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节
看来巴老板不简单,我问阿赞nangya他什么时候能恢复过来。阿赞nangya说:“等我给他施一种当初在清莱学到的法门,能暂时禁锢附在他身上的阴灵,但时间不会太长。”
到了晚上,我们四人已经吃过晚饭,巴老板仍然躺在地上没醒。阿赞nangya用她所说的那种泰北巫术法门给巴老板再次施法,他总算醒了,看上去脸色发青黑,不过神智还清醒。听我们说了下午的事,巴老板连忙向小美道歉,坐在沙发中捂着脸大哭起来,可能自己也觉得丢人。
伟铭问:“巴老板,你这到底怎么搞的?”
巴老板呜呜哭:“我也不知道……”小美劝道你先别哭,什么都有原因,好好想想是从什么时间开始的。巴老板深呼吸几口,总算平静下来。按他的说法,这种症状是在去泰国旅游之后开始患上的。
那是三四个月前。巴老板因为电脑公司签了一笔大订单,高兴之余就和妻子去泰国旅游。夫妇俩总共玩了半个月才回到香港,相当尽兴。
巴老板年近五十,老婆也有四十六七岁,两人的儿子都结婚了。因为生意奔波,巴老板身体并不是很强健,夫妻生活也不多,平均两个月都没一次。可从泰国回来之后,巴老板的生活开始有了微妙变化。对老婆异常主动,每晚都要来那种事。起初巴夫人还挺高兴,以为丈夫宝刀不老。没到两个月,她就觉得受不了,而巴老板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吃得消,每次都很勉强,但也非要不可,这让巴夫人很奇怪,问他为什么这样,是不是吃药了。巴老板也说其实自己特别累,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做那事。
巴夫人带着巴老板去医院,以为老公患上性欲亢进。检查结果出来后,医生说并没异常,让巴老板自己控制就行。为了配合治疗,巴夫人回到娘家住了二十多天,回来后以为能有好转。却发现丈夫气色更差,不时地咳嗽,走路都打晃,整个就是西门庆的晚期。她很奇怪,一问才知道。巴先生这半个多月根本没忍住,只好去召妓,二十来天睡了十名小姐。那些小姐都是职业的,年轻有力量,巴老板没累死已经是万幸。
这可犯了难,巴夫人准备用非常手段。她买了很多速食面和方便食品,储存在冰箱里,把房门从外面反锁好,她回娘家居住,只留巴老板自己。第四天头上,巴夫人接到公寓物业打来的电话,称巴老板踹断窗户围栏跳了下去,幸好是三楼,人落在草坪上,只扭伤了脚踝。
在医院,巴老板哭丧着脸对老婆说,他实在忍不住,那时候就像吸毒发作,没女人就要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从这之后。巴夫人想尽办法,也没治好巴老板的怪病。她希望巴老板能自己用手解决,可巴老板痛苦地说不行,已经试过好多次,非得碰女人才可以。只要不和女人睡觉。巴老板就眼睛通红,浑身难受,不知道的还以为天天吃春药。巴夫人只好默认让丈夫去召妓,可巴老板体力有限,几个月下来。不光精神越来越差,身体也越来越糟糕,整天咳嗽不停,有一天早上在卫生间洗脸。突然咳了几口,发现洗手盆中全是血。
巴老板觉得自己要死了。他写好遗书,找律师做了公证,两夫妻四处寻医问药,巫婆道士大仙都找过,有个大仙据说是二郎真君僮身,很灵验,在仙堂给巴老板驱邪的时候,自己却发疯了,用脑袋使劲去撞桌子,磕得头破血流。
“这还真是奇了怪了!”我掏出五毒油项链,在巴老板身上来回晃了晃,那颜色深得,都让我以为是不是在项坠里灌了墨水,黑得不能再黑。
听完我的翻译(其实根本用不着,只是做做样子)之后。阿赞nangya向巴老板发问:“你在泰国都去了什么地方,做过什么?”
