枳姑娘是药人,发丝也是可以入药的,只不过药效未及血肉那般好,先让他们服了这用青丝煎熬成的汤药,等姑娘醒过来了,再取血治疗也不迟,毕竟此处患者甚多,就算此时把姑娘体内的血都放干,也不见够治好所有人。”
县令点头,终于出来个明白人,吩咐道:“就按这位公子所说的去办吧。”
花枳的如瀑青丝被割断,岸边民众也放下心来,停止了闹腾。
施驿对县令客气道:“可否请大人移步详谈花枳姑娘的事情?”
县令拱了拱手:“楼主言重了,本县一直受近水楼庇护,未曾言谢,今日又怎好让楼主您亲自来请呢?”语罢,他见周围人都将目光放至花枳那里,遂放下心来,对施驿耳语道:“楼主要保这姑娘,本官届时大可以找另一人来替换她,不必楼主操心。”
施驿叹息道:“若仅仅是要保她的命,我也没必要在这里多说了。”
县令小心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还她一个公道。”
“花枳杀人之事,有目共睹,这恐怕难办啊。”
施驿坚持自己所见:“其中必有蹊跷,不如你与我详细说说。”
见他如此急切,县令明白再如何也是瞒不下去这件事,便开口道:“楼主有所不知,花枳是城外酒坊花大娘的养女,她在襁褓中便被人扔在花家树下,花大娘收养了她,对她尽心尽力照顾,好吃好喝供着她,好不容易抚养成人,谁知这孩子竟然当众把花大娘给一刀割喉了,血溅当场……”
说至此处,县令神情恍惚了一瞬,好似对那般血腥场面还心有余悸,“楼主你是不知道,在场的人都快被吓懵了,等反应过来要去追捕她,她已销声匿迹了,这不,今日本官才在此处找着她,想不到这个孽障……”
他看施驿面色不善,立马“呸”了一声,掌了自己的嘴,才继续说道:“想不到这个姑娘竟然就在本县,本官着实惶恐,想尽快把她捉拿归案,但是这是楼主您要保的人,本官自然会放她一马。”
施驿沉吟半晌,问道:“她变成药人是怎么回事?”
第7章 不知人心
县令宽广的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来,他抬手用官袖拈去额上的汗珠:“这个……楼主,本官的确对此事不甚了解,或许是她自个儿逃亡的时候被人下了命蛊毒……才、才成了药人,您看她这也不是挺好吗,还、还能救人呢。”
此处一直县安民富,他这县令也当得实在是悠闲自在,这会儿摊上一桩这样的麻烦事,这是他为官生涯中从未遇上过的,又谈了这么久都没办法,他也有些直冒冷汗,双腿发颤。
施驿见了他这副模样,也明白再多问怕是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干脆就此作罢。
县令终于摆脱掉他,随便寻了个借口,便腿上抹油,飞快的往外走。
与此同时,适才被仆从花枳边上抬回来的林炆对这里的窝棚很是不适应,颐指气使道:“你们怎么做事的?!这地方能睡人吗?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们的?!还不快给我换个地方!”
那仆从唯唯诺诺,忙应“是”,一边着手收拾起来。
岸边都是临时搭建的窝棚,自然是不太舒适,这都是为了方便救治,免得人员分散,延误了救援时辰,既然林炆自己都这样提了,他也不敢怠慢,与人一块把自家少爷抬至离岸较远的林家宅院中歇息。
这宅子本是林家的旧产,就是处地偏僻,林家这些年来也没个细心点的管事人,多年未打扫过了,白墙上都积了灰,扑簌簌地落下一地来,蜘蛛网结在房梁上,他们一进去,就撞进了结在门口的蜘蛛网里。
林炆连着呸了几声,把进了嘴的蜘蛛网连着唾沫一块儿吐了出来,骂道:“越来越不像话了,这地儿是谁管的?改明儿我定要向爹告他一状!”
底下的人纷纷对看了一眼,并不说话。
“我问你们话呢!这里是谁管的?!一个个的都聋了不是?!”
“少爷……这是你去岁向老爷请缨管治的宅子……”
“……”林炆吐了口唾沫,继续躺卧在席上,转移话题道:“继续把我抬进去啊!还愣着干什么?不就是蜘蛛网吗?!你们连蜘蛛网也怕了?!”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连忙把林炆给抬进了主卧,着手打水,开始抹桌修椅。
林炆倒是乐得安闲,在一边沉沉睡去。
岸边正煎药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