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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节

      可这四张图片却相当清晰,我看了看照片的像素,用计算器一乘,居然是三百二十万像素,那可是当年手机摄像头的最高标准。我心想这老赵办事还挺认真,肯定是借了一部高档手机给我拍照。
    虽然我不懂文物和古董。但也能看出这块玉佩精细的雕工,是个类似鸟首的形状,下面有孔,还连着长长的红色坠穗。
    我的客户遍布中国,做什么职业的都有。其中有一位是在北京琉璃厂开店铺的古玩商,专门卖字画和古玩玉器。我找到这个客户的qq号码,把那四张图片传过去,说是某朋友家里的,让他看看有什么价值。
    半天之后,这位客户给我打来电话:“田老板,半年多不见,您还好吧?那条招财蜈蚣的佛牌效果不错,过阵子我有个朋友可能也会找你请牌,到时候给打个折。”我说没问题。
    客户又问:“对了,顺便问问,您这块玉佩是什么朋友的?祖上当过官,还是收藏家啊?”我说对方和我不是很熟,也没细说,只问我认不认识专家鉴定。
    客户说:“您帮我问问那朋友想以什么价格出手。行吗?”
    我笑着说:“他只说想问问价值啊、年代啊、真假之类的,可没说要卖。”
    客户说:“只要问价值,那就有心想卖,没关系。这玉佩是清末期的产物,大概在咸丰和光绪年间吧。从雕工和形制来看。当年玉佩的主人应该不是什么贵族或官员,但肯定是大户人家,比较有钱有势的。但古董这东西有个说法,叫沾官起价,只要是与当官的有关系,或者是王爷甚至宫里头的东西才值钱。”
    “那玉佩雕的是什么鸟?”我问。
    客户说,那不是鸟,而是凤凰的头,这种玉佩应该有一对,一个龙首。一个凤首,合起来就是龙凤玉佩,通常都是大户人家结婚时订制的文定之物,称为龙凤佩,谐音“龙凤配”的意思,讨个好彩头。
    经他这么介绍,我才明白。客户又说:“您这样,帮我联系联系那位朋友,就说他要是想卖,就给我打电话,价钱好商量。而且田老板,要是最后能成交,您这份好处费肯定少不了。咱们之间也做过生意,您帮过我,我肯定不能亏了您!”
    听了这话,我心里还真有几分动心,挂断后我就给老赵发去短信,把这些话说了。老赵选择的那两条佛牌,分别是老谢和方刚给我发来,猫胎路过是方刚的。而古法拍婴是老谢的图。所以我还得分别给他们发短信,让他们尽快发货,寄到老赵儿子在河南的大学地址。
    十来天后,小赵给我发qq短信,说已经收到两个包裹,他打开看了,只有两条方形的项链牌子。我说这就是泰国佛牌,还分别带有两张印着拼音的纸,千万别弄丢了。小赵说没问题,下礼拜他回老家。就给他爸带去。
    小赵在淘宝上确认收了货,这两条佛牌共同赚了两千五,利润还可以。平均每条能赚到一千两百多,虽然利润不多,但毕竟是两条一起走货,所以我就当成一桩生意了。晚上我和表哥嫂在外面吃海鲜烧烤,电话响了,是在北京琉璃厂做古玩生意的那位客户。
    客户的语气听上去挺高兴:“田老板,什么时候回沈阳,路过北京来找我啊。请你吃饭!对了,顺便把您的银行账号发给我。”
    我问:“干什么?给我送钱?”
    “您以为呢?”客户笑着说,“我昨天刚从濮阳回来。”一听濮阳,我立刻想起那不是老赵的家吗,就明白了几分。
    客户说:“那个老赵挺有意思,防我就跟防贼似的,可能怕我是钓鱼的吧。他特意跑到洛阳跟我交易的,还带了两个同伙,看上去就是农民。不过最终货还是收来的,我这人说话算话。您这份辛苦费肯定有。别嫌少,就一万块钱,怎么样?”
    这把我给乐的,没想到卖个佛牌居然还有意外收获!连忙说这多不好意思,随后就把银行卡号报给了他。挂断电话,我对表哥嫂说这顿饭我请客,你们随便点。表嫂问:“什么事这么开心?”我当然不能说实话,只说刚谈成一笔生意。表哥高兴地叫来老板,又点了不少海鲜。
    喝到半夜回家,躺在床上。我给老赵打去电话,他笑呵呵地说:“你那个客户戴老板出手挺大方,哎呀这两条佛牌没白买,以后我就和他长期合作了!”
