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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节

      听到这个事,我猜测那穿灰棉袄的女人很可疑,但三十年过去,又没看到那人的脸,肯定是悬案了。我又问她那阵子有没有和谁结仇,舒母说:“这个……没有吧?我们舒家在村里人缘还不错,也不得罪谁。”
    问了半天,她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心想那么久的事,就算问出来也不见得准确,还是谈正题。说到这个地童古曼,连舒小娟都不懂,她爸妈更不用提了。总之我告诉他们这个东西是泰国的,由泰国的法师制成,能起到引魂的作用,售价四千块钱,但不敢保证效果肯定好,毕竟丢的时间太长了。
    “那……田老板啊,跟你商量个事,要是能治好我大闺女的病,四千块钱也认了,可要是没效果,那这东西能退不?”舒母问我。我笑着说就算能退,也不会超过一半,而且这东西怎么也得供奉一阵子,才能看出效果。
    舒母说:“王娇和我家小娟关系好,你是她表哥,所以我们也相信你不是骗子,不能坑咱们这种平头老百姓。可要是效果不好,我们也闹心啊!我和你叔起早贪黑地在菜市场卖炸串,赚的也不多……”我表示理解,但泰国供奉物就和法师施法一样,没人敢保证百分之百,毕竟不像卖馒头的,吃下去就能饱。
    商量再三,最后舒母提出能不能先付两千,因为家里一时拿不出四千来。我表示不理解,什么家庭连四千块钱都没有?我很生气,心想不相信我完全可以不请,为什么非用这样的借口,就一口回绝,让他们再考虑考虑。
    挂断电话,我对这桩生意也不抱太大希望。开始以为能做个驱邪法事啥的,起码赚个万八千,可现在看到舒家这么穷,而且就算成交,也是有个地童古曼就能搞定,那更没意思了。
    几天后,小娟给我打电话,说她爸妈朝姑家借了点钱,凑了四千块,问我能不能打个收条啥的。我让她可以把钱送到王娇工作的酒店,再让她开收条,你们之间是好朋友,免得觉得找不到我,再怀疑我开的是皮包公司。
    次日王娇告诉我,已经收到了小娟给的四千块钱,问我能赚多少,我告诉她,你这个朋友家太穷,连几千都得去借,我也不好意思多赚,成本三千卖四千,我才赚一千块钱,给你三成吧。
    王娇明显嫌少,我说:“我才赚一千块钱,你总不能弄走五百吧?”
    “那……毕竟是我介绍的啊。”王娇嘟哝着。我说我光嘴皮子费了多少,还得抽时间去跟客户见面沟通分析,王娇不说什么了。我当然不是差那两百块钱,只是不想开这个先例,不然以后她得寸进尺。
    等我去王娇工作的酒店,把那三千七百块取走后,立刻汇给老谢三千,让他给我发货到沈阳。这桩生意才赚七百块,要不是熟人介绍,我真不想接了,还不够费劲的。
    货发到沈阳,老谢给我发来一条短信,详细写了如何供奉和引灵的方式。首先,要到当年出事的地点附近以单独的心咒做入门,再用成对的婴儿衣服、玩具和零食供奉。如果供奉者体内魂魄有缺失,再加上婴灵入侵身体,能让供奉者变成阴性体质,就是舒小秀五六岁之前那种。如果顺利的话,她也许会恢复能感应到人临死前魂魄出窍的能力,也就有可能找回自己失的那部分,但前提是她失的魂魄还在附近。
    第0471章 农村找魂
    货发到沈阳,老谢给我发来一条短信,详细写了如何供奉和引灵的方式。首先,要到当年出事的地点附近以单独的心咒做入门,再用成对的婴儿衣服、玩具和零食供奉。如果供奉者体内魂魄有缺失,再加上婴灵入侵身体。能让供奉者变成阴性体质,就是舒小秀五六岁之前那种。如果顺利的话,她也许会恢复能感应到人临死前魂魄出窍的能力,也就有可能找回自己失的那部分,但前提是她失的魂魄还在附近。
    我和舒小娟约好,在王娇上班的酒店门口碰头。把地童古曼和用法都交给她,舒小娟说:“唉,让我姐回老家去供奉也是个难题。她脾气倔,一般人劝不动。而且农村老家的房子早就卖了,还得和户主商量。”
