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无奈之下,英娜拉和家人四处乱投医,有人建议她去寺庙里请一块高僧加持过的佛牌回来,看有没有效果。于是她和班娅就来到曼谷最大的寺庙去找龙婆僧请佛牌。奇怪的是,每次她们俩听说寺庙出了一批新的佛牌,就马上来请。可每次都扑空,佛牌总是被抢光。
方刚嘿嘿笑着说:“不好意思,佛牌是被我给抢走的,不过就算请到佛牌也没用,因为佛牌根本治不了邪降。”
“那怎么办啊?”英娜拉和班娅焦急地问。
方刚喝下一大口啤酒,说:“办法其实再简单不过了,能下降就能解降,巴登不给你们解降,你们可以去找别的降头师来解,只要愿出高价就行。”
班娅连忙问:“可是我们根本就不认识降头师,也怕被骗。而且英娜拉真的没什么钱,也出不起高价请降头师啊!”
方刚想了想,说:“我可以先帮你们打听打听,给我留个电话号码吧,有结果我会通知你。”两位姑娘高兴极了,连忙把家里和学校的电话号码写给方刚。回去后,方刚给他所认识的十几位黑衣阿赞师父都打了一通电话,询问解降的难度和价钱。这些师父们都告诉他,在降头术中疾降是比较简单的法术,无非就是让人生病痛苦无比,难度不大。价格方面在比较后发现,在柬埔寨的阿赞莫腾的价格最低,但要到暹粒去,他不能为了这么点钱再跑一趟泰国。最后方刚决定和一位叫阿赞平度的师父合作,这位师父就住在芭提雅。离得近,要价也不要,只需三万泰铢,就算加价到五万,一般人也能出得起,但阿赞平度要先看人再决定解不解。
方刚把英娜拉和她的父母哥哥都带到阿赞平度的家中,死党班娅也跟着来了,方刚向大家介绍了师父,英娜拉的妈妈连忙哀求他给想想办法。阿赞平度拨开英娜拉的眼皮,又摸了摸她后背的脊柱和脖子,问:“是不是经常感觉脊柱这一条有股怪气在上下游动,脖子发凉。有时会完全动不了,睡觉多噩梦,总是梦到被鬼压床?”
“是啊是啊,师父你怎么知道?”英娜拉连忙说。
阿赞平度面无表情,对方刚说:“是比较普通的疾降,但我想知道落降的那个人是什么情况。”
英娜拉向阿赞平度详细描述了巴登的信息,阿赞平度说:“难道是鬼王派的人?可又不像,鬼王派降头师虽然给钱就落降,无论亲疏,但从不会主动勒索。”
方刚问:“可以解吗,会不会得罪那个巴登?”
阿赞平度点点头:“只要不是鬼王派的人就可以。做我们这一行也有规矩,降头师一般只收钱做事,但不能自己用来勒索。这人要么是某降头师的徒弟,心术不正,要么就是接触过一些降头术,就想专门来用敲诈骗钱,这样的话就不用担心。”
接下来就是阿赞平度为英娜拉施法解除她身上的邪降,总共施了两次。施法结束后,英娜拉浑身是汗,已经走不动路,是她爸爸和哥哥给背回去的。她妈妈千恩万谢地给了方刚五万泰铢,带着英娜拉回家去了。临走时阿赞平度嘱咐他们,如果有人问起,不要说是哪位师父给解了降,而是自己好转的。
她们走之后,方刚分给阿赞平度三万,问:“会不会得罪那个叫巴登的降头师?”