    我以为他说错了,问:“是和我长期合作吧?”老赵连忙改口说对。
    几天后。老赵的儿子小赵在qq上问我,他爸爸不懂那张打印的纸有什么用。我让他爸半夜的时候把佛牌握在手心,连续念三遍纸上的经咒就行。
    过了半个多月,我从泰国回沈阳探亲,因为的旧宅要装修,想在墙上挂两张字画,充充风雅。在北京中转的时候,我给那位在琉璃厂开店的客户打电话,想让他帮我买两幅。真正的老北京人很热情,也很够朋友。他在字画街找熟人给我挑了一张横幅,还有一对竖联,准备放在电视墙两侧,价格不贵,也是书法家写的,当然是二三流的,不然我也嫌贵。
    第0558章 专挖红薯
    晚上他请我在南三环的一家老北京爆肚吃饭,客户可能是心情好,喝了不少白酒,而我只跟着喝啤的。席间该客户接了个电话,因为是在包间里,我能清楚地听到对方是河南口音,非常像老赵。听他聊天的内容,应该是古董询价的。等他打完电话,我说:“你生意还不错,四处都能收到古董吗?”
    客户笑了,看我的眼神也有几分不太自然。我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心想多半真是老赵,但他为什么还给这人打电话,而且从他们通话的语气来判断,两人应该是经常联系。已经很熟了。
    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种疑问和猜测,于是我问:“那个老赵经常跟你合作吧?”
    客户看了看我,没说话,但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我干脆追问,可能是多喝了几杯。客户说:“田老板,那个老赵,你知道是干什么的吗?”
    “不是干那个的吧?”我用话套他。
    客户点了点头,说:“这老赵还挺厉害,你说从民国开始,中国人就没断了盗墓,过去这么多年了,哪还有那么多墓可盗,连考古学家都找不到,可他居然就能!半个来月。他已经挖了两拨,不过货很一般,都是民国时候的,不值钱。要说还是那个玉佩漂亮,可惜那种好货不是经常能遇到啊!”
    我连连点头。和他碰杯喝酒,心里却怦怦直跳,原来我的猜测对了,老赵是个盗墓贼。
    晚上我在北京过了一夜,躺在床上时,老赵又在县城的话吧给我打来电话,说:“田老板,你还别说,这辟邪的佛牌它还真管用,我这半个月一次梦游也没有!”
    我说:“管用就行。”又问老赵到底是什么职业。
    他警觉地反问:“田老板,你咋老问我是做啥职业的呢?”我说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泰国佛牌不是万能的,人自身要行善积德,佛牌才能保佑,不然的话早晚有一天得失效,搞不好还得起反作用。
    老赵连忙问:“还、还能失效?啥叫起反作用啊?”我告诉他好几桩案例,都是客户没说实话而导致的佛牌失效,最后还得找泰国的法师作法事解决。老赵“哦”了声,没再说什么,就把电话挂断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在沈阳帮着盯家里的装修,就多住了十几日。这天,我接到美瑛从佛牌店打来的电话,对我说:“田七。我最近肚子很不舒服,而且经常做噩梦,梦到孩子站在我面前哭,说这里有个可怕的黑叔叔。”
    听了这话,我立刻联想到。会不会是那尊存放在佛牌店里的灵体山精有问题,干扰到了美瑛肚子里的孩子?美瑛也说出这个疑问,我让她先不要急,这几天我就回香港,尽快处理掉那个山精。
    为了不对美瑛腹中的胎儿产生影响,我赶紧订了机票飞回香港。回到佛牌店,看到美瑛满面愁容,精神也有些不振。我心想,胎儿已经有了神识,而且未出世的孩子肯定灵性比人要大,所以才能感应到这尊灵体山精,必须马上把它处理掉。
    可要说立刻就脱手卖给客户,这显然不太现实,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租间便宜的旧公寓,把山精移到公寓去安放。但香港寸土寸金。再旧的公寓每月也要几千港币,这钱我可不出,但想让登康掏,也是不太可能。
    忽然我想起陈大师在大埔围村的那栋旧宅来,多好的地方。又偏僻又安全,还不用出租金!我连忙给陈大师打电话,托小凡转达我的想法。次日上午,小凡亲自到了佛牌店,把一串钥匙交给我,说是围村旧宅的门钥匙,让我随时可以去。
    说干就干,我先给登康打了电话,询问搬移山精和那尊布周十面派有什么禁忌没,登康说只要不打开木盒。在搬运途中不摔磕毁坏,就没关系,但最好在木盒外面包一层裹尸布,以免木盒不小心散开。
    让男店员打电话雇了一辆厢式货车,几个男人把那尊布周十面派和灵体山精都搬上车,我和男店员坐在后厢中,行驶过程中,我俩把灵体山精担在腿上,抱得紧紧的,生怕木盒被颠散。
    把一尊由降头师死后变成的山精抱在怀里。我和男店员都很紧张,感觉就像抱着死人似的。男店员比我还要紧张十倍,额头上全是汗。
    平安到达大埔围村的陈大师旧宅,三人再把两件东西放进屋里,灵体山精被藏在一个木制带锁的书柜最下层,再从衣柜中搬出几床旧被褥压上。关好柜门上了锁,我这才叹了口气。男店员问我:“这、这回没事了吧?”