    “有了困难就得解决。比如让你爸妈对你姐说这东西能让人涨财运,还能增加异性缘。”我给她出主意。
    舒小娟问:“那怎么回老家去呢?”我想了想,告诉她可以找借口称想把老家的房子买回去,经常借和户主聊天的机会,让你姐多跟着。实在不行就租下那间屋,租他一两个月,也没多少钱。
    几天后。舒小娟告诉我,她妈借口生病卧床不起,才把姐姐骗回家。然后告诉姐姐这个地童古曼是从法师手里请来的,能治好妈妈的病,但要家里的第一个儿女亲自供奉才行。姐姐信了,用心咒开始供奉,可当天晚上她就开始梦游,穿着睡衣睡裤跑出去,在小区里四处溜达,最后还是她和爸爸给拉回来的。
    我说:“在你们没回乡里老家之前,晚上要把门反锁。别让你姐再跑出去,因为打断梦游行为可能会有后遗症。”我又告诉她,再过几天你妈妈假装病好的时候,可以说有人托梦给她,让她必须回老家去住,病才能彻底好转,你们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去乡下老家谈租或买的事了。
    舒小娟特别高兴,说:“田哥,你真聪明啊!”我说聪明谈不上。只是卖佛牌太多,这类事也遇到不少,有经验了而已。
    过了两三天,舒小娟给我发短信:“妈妈带着我和姐姐回到农村老家,已经和现在住在那旧宅的房主商量好,把那屋子租给我们一个月,租金五百块。”我心想这房主也够黑的,在沈阳市中心,一个单居室租金也不过四百,你这辽阳农村半间房就敢要五百。
    就这样,舒家三母女就在农村老房子住下,那尊地童古曼也在屋里继续供奉。舒小娟每天都用手机短信向我汇报情况,称她姐姐经常说,晚上梦到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胖娃娃在前面跑。她就在后面追,那娃娃还说,姐姐快来,我们帮你找!
    我心想,看来似乎还真有些效果,告诉她要是你姐有跑出去的冲动,千万别拦着,但得有人随时保护,以免出事。
    那天晚上都快凌晨两点,我手机忽然响起,迷迷糊糊中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发现是舒小娟打来的。要不是她,我根本不会接,心想是不是她姐又在梦游。接通后,舒小娟声音很急切:“田哥,我姐跑出去了,往后山一直跑啊,那里有片坟地,我害怕不敢跟着,只有我妈在后面!”
    “你爸怎么没来?”我问。
    舒小娟说:“我爸还在市区住,他每天得出摊卖炸串啊。”我说那你赶紧跟上,要是出点儿什么意外情况,你妈一个人搞不定怎么办。舒小娟哭丧着声音说我不敢啊,那方向是坟地,现在也是,几个村的死人都往那边葬。我让她尽快跟上,不然拉开距离你就更不敢了。舒小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去追。
    过了半个小时,我早就又睡着,手机又响起,接起来还是舒小娟,呼呼喘着粗气:“田、田哥,不好了,我姐在坟地里直说胡话。”
    我问:“怎么说的?”
    舒小娟说:“她、她说话的声咋还能变动静呢?一会儿是男的,一会儿又是老太太,一会儿又是老头,田哥,我害怕!”我问她你妈在不在场,她说我妈就在我姐身边,但也不敢碰她,怕出什么后遗症。
    这时从听筒中传出一个老头苍老的声音:“为啥不给我吃?为啥不给我吃?”我问这是什么意思,谁说的为啥不给我吃。
    舒小娟害怕地说:“不是,我姐说的是‘为啥不给我治’这句话,和老头的声一样一样的!”我心想,看来舒小秀因为缺了魂魄,在坟地里又有那么多阴灵,肯定会趁机上她的身。正在我不知道会出什么后果,准备给老谢打电话询问时,听到听筒那边又传出舒小秀的声音:“你们这两个小屁孩,给我慢点……”
    “哎,姐你别跑!”舒小娟说。
    “又怎么了?”我连忙问。
    她说:“我姐又往那边跑了,我先去追!”电话挂断,我这边反而睡不着,心想前几天舒小秀能梦到有两个小胖娃娃在前面跑,还说什么“我俩帮你找”的话,难道真有效果?