阿赞平度想了想,说:“应该不会,以那个人的施降过程和行为来看,估计不是拜师学艺的降头师,而是自己修黑法,不用怕。”有他这番话,方刚就放心了。
在那几年当中,方刚总共跑过泰国近千座寺庙,和五十多名黑白衣阿赞保持良好的合作伙伴关系,经他手里卖出去的佛牌和古曼童没有几千也差不多。他的客户分布于各个行业,从普通市民到泰国政府官员,从生意人到明星名流,这也拓宽了方刚的人脉渠道,他在泰国想办什么事都能找到熟人,可谓如鱼得水。方刚不但有泰国客户,也有东南亚各国甚至港澳台的人通过朋友介绍找他帮忙。
因为方刚经常会把曼谷一些著名高僧加持过的古曼童现货扫光,很多人都买不到,虽然后来龙婆师父开始限制这种个人扫货行为,但方刚手里已经抢到的现货并不都急于出售,而是像炒股票一样囤积起来。他眼光很准,几年下来,方刚家里由高僧加持过的佛牌已经有两百多条,古曼童也有三十几尊,其中很多都是年代限量版,成为信徒们争相抢购的热门货。不少人都知道芭提雅有个叫方刚的泰籍华人专门收集高僧佛牌古曼,也经常来找他交易。
在泰国有一对叫jack和jill的双胞胎帅哥演唱组合,两人都是信徒,非常热衷于供奉佛像和古曼童,在他们找到方刚的时候,家里已经有了六七百尊古曼童。jack和jill兄弟俩以前并不是歌手,后来无意中请了一尊很有法力的古曼童回家,供奉的时候说想当歌星,而且是大红大紫的那种,要是事成了会给古曼童买九百克重的纯金项链还愿。
此后不久,jack和jill兄弟果然步入娱乐圈,成了泰国有名的兄弟组合歌星。他们也没食言,买了一条很粗的金项链给古曼童佩戴上,从此后开始继续恭请古曼童。在他们的豪宅里有一间专门摆放古曼童的大房间,另外在二楼还有一间佛堂,专门供奉佛像。兄弟俩所供奉的这些古曼童当中,几乎包涵了全泰国所有著名的龙婆古巴僧所加持过的,但也有一些没收集到,因为有几位龙婆僧已经离世。他们就像所有喜欢收集古董的人一样,四处打听有谁收藏着这些他们所缺少的东西,最后打听到了方刚。
方刚早就对jack和jill兄弟俩有所耳闻,现在看到他们来找自己,心里乐开了花,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手里存货的价值。当方刚把他所收集的古曼童展示给jack和jill兄弟的时候,两人看傻了眼,这几十尊古曼童都配有详细的恭请记录,除心咒之外,还有哪年从哪座寺庙哪位高位加持过的信息等等。有好几尊正是兄弟俩一直在寻找的,当年的加持高僧早就去世,是真正的绝版。
兄弟俩挑出六尊,大家开门见山,直接开始谈价钱。谈来谈去,兄弟俩表示最多能出到六十万泰铢的价格。方刚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这六尊当时总共花费不到五万泰铢,可以净赚十二倍。方刚心想能遇到jack和jill这样的收藏级买家也不容易,换成别人不可能出这样的高价,于就是成交了。兄弟俩当场付现钞,之后还特地嘱咐方刚,如果有来历特别的古曼童,别忘了通知他们。
方刚得意极了,照例来到家附近最大的一所ktv消费潇洒,这间ktv从老板到客人到陪酒美女他都混得很熟,ktv老板本人也在他手里请过两尊招财古曼。今晚老板亲自叫了两名美女陪方刚喝酒聊天,喝了几瓶啤酒,老板对方刚说:“前两天听阿莱他们说,有个菲律宾人在芭提雅到处打听,说要找一个做佛牌生意的方先生,不知道是不是找你。”
听到这话,方刚心里一动,马上想起之前给英娜拉解降那件事。难道英娜拉的家人还是把自己联系阿赞平度解降的事透露出去了?他不喜欢惹事,从那天起就开始深居简出,好在知道他住所的人不多。
大概过了十几天,这天方刚从一个阿赞家取货回来,上楼刚拐过弯,就看到一个英俊的中年男人站在自己公寓的门口,穿着白衣白裤,前面是平头,脑后却留着细细的辫子,手里捏着一串黑珠。方刚警觉地知道这人肯定不是走错了,应该是来找自己的,他从不对顾客透露自己的住处,不知为什么,方刚立刻联想到那个叫巴登的菲律宾人,因为之前英娜拉对他们讲过,那个巴登的外貌特征与面前这个男人一样。
“您是方先生吗?”看到方刚走过来,中年男人非常有礼貌地问。
第0092章 养小鬼的x先生
方刚说:“是我,你是哪位?”他假装抬起手挠了挠脸,顺便看了一眼右手中指戴的戒指,里面的五毒油已经变成黑色,说明面前这个人身上邪气很强。