巴老板说:“从曼谷玩到芭堤雅,从清迈玩到披集。后来又去了那空沙旺,大概玩了有十六七天的样子。也没做什么特殊的事情,就是拜了几座庙,捐了些钱给那些僧侣,在海边住了几天,买了很多特产,就回到香港。”
阿赞nangya对我说:“他的情况很严重,最好找掌握独特法门的阿赞来解决。”我心想那也只有鬼王派的登康了。当即给他打电话说了情况。登康已经从泰国回到山打港,听说有生意送上门,马上同意,问我去泰国还是香港施法。
我说:“先确定你这几天能来,然后我要和巴老板好好沟通一下再回复你。”
伟铭开着巴老板的车把我和他送到家,这是在位于港岛西部距离海边不远的一处高级公寓楼。巴老板按动门铃,一名打扮得体的中年妇女开的门,神色焦急。我掏出一百港币,让伟铭自己叫出租车回去。巴老板进卧室亻,坐在客厅沙发上。我向巴夫人说了她老公今天下午在佛牌店的事。
巴夫人哭起来:“这可怎么办?我先生到底是惹到什么?”还是那些老话,我让她仔细回忆泰国之行的所有细节,从头到尾。
她告诉我,两人去泰国并不是自由行,因为不懂泰语。经熟人介绍。他们在曼谷雇了一名很有经验的导游,该导游也是香港人,长年旅居泰国做高级向导,专门为有些实力的游客提供全方位导游服务。因为是老乡,所以巴老板夫妇对这名导游也很信任。在他的带领下,两人游了小半个泰国,从泰北到中南半岛,再到曼谷芭堤雅一带。
我问:“就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比如和什么人发生过口角、冲突,买过或者摸过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做过什么怪梦?认识了什么可疑的人?”
第0783章 私人导游
“好像……真的没有啊!”巴夫人也很着急,但完全回忆不起来。我问那导游叫什么名字,是谁介绍的。
巴夫人说:“是我先生那次参加一个香港商会的晚宴,和朋友提起想去泰国旅游,只是苦于不懂泰文,又不想跟着旅行社,那样太不自由了,要是有专业的那种私人向导该多好。有个人就掏出名片给我先生,说这是在泰国很有经验的一位香港导游,精通泰英粤语和普通话,长居泰国,对泰国比对香港还熟悉。专门服务高端游客的。”
我问那导游叫什么名字,巴夫人起身进了卧室,出来的时候拿着一个名片夹,从里面找出一张递给我。这名片可能是熏过香料。散发出一种特殊的香味,闻起来浑身舒服。名片印得也很精美,烫金底黑字,写着“泰国私人高端导游”和“熊富仁”的字样。下面有两串电话号码,分别标注香港和泰国。
不得不承认这名字起得真好,专门熊富人。再翻过来看名片的背面,写有“导游。请牌,法事,驱邪”八个字。看来此人不仅是导游,还和我们一样。也兼职承接牌商的生意。像他这和种高级导游,接触的多是有钱或有身份的客户,能接到好生意的机率也大。
巴夫人抹着眼泪说:“我老公就给这个熊导游打了电话联系,沟通得不错,商量好行程和价格,我俩就飞到曼谷,和那人在机场的咖啡厅签了协议,也付了定金。”
“他的服务和素质怎么样?”我问。巴夫人说很好,这位熊导游性格开朗阳光,细心周到,精通几种语言。我们俩玩了好几座城市,很开心,而且消费的性价比很高,我们对他非常满意,说明年还想去泰南旅游,到时候再找他。
似乎和导游没什么关系。我又问巴夫人去了什么城市,在每个地方都玩了什么。她一边苦苦回忆,我一边在茶几上的日记本中用笔记下。好在巴夫人心思,记忆力也还可以,说得挺详细,按她的说法,基本没什么遗漏。
看着这份详细的行程单,我陷入沉思。从列表来看确实看不出什么问题,基本都是一些比较热门的旅游景点和项目,海滩、度假村、寺庙、遗迹和城市景观,比如芭堤雅的红灯区、曼谷的大王宫、沙美岛和一些城市的主要寺庙等。但也有些地方我并不熟悉,所以不能确定。
把行程单拍了几张照片,分别发给方刚和老谢,让他们帮我看看,光从这份行程单来说,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等待他们回复的时候。我又问巴夫人之前那个老问题,有没有得罪谁。她捶着脑袋:“真的没有!我们三人从开始到结束,和别人很少有什么沟通,就算有也是熊导游出面。我们俩都是在过二人世界。很轻闲的。”