    心里七上八下,但困意一阵阵袭来,最后我还是睡着了。等手机再次响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四点多钟。舒小娟打来电话:“田哥,我姐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我问什么意思,她对我讲了。昨晚舒小秀忽然朝另一个方向猛跑,舒小娟和她妈妈已经累得不行,但还得打起精神去追。舒小秀跑到一座新坟前面,居然跪下来抱着墓碑不放,嘴里哇哇地大哭,声音特别像小孩。
    舒小娟和她妈妈怎么也劝不住,舒小秀边哭边说:“别扎我,二大娘你别扎我啊!”哭了十多分钟,她才渐渐止住哭声,倒在坟包上睡着了。两人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舒小秀背回家,累得都快走不路了。而舒小秀躺在床上昏睡,到现在也没醒,怎么晃和叫也不行,她妈甚至要用针去扎。
    听到舒小娟的讲述,再联合舒小秀那句“大娘你别扎我”的话,我连忙说:“千万别用针扎!就让她睡着,也别叫也别晃,尤其别让她听到太大的声音!”
    我又问舒小秀的二大娘是谁,舒小娟说:“就是我二大爷的老婆啊,我爷有哥四个,我爸行三,上面还有两个大爷,以前都住村里,后来也都搬走了。我大爷搬到盘锦,我二大爷家也定居在抚顺了。我妈还问呢,为啥我姐能说出那句话?”
    “我估计,很有可能跟你姐姐半岁以后丢魂有关系。你们家以前和你二大爷家有过矛盾没?”我问。
    舒小娟把电话递给她妈妈,舒母说:“田大兄弟,我女儿就这么一直睡着不醒,可咋办?”我告诉她先不用担心,又问小娟二大爷家的事。
    舒母说:“我家和她二大爷家没啥矛盾,就是她二大娘生了仨儿子,就想要个女儿,可生到第三个的时候难产,大夫说以后不能再生了,她二大娘还哭了好几天。那阵子小娟她爸就总说,我家要是生,肯定儿女都有。她二大娘脸色就挺不好看的,但也没说啥啊。”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我隐隐觉得这事和舒小娟的二大娘有关系。
    晚上舒小娟打来电话:“我姐终于醒了,醒来之后又是哇哇地哭,还说胡话,这个地童古曼怎么没效果?”
    我问你姐说的什么,她说:“听不懂,什么‘别扎我’、‘太冷了啊’、‘我家在哪呢’这类的话。”我说你们再观察几天,有情况及时和我沟通。
    第0472章 黑手
    过了五六天,我正准备订机票回泰国,舒小娟给我打电话:“田哥,我姐现在可算恢复正常,也能认得人了,就是有点儿发木。”我说那就好。以后慢慢看效果。
    这桩生意彻底完结,应该算是两三个月之后的事了。在这段时间内,舒小娟经常向我汇报,说她姐姐无论说话还是办事都很正常,而且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她姐姐从小到大对谁都是不冷不热的,似乎没什么事情能让她有热情。跟谁说话都是那个腔调,表情也不多,平时没事总发呆,更别说犯病的时候了。
    可现在的舒小秀有了很大变化,似乎有了正常人的喜怒哀乐。开心的时候会大笑,生气的时候会激动,对人也有了热情。最主要的是,再也没了那些不着边际的话。舒家的亲戚朋友看到舒小秀的变化,都很惊讶,也为她感到高兴。当然,最高兴的还是她爸妈。看到女儿令人惊喜的变化,舒母连哭了好几天,还给死去的爹妈上香烧纸,说是他们在天之灵保佑。
    舒小娟说:“我对爸妈说,那明明是田哥帮我们解决的,最该感谢的人是他。”
    我笑了:“感谢倒不用,我只是个生意人,这是我份内的事。对了,你二大娘的事,有没有什么打算?”
    一提这个事,舒小娟语调有变:“别提了!我和爸妈商量。说这事肯定跟我二大娘有关,不然我姐咋会说出‘二大娘别扎我’的话?我爸给在抚顺的我二大爷家打电话,说了这个情况,我二大爷觉得可笑,说那是没影的事,可我二大娘特别激动,在电话里骂我爸,说我爸诽谤她,还要告我们。我爸说。人在做,天在看,如果当年真是你做的这个事,会遭报应的。我二大爷也不高兴,说这样的话那亲戚就没法再处下去了。”
    “算了吧,你们完全没证据,你二大娘就算真做了那件事,也不会承认,反倒闹得不愉快。”我劝解。
    舒小娟说:“我爸说了,让她女儿遭了三十年的罪,这事不能忍,大不了亲戚绝交。对了,我二大娘有严重的痛风,好几十年的老毛病了。每到阴天下雨就浑身疼,我妈说那就是报应,你觉得呢田哥?”