中年男人微笑着说:“我叫巴登,是菲律宾人。在芭提雅打听了很久才得知您的住所,于是今天特地来拜访。”
方刚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知道越是这种和善的家伙越心黑手辣,但也知道和这种人打交道不能来硬的,只能智取,于是大大方方地掏出钥匙打开门:“请到屋子里喝杯茶吧。”
巴登觉得有些意外,笑着走进去,方刚拿出两罐啤酒打开,两人边喝边谈。果然像阿赞平度所猜的那样,巴登确实是菲律宾鬼王派的人,他师父是当地著名降头师。巴登和师父一样是修黑法的。他早就出师了,和其他降头师一样,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但他儿子突患重病,要一笔钱出国治疗,可他又没那么多钱,于是就冒险打破了师门的规矩,开始用邪降进行勒索和敲诈。
他在芭提雅有一个大户人家的朋友,同时也是师父的好友,那人就是英娜拉的女同学父亲。那人看在和巴登师父的交情上,邀请他参加女儿的生日宴会,巴登不敢给此人女儿下邪降,就只好顺便在宴会上寻找其他猎物。也是该着英娜拉倒霉,她鬼使神差地被大家恶作剧地推举为“有钱人”而被巴登盯上,然后就被下了疾降。后来他知道这个姑娘并不是有钱人。可降头师如果自己下降自己解开,那是极丢人的事,于是只好将错就错,继续勒索。
在巴登等待对方送钱上门的时候,居然听说事主身上的疾降被别人解开,他多方打听,得知是一个叫方刚的泰籍华人联络降头师阿赞平度给破解了。他不太清楚阿赞平度的能力,于是决定先找方刚摸摸底。
方刚听完巴登的讲述后哈哈大笑,巴登眼睛里带着杀气,脸上却仍然笑着:“方先生是觉得我这个人很可笑吧?”
“那倒不是,我是笑您这么做不但冒险,而且也容易人财两空。其实您有更好的赚钱渠道,只是还没找到而已。”方刚喝了一大口啤酒。
巴登眼睛里带着几分疑惑,问:“什么渠道,您可以说说吗?”
方刚没回答,站起身走到床边的一个大号保险柜前,左拧右转打开柜门,说:“这就是渠道。”巴登看得很清楚,保险柜分为两层,上层是几十尊古曼童,下层则堆满了各种款式材质的佛牌,足有几百条之多。
方刚说:“我在泰国做佛牌生意几年。客户遍布泰国各个城市,有泰国人也有华人,如果我们俩能合作,前景肯定很好!”
巴登走到保险柜前,看到其中一尊古曼童很眼熟,蹲下来仔细看了看,问:“这是龙婆比那加持过的天眼古曼童吗?”
方刚惊讶地说:“眼力不错啊,是的。”
巴登脸上露出敬佩的神色:“龙婆比那师父加持过的东西你都能搞到。看来确实有点儿手段。但有什么把握能确定我跟你合作就能赚钱?”
方刚笑道:“我不会写合约书给你下保证,那就要看你的决定了,主动权在你手中。”
巴登叹了口气:“就算能赚钱,现在我儿子的病也急需用钱,恐怕是来不及了!”
方刚问大概要多少钱,巴登说:“送到新加坡医院治疗,要五万美元左右。”这正是他当时勒索英娜拉的数额,看来还确实是事出有因。方刚拿起钱夹,说:“我们现在去银行,我先借给你五万美金,到时候从我们合作的利润中慢慢扣除,你要是同意的话,我们就成交。”
巴登不敢相信,但直到方刚从银行柜台把五叠崭新的百元美钞取出来递给自己的时候,他才不得不信了。巴登很感激:“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好吧,给我纸和笔,我把我的能力范围和联系方式写给你。一个月后我从新加坡回来,会一直住在曼谷的朋友家中,到时候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谢谢。”
回家后的方刚暗自擦了把冷汗,虽然损失将近两百万泰铢,但至少自己没了危险。要怪不能怪别人,只怪自己急于赚钱,抱着侥幸心理,以为巴登不可能是降头师,而是某个自修黑法的人。他仔细看着巴登写给他的纸条,上面有他在曼谷的临时住址和电话,还有他所掌握的法术,包括落降、制作邪阴牌和夭亡小鬼,后面还标注了大概的价位区间。
看到小鬼这个词,方刚连忙打开记录本,里面有最近找过他的一些客户的要求,有个香港男演员星途不顺,一直想给自己转运,听人说泰国养小鬼很能旺运,但方刚还没找到合适的货品发给他。巴登报出的价钱不算高,这桩生意能成的话,利润还是很不错的,于是方刚立刻操起大哥大给那男演员打去电话,告诉他一个月后会有法力强大的小鬼货色,让他耐心等等。
