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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省心了,一连去了几日都没回个消息。
我只得修书一封,托人送往道成山,信上说明我们此次的“战果”,并言说我过几日便回道成山,为了把天灵给带回时与器中。
我与傅公子决定往近水楼跑一趟,起因是阿弦有可能被他们的人给带走了。
为了带回我们道成山最值钱的阿弦,以便我回山时不被师父罚着种大白菜,这点陡峭难行的路途算得上什么呢?
在此之前,我与傅公子各自履行承诺:都戴上了幕篱。
走在越国的大街上,路人纷纷向我俩投来探究的目光,我深深觉得我们俩的神秘度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再度上山,漫山碧翠,积了一夜寒露的列松俏生生立着,有些则是看守在山崖边上,随时预备着闯山之人——好在他们摔下这近乎万仞高的崖壁时能徒手抓住一攀援物,保住自己的小命。
我们二人轻车熟路地摸上山,又鬼鬼祟祟在近水楼搜捕了一圈——连个阿弦的影子都没看到!
罢了,兴许是阿弦的体格过于小气,我们一时半会寻不着也是有道理的。
我在乱丛里四处翻找,从里面钻出一只仓鼠,有些促狭地盯了我一眼,随后就即刻溜走了,但不是阿弦。
我凉凉地看了傅公子一眼。
他双手举起来,笑道:“这可不是我让你找的。”
行吧,我就别想抱希望你会来帮我。
我在近水楼的地盘翻来覆去,把这里都快搅了个底朝天,这下不想让人知道,那些人也该知道了。
傅公子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早知道这样,我们干脆从一开始就大大方方地进来,岂非可以省去这许多麻烦?
不过世外高人什么的,一般不习惯走正门光明正大地进来,我亦如此,在这一点上,我与世外高人有无限的共同语言。
我们没有反抗,任由近水楼的人把我们给带到了去云面前。
这房子外围围满了黑色不透光的厚布,里面只依稀有几分光线,氛围逼仄压抑。
去云见是我,眼中并没有多少诧异,他屏退众人,面色凝重,说道:“该来的总该是要来。”
我不明所以。
他转身进了里屋,没过多久,推出一把轮椅出来,轮椅上坐着个人——施驿。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他一会,有一种要取他的血来验证他是否是天灵的冲动,但我还是忍住了。
他虽还活着,但身子还是羸弱不堪,出来这一会儿,就咳个不停,双目失神,面目可怖,手在病态地痉挛,和周遭阴灰暗沉的装饰格调形成了一副哀伤的背景板,可是这块背景板上的主角也还是他。
去云的双手搭在轮椅上,凄惨道:“你们也看见了,想必也不用我多说。”
这还能说什么呢?他俩就是人生赢家啊。
阻碍前路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这不就是稳稳当当的人生赢家吗?
施驿眸光深邃,并没有作为一个人生赢家的觉悟,而是颇为认真仔细地把那些事都一一都说了出来,妍媸毕露。
他坐在轮椅上咳了一会儿,缓过神来:“阿栩是个可怜孩子,我多次劝阻,想不到仍是无用……”
“他也只是自小就比旁人多了一孔心窍,万事皆有几分算计,这也由不得他,他娘被我们那造孽的爹给活活烧死了,他又自小阴郁,事事都埋在心中,故而总比旁的人要多几分考量,但也……罪不至死。”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罪不至死?那林炆呢?不说林炆,就算是花枳,也是死于他的剑下,除此之外,他此前还暗中残害过多少人的性命,就不得而知了。
施驿长篇大论,尽是在为施栩辩护,手足之情固然让人感动,可却粉饰不了感动外壳下的一颗作恶之心。
恕我不敢苟同。
你被人伤害了是没错,可你也不能打着这个幌子去残害别人,一切打着报复仇人的幌子去伤害别人的行为都有可能是在——认真地、不要脸地耍流氓。
我在一旁立着一直未开口,我明白,有着这样顽固思想的人,心里面已经认定了既定的事实,无论你再如何劝说,都是不管用的。
去云突然把一个布包递至我眼前:“这个,你们带走吧。”
施驿接道:“古道是个祸害,如今我们近水楼气数已尽,它只要用布包着便不会焚烧新主人,这把刀,不如你们带去,若是有用,自然是最好。”
这个大麻烦,我自然是不愿接。
谁知身旁的傅公子突然伸手接了来,道:“多谢。”
去云拱手回礼。
我们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
“我说。”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拿走了我的仓鼠?”
施驿与去云同时怔了一下,随后去云带着疑惑看向我:“啊?”
我道:“那只仓鼠它很——傻。”,呸,阿郁可是说过那只仓鼠像我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