    我说你们觉得是就是,不过做坏事肯定没好下场,要相信报应不爽。
    其实我很想再次见见舒小秀,看看改变后的她是个什么样子,可再没机会见到。因为两天后我就回到了泰国,再次回沈阳的时候,听王娇说舒小秀找了个长春的男友,已经过去同居,男方父母对她很满意,没意外的话,半年后就要结婚了。
    舒小秀还算幸运,因为遇到了我。至于她那位二大娘当年到底有没有下过毒手,用的是什么方法,没人知道,就算有人家也不会承认。但她那长年痛风的毛病是否因为做过坏事而造成,也只有去问她自己或者老天爷了。
    这桩生意我只赚了七百块钱,而付出的辛苦却很多。但我并不后悔,能帮忙舒小秀这样从小就丢了魂、近三十年不正常的人恢复正常,应该是大好事。而我平时卖阴牌邪物,也经常有客户因此而倒霉,虽然都是自找的,但我也总觉得心里有愧。所以遇到舒小秀这种生意,再加上是熟人介绍,我也愿意接上一两个。我那时候的想法是,卖邪牌可能会有损福报,而帮客户大忙是积德,也许能抵消一点儿。
    当时只是无心之举,到后来我才明白,那时候的几分善念,确实帮了自己很多大忙,甚至算挽回半条命,当然那是后话。
    在舒小秀刚从农村老家恢复之后,我还接了几个别的生意。有位在北京做生意的男人,农村老家有亲戚去世,他带着妻子和两岁的儿子参加葬礼。在山里抬着棺材行走的时候,因为刚下过雨,泥土湿滑,有个抬杠的人不小心脚下一绊摔倒,棺材竟从山坡上掉下去。在岩石上撞了几下,棺盖被摔裂,尸体也滚了出来。
    大家连忙返回,跑下去重新收拾,过程中那男人妻子抱的孩子就一直大哭,怎么劝也没用,只好先让妻子抱着孩子回村。从那以后,这孩子就成天哭闹不止,几十天都这样。后来找到了我,商量之后决定从泰国请法师到北京施法。我让老谢安排找阿赞洪班过去,半个月后动身。
    这天,我在表哥家吃中午饭,放在桌上的手机qq响起,我边吃边玩手机,是有一条留言:“有能转运和旺事业的佛牌吗?”
    这qq号的名字是“相信自我”,打开资料看,年龄显示二十二岁,在毕业院校一栏写着“哈尔滨工业大学”的字样,看来还是个高材生。
    我正要打字回复,表哥说:“你一天到晚手机聊天,就这么忙吗?先吃完饭再说!”我只好把手机放下。等吃完饭,表哥又叫我陪他去上街买衣服,在商场里,我好不容易趁他进更衣间的时候,给那个qq回复。我告诉他,泰国佛牌最普遍的四大功能:招财,保平安,转运和旺事业,基本都有,就看你想要正牌阴牌,什么价位的。
    那qq问:“有免费结缘的吗?”我笑着打字告诉他我又不是卖佛珠的,也不是寺庙,哪来的免费结缘,你找错地方了。那qq说,希望你能把眼光放长远,也算是投资了。虽然现在我没什么钱,只是个毕业不到一年的穷大学生,不过以后很快就会成为千万富翁,到时候可以百倍地回报给你。
    对于这种精神病患者,我压根没想理,正想把他拉进黑名单,表哥换完衣服出来,问我怎么样,我就把这事给忘了。
    等回到家里,躺在床上翻手机,我又看到这人发来的留言,问我手机号码多少,想和我在电话里沟通。我告诉他是泰国长途,你恐怕打不起。这人说:“我去话吧打。”
    做佛牌生意两年多,什么样的客户都遇到过,正常的,不正常的,介于正常和不正常之间的。说话颠三倒四、忽忽悠悠、狂倒苦水的都有。虽然有时候明知道和这类人不可能成交,但在无聊的时候,我还是很乐意与他们沟通。一是闲来无事可以解闷,二是通过与形形色色的人聊天,也能锻炼自己与客户的沟通能力。接触的人越多,经验越丰富。
    我把手机号发给他,让他两个小时后再打,因为我想睡会儿觉,然后就把手机扔到旁边。qq又响了两次,估计是那人的回复,我也没看,就准备睡个下午觉。
    半小时后我刚刚睡着,电话就响了,我恨得牙根发痒,接起来一听,是个年轻小伙的声音:“您是田老板吗?我是你qq上的相信自我啊,我姓曲,你就叫我小曲吧!”
    “不是让你两个小时后打吗?”我不高兴。
    小曲说:“我给您回qq了,可您没理我。”我问你回的什么,他说:“我是想告诉您,除晚上之外,睡觉是最浪费时间和生命的事。您是个生意人,更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时间就是金钱,做生意不为钱,您还怎么经商,怎么发展壮大?难道您不想把生意做到全中国、全世界,成为千万富翁吗?”