大概一个月后,巴登给方刚打来电话,说儿子在新加坡的手术很成功,再次感激,现在他已经搬到曼谷的朋友家中居住,有生意可以随时联系。方刚连忙问他手上有没有合适的夭折小鬼,有客户已经等了很久。
几天后巴登回电话告诉方刚:“我正在去往附近一家医院路上,昨晚在医院产科的朋友告诉我,有个刚生下来就因缺氧而死的婴儿,他悄悄帮我把遗体留下,让我今天去取。制作和加持供奉小鬼需要半个月左右时间,制成后我会打电话给你。”
挂断电话后,方刚连忙给那名香港男星去电,告诉他要的货正在准备中,半月后就能确定。过了十来天,巴登说小鬼已经制成,随时可以来取,方刚马上致电男星,让他尽快飞到曼谷碰面取货。
这名x姓的香港男星年近四十,在香港也曾经靠拍电视剧很是火过几年,但江山代有人才出,娱乐圈更是新人换旧人,靠脸吃饭的行业难做,x先生的日子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上了方刚的车之后,他还没摘下墨镜:“方先生,我来找您的这件事不要声张出去,你也知道,那些狗仔队很讨厌的。”
方刚连连答应,心中暗笑,已经过气成这样,要是真有狗仔队愿意为你写八卦新闻,你就不用养小鬼了。到了巴登朋友的住所,来到他设法坛的房间,里面幽暗昏黄,巴登打开一个小木盒的盖子,里面是个裹着红布的小干尸,只露出头部,虽然全长只有不到两巴掌,但脑袋相对身体的比例很大。
巴登将一张纸放在木盒里,封好盒盖交给x先生,对方刚说:“这个是因为脚先出产道而憋死的婴儿,其父亲家中三代单传,母亲子宫有问题而只能生这一胎,所以此婴灵怨气极大。供奉法门和经咒我已托人用中文写在这张纸上,让他一定严格遵守,可以保心想事成,但要是不守规矩,后果也是很严重的,只能自己承担。”
方刚把巴登的话翻译给x先生听,x先生点点头,抱着木盒来到外面的房间,取出几千美元的钞票递给方刚。方刚替他叫了一辆出租车,掏钱给司机告诉路线后,x先生就先告辞返回曼谷机场了。当晚巴登给方刚打电话,说对这桩生意很满意:“方先生,您确实有些人脉和渠道,看来我欠你的钱很快就能还清了,以后还能继续合作。”
“当然没问题啦,我从来不会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方刚笑着说。
第0093章 路遇陈鬼
方刚有个习惯,每天都要通过卫星观看香港台湾和澳门的几大电视频道,这些有线频道中很多都是最新的八卦新闻,哪个明星传出绯闻、哪个导演睡了女配角、哪个女人又给某富豪生了儿子等等。他并不是对这种新闻感兴趣,而是从中找到反馈信息。比如那个香港的x先生,在最近这两个月内就传出好几件新闻。先是被香港某电视台老板的太太特别提携,担任新戏的男二号,又传出与这部戏中担任女一号的当红花旦c姓女星在酒店共度几小时的绯闻。
x先生又迎来了事业上的第二春,方刚暗自高兴,看来巴登这家伙不愧是菲律宾鬼王派的门人,在制作供奉小鬼方面还是有些师父的真传。
从此后,方刚又多了阿赞巴登这个合作伙伴,好在巴登并不十分贪财,出货价格也公道,方刚也几乎从不恶意压价。在他的调控下,这些他认识的阿赞们都能从方刚这里接到生意。渠道上下很畅通。
过了几个月,有一天方刚深夜躺在沙发上看新闻,他已经昏昏欲睡,被手中啤酒罐掉在地上的声音惊醒,起身正想把电视关掉就上床睡觉,却从屏幕上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是那个香港演员x先生。主播介绍说最近风头正劲的男星x某某多次在片场拍戏的时候行为举止怪异,前些天更是在出席某商业活动时身体被诡异力量从台上拉扯而摔到台下。有人分析怀疑x先生是被小鬼缠身,从此遭到所有拍戏同仁的抑制,电视台老板无奈只好将他在此部戏中的戏份全部删掉。
方刚很奇怪,他这几年中所卖出的供奉小鬼也有不少,虽然小鬼比古曼童怨念更强,但只要遵守供奉法门和规矩,不但名利双收,还可以在几年后送回制作者手中再次加持而转卖给别人。而这个x先生现在明显是得罪了该小鬼。小鬼已经开始对他发脾气。
当然,这种事方刚毫不在乎,但第二天上午就接到了x先生从香港打来的电话,x先生在电话里火气很大,指责方刚为什么要卖一个这么邪恶的小鬼给他。方刚问:“你真的是严格按照供奉法门在养这只小鬼吗?”