    我点点头,说只要不被盗,就没什么问题。回到佛牌店,我告诉美瑛以后不用担心了,山精已经运到陈大师的旧宅安放。
    在香港呆了二十来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手机接到小赵发来的qq信息,说:“田哥你好,我是小赵。我妈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我爸今天早上脚心全是大水泡,现在都烂了,根本不能下地。而且浑身发冷,脸也是青的,还说胡话。”
    我心中一震,回复:“那得去医院啊,和我说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大夫。”
    小赵说:“我爸以前告诉我,你卖给他的泰国佛牌能辟邪,他不是说那阵子总撞邪吗。晚上老梦游。后来说有效果,可现在怎么又这样了呢?”
    “你知道你爸是做什么工作的吗?”我忍不住问。小赵奇怪地说他爸就是农民,他家在濮阳农村,农民除了种地还能有什么工作。我心想,这个老赵隐瞒得还挺深。连他儿子都不知道老爹经常盗墓。
    这事其实我都不想管了,一个盗墓贼有什么可怜的,但又想到老赵卖玉佩我还得了一万块钱的提成,于是我就给老赵打手机过去。
    接电话的是个中年妇女,河南口音比老赵还浓。我几乎都要听不懂了,只好让她尽量把语调往普通话上靠,能靠多少靠多少,这样一来,我勉强能听懂八成。她是老赵的老婆,跟我说:“田老板,俺家老赵这是咋啦?今天早上这脚就全是泡,到现在也没醒,全身都是铁青色的,身上还有股死老鼠味。都臭死人了!”
    我说:“是不是他又干老本行去了?”
    赵妻一愣:“啥、啥老本行?”我笑着问你自己丈夫是做什么的,难道你还不清楚?赵妻嘴硬地说我们都是农民,成天就是土里刨食,哪来什么老本行。我问:“没猜错的话,你丈夫最近又得手了吧,弄了多少古董,都卖给北京琉璃厂那个x老板了吧,那x老板是我的客户,你们之间的线还是我牵的呢。”
    这话让赵妻半天没能发出声,我让她说实话,赵妻叹了口气:“也不能怪俺们去挖红薯,种地能打多少粮食,一年到头也卖不了几个钱,供孩子上大学都不够学费,还得去借!能赖俺们吗?”
    我没听懂挖红薯是什么意思。后来一想,估计是河南人对盗墓这种行为的术语吧。我问:“从老赵戴那两条佛牌开始到现在,他总共干了、挖了几次红薯?”
    “也就是两三回,”赵妻说,“前两次都是小坑,没啥东西,第三次也就是上个礼拜的事,挖了个大坑,说有啥青石条的墓石封着,打不开,过几天要从洛阳那边叫个人过来帮着一起弄……”
    我问:“然后老赵就这样了?你说的那个大坑是不是在野地里,旁边还有个堆满大石头的坑?”
    第0559章 卖了好价钱
    赵妻很惊讶:“你咋知道?”我正在想怎么回答时,听到话筒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大叫声,好像在叫“玉佩,我不知道,不知道啊”的话。赵妻说:“老赵,哎呀妈呀,你可算醒啦!”