    我不由得失笑:“我睡个下午觉碍你什么事,还扯到千万富翁上去,好像我睡个觉就能损失几千万似的!”
    小曲说:“那当然,所以我从不在白天睡觉,晚上也尽量少睡,多学习,才能多进步。”
    第0473章 好项目
    我懒得和他废话:“曲先生,我现在很困就想睡觉,你要是真想请牌,就过两个小时再给我打,要是没事闲聊,那不好意思我没空。先挂了。”
    这个小曲似乎还想说什么,我已经把电话挂断,再设定两小时后的闹钟,然后关掉手机。等手机闹钟响起的时候,我已经美美地睡了两个小时,伸个懒腰打开手机,有两条消息,一条是方刚发来的短信,问老谢欠我的那三万块钱还差多少,什么时候才能继续找他合作。另一条是qq消息。还是那个小曲,内容很多,我翻了半天才翻到底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论文。
    他先对我刚才挂断他电话表示很遗憾,说我没有做生意的潜质,要想继续经商,必须要转变思想。给自己从内到外来一次彻底的清理,他可以帮我。
    我很奇怪,明明自称是个刚毕业不到一年的大学生,怎么说起话来像那种成功学课程讲师,又像搞传销的。我问他到底是什么工作,不到二十分钟,又有电话打进来,果然还是小曲。他告诉我,自己毕业后就在探索最佳的成功模式,但总觉得自己和成功只差一步之遥。有时看到同事戴着泰国佛牌,说是能旺事业转运。就也想问问。上网搜索的时候看到我在论坛的发贴,于是加了我的qq号码。
    “你自己都没成功,还想着要帮我从内到外来一次彻底的清理?”我笑答。
    小曲说:“没成功是运气问题,但我的方法没错,您是在泰国还是沈阳,要是在沈阳的话,我希望能和您见个面,我家在北京大兴,咱们好好聊聊。保证让您对成功有全新的认识!”
    我问:“你到底是卖什么东西的啊?”
    小曲说:“我不卖商品,只卖方法和理念。”
    我开始警觉起来:“非法传销?”
    小曲失笑:“看您说的,非法传销那是什么东西?那可是害人的啊!不这么句话吗,非法传销是毒酒,害完亲戚害朋友。全国都在打击,我怎么也是名牌大学出来的高材生,又不是没上过学的文盲,怎么能去搞非法传销呢?”一听这话,我才放松下来。
    聊天中,我表示对他的公司没兴趣,一时半会也没打算回沈阳,我这也没有免费的,让他直说能出多少钱,要是没钱就算了。小曲叹了口气:“其实我是给我老姨问的。也是她想请个佛牌保佑。”
    “到底是谁?上次你还说是自己总不成功,现在又成你老姨?”我有些迷糊。
    小曲说:“是我跟着我老姨一起创业,她和我都想转运。我没什么钱,所以让她先请个佛牌,要是有效果的话,我再和她轮换着戴,这不就省钱了嘛!”
    上得山多终遇虎,又有俗话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shai),我做佛牌生意两年多,还是头回遇到两个人共同一条佛牌的。这又不是衣服鞋,一三五你穿,二四六他来。我告诉他,佛牌是会认主人的,谁用心咒开物就认谁,就算要换人,也得用心咒,之前的主人就没用了。
    “那也行啊,先让我老姨戴,等有效果了再转给我呗!”小曲很高兴。我只得无奈地说也可以,问要多少钱价位的。小曲问他这个情况一般得什么样的佛牌能管用,我大概说了下正牌和阴牌的区别,还有价位之类的资料。
    小曲想了想:“那我得先去问问我老姨,听她的想法。对了,田老板,您做佛牌生意好几年了吧,手里是否有些资金?如果有的话,有没有兴趣搞一些别的投资?都是非常好的项目。”
    我心说你小子早晚得露出马脚,弄了半天虽然不是传销,却还是个骗子。但我闲得很无聊,也就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来,就让他介绍。反正不花我的电话费,这小子在话吧打电话,再便宜每分钟也得一块多钱,就让他聊去吧。
    小典说:“现在我手里有个好项目,是我老姨给我的,她已经投了,我也想参与可是没钱。但要您觉得有兴趣,我俩可以合作,你出钱我出力,到时候利润你七我三,是不是很合理?”我连说合理,让他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