“当然是,为什么不是!”x先生的声音像吃了火药。
方刚说:“鬼神不欺人,我建议你还是仔细想想,是不是违反了什么规矩,才惹得小鬼生气而排斥你。”
x先生仍然嘴硬,说根本就没得罪过它。方刚说:“你要是不对我讲实话,那我们就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如果你觉得我和阿赞师父骗了你,可以带着小鬼来找我。阿赞师父法力很高,能与小鬼通灵,到底你什么地方得罪了它,阿赞师父马上会知道。”
这番话点中了x先生的软肋,他仍然不承认,但语气明显没了底气,在方刚逼问下,x先生只好说实话。原来他在星途重新顺利之后,某次去内地庐山旅游,在深山里找到一座道观,观中的某位白眉道长说他身上有阴气。如果不在半年内驱除,可能会影响健康。x先生有些害怕,那位道长送给x先生一道驱鬼符,让他时刻都贴身放着。
自从x先生用了这道驱鬼符之后,他的生活就开始出现各种异常,不但鬼没驱走,反倒把他的生活和工作搞得一团糟。
方刚:“你既然供奉了小鬼,就应该知道身上肯定会有阴气。为什么还要收那道驱鬼符?现在两种力道相冲,惹恼了小鬼,它已经不再愿意保佑你,而是要让你倒霉了。”
“为什么会这样?当初你可没有告诉我会发生这种情况!”x先生大怒。
方刚也不客气地在电话里吼道:“这种事还用我告诉你?一边把小鬼请回家来养,一边又弄了道驱鬼符回家,难道你没长脑子吗?你自己去办法,我没时间管你!”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不多时x先生又打过来,态度大转变,好言哀求:“方先生不要生气,您千万帮我想想办法,我好不容易又红起来,死也不要再过那种倒霉的日子。”方刚让他先别急,等他问问阿赞巴登看有没有办法再说。
打电话给阿赞巴登,他听了之后问是中国哪座道观?可x先生已经记不太清,就记得是在庐山仙人洞附近,那是一座藏在深山中的古朴道观,没什么香火,但道长一看就是深藏不露的高人。阿赞巴登让x先生把供奉小鬼和那道驱鬼符都拿回来,看有没有挽回的方法。
没办法,x先生只好又从香港飞到曼谷,在方刚的引见下把那道从庐山请回来的驱鬼符带给阿赞巴登。当x先生把那道符从钱包里取出来的时候,巴登立刻退后几步到屋角,对他说:“快把符拿到外面的房间。”
方刚和x先生都很疑惑,巴登告诉方刚,那道驱鬼符有一股强烈的破法灵力,很远就能感觉得到,令他十分不舒服,应该是修中国正宗茅山派的前辈所画。东南亚的降头术起源于中国茅山道术,这驱鬼符正好压制供奉的小鬼灵魂,让它无处安身,所以才会暴怒妨主。
x先生连忙问有没有方法能解决?巴登摇摇头:“这道符很明显附着了强大的法术,别说我,就算我师父鬼王恐怕也没有那位庐山道长的法力高深,现在只有试试看能不能压制住小鬼的暴戾之气。”
就这样,巴登开始用域耶对供奉小鬼施法,十几分钟过后,巴登摇了摇头,对方刚说:“这个小鬼怨气太重,我已经压制不住了,除非拿回菲律宾让我师父鬼王处理。”
方刚问你师父怎么收费,巴登说最少也得五千美元。出了法坛室,方刚告诉x先生必须到菲律宾施法解除,费用是两万美元,先付。x先生顿时跳了起来:“为什么这么贵?明明是你卖给我有问题的小鬼,现在是不是还想骗我的钱?”