    我心想,老赵这是醒了,得赶紧问他。我让赵妻把电话给老赵听,赵妻说:“他现在还说胡话呢,不行啊,田老板你过一会儿再给我打吧,我先看看他!”电话挂断,我过了半小时再打过去,还是赵妻接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说:“田老板,俺家老赵到底咋回事啊,一直说胡话,说啥玉佩不玉佩的。”我问具体说了什么,赵妻说:“刚才我问他饿不饿。想不想吃饭。可他就会‘把玉佩给我’这句话,而且说话的腔调也奇怪,好像不是濮阳话,说不好,就像鬼上身了似的!”
    “那块玉佩是怎么来的。你知道吗?”我问。赵妻直言,就不就是有一天晚上他梦游,梦到去个大户人家,出来的时候顺手拿了这么个东西,结果早上起来。我翻他衣服口袋,还真有个玉佩,后来卖给那个北京的x老板了,卖了十万块钱。
    我心想还真不少,笑着问:“为什么不和江老板合作了呢?”
    赵妻说:“别提了。那个江老板跟俺家老赵合作好几年,越来越狡猾,就给两万。”我心想这个赵妻也是实惠人,什么话都招了。
    在和赵妻谈话的时候,我听到话筒那边传出老赵的叫声,语调确实和他平时不一样,虽然也是河南口音,但平淡得多,和普通话区别不大。听到他在叫:“为何拿我玉佩?为何?”
    换成两年多前,我可能打死也不相信,就算亲眼见到也没用。可现在这种事我见得也不少了,在阿赞师父施法时,很多中邪的客户都会被阴灵附身,说话的腔调就和阴灵生前一模一样,甚至性别也会改变。比如男客户中邪时,会用女人的声音说话,特别诡异。
    我说:“看来是和那块玉佩有关,都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不说实话,那我也没办法帮你们了。”
    赵妻连忙问:“啥意思啊?田老板,俺把实话都说了,你咋还能这么说俺?”
    “你们这块玉佩明显是盗墓的时候挖出来的,总去挖几十甚至上百年的坟,老赵的身体被坟墓中的阴气侵扰,所以才会有那么多梦游症状。他每次梦游出去走几个小时。脚心起大泡,所看到的什么集市、大宅等都是幻觉。请了佛牌之后,本来都没什么事了,可他继续盗墓,经常惊动死者的阴灵。所以就又出事了。”我回答。
    赵妻带着哭腔地说:“这个道理我们都知道,现在也后悔了。可、可这个玉佩真不是挖红薯给挖出来的,俺不骗你,俺家老赵挖红薯也有几年了,卖了几十几百件东西,也不差这一件,真没必要骗你呀!”
    我心想她说的也有道理,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盗墓行为,没必要非隐瞒这一件事,可这事明显和玉佩有关。
    “田老板,俺家老赵这可怎么办啊,万一被邻居听见,再传到乡长耳朵里,那可就糟糕啦!”赵妻哭着说。
    我是既高兴又厌恶,高兴的是又有生意上门。厌恶的是对这种盗墓贼还是很鄙视。不过一想,有钱赚就是理,管他什么贼,到时候让他多吃点儿苦头,再告诉他这就是报应。以后他就不敢再盗墓了。于是我想了想:“你们可以试试从泰国请法师来给老赵驱驱邪,作作法事。”
    赵妻迟疑着:“这个……得多少钱啊?”我告诉赵妻,从泰国请法师来,收费至少也要三五万元人民币,先付一半定金,没效果也不退。
    “啥?这么贵,还得先付一半,没效果还不退钱?那成啥事了!”赵妻立刻叫起来,我说那你们就去想别的办法吧,赵妻唉声叹气地挂断电话。
    父母家的房子终于装修好了。两人催我快相亲好结婚,我连声答应。那天中午,我和同学在西塔吃大冷面,这家饭店永远爆满,没有座位。很多食客居然捧着碗在饭店里站着吃,也是佩服。
    正吃着,我的手机响起,是老赵的号码。以平时的经验,在这种情况下,都是客户自己找人驱邪没成功,才会给我打电话,否则就没必要再联系我。接通后一问,果然,赵妻托人在濮阳北部找了个当地著名的神婆,称能沟通阴阳,与死者谈话。收费倒是不贵,也就一万块钱红包,但施法过程中,老赵突然发疯,对着神婆说“还我玉佩”、“为何盗我凤佩”的话,还死死掐着神婆的脖子,差点儿把她给掐死。那神婆灰溜溜地走了,可能是不好意思,只拿了三千元的红包。
    赵妻说:“唉,那些巫婆,都是骗人的,俺现在压根就不信!刚才江老板给老赵打电话,问最近咋没挖东西给他。俺说了老赵这个病,江老板说国内的啥神汉道士没用,最好能从泰国请法师来作法事,那才管用呢。”
    我心想那个江老板真够意思,这事成了之后,我必须得好好谢他。就说:“早知道那三千块钱是不是就省下了。”
    “可你这泰国作法事也太贵了吧,要好几万块钱?”赵妻说。我告诉她,一分钱一分货,不光买黄瓜,作法事也是这个道理。之前再穷的客户,因为撞了邪,找过不少巫师神汉都没用,最后还是从泰国请的阿赞师父施法,四处借钱凑足五万块,才解决了问题。光心疼钱不行,要是再拖一阵子,老赵的病越来越严重。说不定就不是大半夜梦游了,而是把你掐死,到时候你说你冤不冤?