方刚气得反而笑了:“好吧,凭你这句话,你的事我不会再管了,随你怎么样。”x先生气势汹汹地和方刚吵了半天,最后悻悻而走。
大概过了半年,方刚又在八卦电视新闻中看到关于x先生的最新进展,说他和电视台签的部头约已经失效,现在基本无戏可接,不但沦落到要去广州、深圳和珠海等地的酒吧及ktv走台唱歌,而且经常神志出问题,很多人都猜测他是养小鬼却被其反噬,所以才会有此下场。
对x先生的这个结局,方刚丝毫也没觉得内疚,他讨厌为这种事擦屁股,除非愿意出大价钱,但x先生这种小气鬼,完全没有同情的必要。
转眼两年过去,方刚已经在芭提雅买了自己的公寓,其实按他的收入,买栋小洋房也够了,但他不想太张扬,毕竟这行业是捞偏门的,而且自己的泰籍身份也不那么清白。佛牌生意在他看来如鱼得水,平时吃喝玩乐,想女人了就去泡,一个人倒也潇洒自在。他的生意越来越顺,与黑衣阿赞们的合作伙伴关系也很好,客户越来越多。阿赞巴登欠方刚的钱不但早已还清,而且也与同他的合作中赚了不少,对方刚十分感激。
这天方刚在曼谷办完事,顺便到曼谷最大的商业中心闲逛,想买一套新的西装。今天商业街也不知道怎么了,美女特别多,方刚边走边喝果汁饮料,眼睛在穿梭的美女身上看个不停。忽然有两个男人迎面走来,这两位一个四十出头,虽然戴着墨镜,但方刚对这张脸再熟悉不过了,就是当年他和阚仔去台北时认识的黑帮老大耀哥。而他身边那人看上去五十几岁,当方刚看到这张脸时,顿时全身血液都凝固了正是台湾屏东新埤大武山的茅山术师陈鬼。
第0094章 方刚报仇,十年不晚
方刚下意识转过脸去,耀哥走路趾高气扬,但陈鬼显然认出了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还回头看着他,直到消失不见。方刚暗想,这世界真是太小了。陈鬼从台湾跑到泰国曼谷,居然能在大街上碰见,还真是“见鬼”了。他立刻想起当年在台北阚仔惨死的情景,这么多年来,能让他感到愧疚的人只有阚仔。显然陈鬼那时候被耀哥的对头肥东请去想报复耀哥,陈鬼答没答应不知道,但那时候阚仔正在给肥东下降,陈鬼不可能袖手旁观,必须出手帮忙,结果就必须有一个活、有一个死。最后虽然阚仔是被降头术反噬,但其实真正害死阚仔的人。还是那个奸诈的耀哥。
在商业中心转了半天,方刚最后来到一间冷饮店坐下休息,心里一直在想某个问题。真奇怪,陈鬼既然是肥东请去的人,现在怎么又和肥东的敌人耀哥走在一起,难道耀哥后来把肥东干掉了?
正在他胡乱猜测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耀哥和陈鬼已经来到他对面的座位坐下,方刚想躲已经来不及。耀哥摘下墨镜,皮笑肉不笑地说:“还真是方先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要不是陈师父提醒,我早就把你给忘了。”
方刚面无表情:“原来是耀哥和陈师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陈师父当年不是帮肥东专门对付耀哥的吗?”
耀哥把嘴一撇:“那个肥东几年前就被陈师父弄死了,现在陈师父是我们社团的大法师!”
方刚笑着对陈鬼说:“我记得当初在屏东。我去拜访陈师父的时候,您说您不是那种收钱就什么都干的师父,现在怎么改了?”
陈鬼表情有些不自然,也没回答。耀哥把眼一瞪:“关你屁事?我他妈的看到你就觉得不顺眼,你给我小心点儿!”
方刚哼了声:“耀哥,你在台北是老大,可别忘了这里是泰国,在我面前充什么金刚?欠我的那一百万新台币什么时候给?”
耀哥一愣:“我他们什么时候欠你的钱?”
方刚冷笑:“你记忆力真不好,当年我和阚仔给你解针降,救了你一条命,钱到现在也没给吧?”
耀哥怒道:“你他妈的还敢提这件事!”他猛拍桌子,站起来就要上前。被陈鬼拦住。
陈鬼说:“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大家不要再提,今天能在泰国见面也是缘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