    听了我的话,赵妻吓得声音都发抖:“我的妈,那、那可咋办呀?我的天呐!”我说要么你继续找巫婆神汉或者道士和尚。要么在我这联系泰国的阿赞。
    赵妻想了半天,最后带着哭腔说:“那还是从泰国找法师吧。得多少钱?”我想起登康和我说的话,就报出六万元人民币的价格。虽然老赵夫妻只是农民,但他经常盗墓,光和我那位北京的客户就合作过三次,玉佩也卖了几万,所以老赵手里肯定不止十万块钱,这种人不宰白不宰。
    “能不能便宜点儿啊?六万也太贵了,俺们都是农民,一年打的粮食也卖不了两万块钱呀!”赵妻嘬着牙花。
    我冷笑:“别装了,你家老赵在这半个来月,光和北京那位老板就交易了三次,还不算玉佩卖的那几万块钱。他干了好几年盗墓行当,怎么可能没钱?我朝你们要六万已经是良心价,换成别人,开价十万你怎么办?不想出就去找别人,可你们能保证下次遇到的不是骗子,或者给了钱没效果?”赵妻不说话了。
    我又说道:“所以,少半毛钱都不行,泰国的阿赞师父可不比中国那些骗子,人家是真正有法力的,成天和鬼打交道,他们自己都差不多成半个鬼了,你敢跟鬼讲价吗?”赵妻被我这话吓得够呛,问:“啥、啥、啥?那些泰国法师也是鬼?”我说那只是打个比方。他们当然是人,只不过他们每天都和鬼沟通,性格都很怪异,我也不敢和他们讨价还价,不然人家都不帮你。
    赵妻说好吧,问怎么给钱。我说还是老办法,让你儿子在淘宝上付定金两万五千块钱,款到后我这边马上给泰国的法师订机票,到时候你们要把详细地址和路线发给我,或者托人派车来接,以免我们迷路。
    第0560章 尿炕
    就这样,过了两天小赵在qq上和我沟通,让我建立了标价为两万五的商品链接,注明是“作法事定金”。款到后我立刻给登康打电话,让他来国内施法。没想到他人并不在马来,而是在印度尼西亚的加里曼丹岛东部办事,说是在当地找那种怀了三胞胎而难产死亡的孕妇,用其婴胎制成极阴古曼童子。效果非常霸道。
    既然他有事,那我就找别人,想起已经很久没和阿赞nangya联络,就给她打去电话,把情况一说。阿赞nangya称要去新加坡那边停留几天,有个朋友介绍在当地开个法会,看有没有效果。
    只好再给老谢打电话,毕竟他和阿赞洪班熟,要的价也不会太高。听说有施法的生意,老谢特别高兴:“好说好说,我这边收三万五千块人民币,包括来回路费。怎么样?”我说没问题,告诉他我这边会给阿赞洪班订机票,不过你最好就不用来了,免得还要多花钱。来回机票怎么也得几千,这钱省下来你自己留着好不好。
    没想到老谢却说:“我还是去吧,不然我不放心啊。”我心想老谢平时极节省,好几千块钱的路费完全可以省下,他居然不同意,这是很奇怪的事。后来我又想,每次找阿赞洪班驱邪,老谢必定都要跟着,估计是怕我和洪班以后单线联系吧。
    老谢嘿嘿地笑着问我:“你这边收多少钱?”
    我说:“不多,也才六万块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