那就奇怪了,两人还没回复,我给方刚打去电话,声音嘈杂。这老哥又在赌场玩,说有事回头再问。给老谢打电话,他还关机了。我只好辞别巴夫人,说有了消息就马上通知她。因为巴老板的状态异常,为沟通方便,巴夫人将她的手机号码抄给我,让我有事直接打给她。
回到酒店已经很晚,伟铭发短信问我明天的法会是否继续,我回复当然继续,不能因为巴老板的异常就停止,该怎样还要怎样。
半夜的时候手机响,是方刚打来的。问:“你的客户怎么了?”我说了巴老板的事。方刚说:“除了那空沙旺的这个坤昌神寺我没听说过之外,其他的没问题。”
我问:“我记得你在那空沙旺认识好几位龙婆师父和阿赞,那里的大小寺庙,你应该都去过才对。”
方刚哼了声:“你表哥就在罗勇。你在罗勇陆续也呆了两年半,当地的寺庙都去过吗?”我说这还真没有,主要是跑不起,泰国的寺庙远比公共厕所多得多。方刚告诉我。坤昌和坤平都是泰国古代的将军,两人互相争斗。坤昌寺不是没有,但从没听说那空沙旺有这种寺庙。我让他帮我打听打听,他问有没有钱赚。有没有让阿赞巴登来香港施法的可能性。
我苦笑:“这位客户的怪病很邪门,阿赞nangya怎么也搞不定,估计阿赞巴登也不好说,我已经联系了登康,到时候让他来。”
一听找他没戏,方刚顿时不干了,说没钱赚就不要麻烦他,真是讨厌。我说你不要什么事都提钱,咱是朋友,提钱多俗啊。
“老子就是个俗人,所以必须得提钱,你去找老狐狸!今晚输了两万泰铢,妈的,心情不好,先睡了!”还没等我说话,他就把电话挂断。我知道再打也没用。原来这老哥并不是觉得没钱赚不帮忙,而是输了钱心情不爽。
次日早晨,老谢终于回短信给我:“你的客户去了那空沙旺的坤昌寺?”从语气判断不太对劲,我连忙回电话。问这个寺你是否有了解,老谢先问:“是不是在那空沙旺南部,那寺庙建在偏僻的小树林里,只接受向导和专业导游的带领,闲散游客就算遇到也不接待?”
我说:“这个……还真不知道,我马上去问我的客户。”
给巴夫人打电话,她连声说:“没错没错,就是一座建在小树林中的寺庙,庙不大,里面光线挺暗的。熊导游带我们走进树林的时候,有一对情侣也跟着,看到寺庙他们也要去拜。但被两名僧侣拦在外面不让。我先生当时还问熊导游为什么他俩不让进,熊导游说,这座寺庙的住持是一位苦修僧,每天要花费大量时间苦修禅定。接待游客的时间不多,所以只接受我们这样的专业导游。”
“你们在那座庙里都做过什么?”我问。巴夫人说,熊导游告诉他们,这是坤昌寺,古代著名的将军,这里立的佛像就有他数百年前的阴灵,虔诚跪拜的话,就让能人转运发财保平安。但要有特殊的仪式,要刺几滴跪拜者的鲜血,洒在佛像的下身部位。当时他们问为什么要这样做,熊导游说,坤昌将军不只是带兵打仗,还是位妻妾成群的猛男,这样就能让跪拜者和坤昌将军的阴灵沟通,把坤昌将军的勇猛之力转到跪拜者身上,于是巴老板就照做了。
听到这些话,不用问老谢我都知道,里面肯定有猫腻。我从没听说过有用这种方法来拜坤昌将军像的,这算什么仪式?
再次给老谢打去电话,转述巴夫人的话,老谢嘬着牙花:“田老弟,你的客户怎么找到这座寺庙的?”我说是被一位姓熊的导游带过去的。
“熊富仁吗?”老谢问。我很惊讶,说你连导游都认识。
老谢说:“这家伙……看来你的客户要麻烦。”我连忙问什么意思,老谢告诉我,他并没见过那个叫熊富仁的导游,但听说过两次,都是有从国外来泰国旅游的有钱人,找他当私人导游,被带到那空沙旺某树林中的坤昌寺。拜过坤昌神像之后就得了怪病,回头找熊导游,他又介绍说能驱邪的阿赞师父施法,收取高昂的费用。
听到这里,我思路渐渐清晰,看来这位熊导游不仅仅是专业导游,还很有可能是位专业的坑手。我问老谢:“那你能不能帮我好好打听一下,那个什么坤昌寺到底有什么古怪,能让参拜者得怪病。”
第0784章 施法
老谢嘬了嘬牙花:“打听不是不行,可你也知道,我还欠着你和方老板的钱没还清呢,这打听事也是需要时间和精力,我是真腾不出空来。”我说少跟我绕弯子,不就是活动经费吗,从欠款里扣掉一千块钱人民币,可以了吧?老谢连声说没问题,他马上就托人去打听。
佛牌店的法事仍然在继续,最后一天施法,六位客户都很满意,千恩万谢地走了。当晚陈大师照例要请我和阿赞nangya吃饭。一看只有三个人,我就知趣地说晚上还约了客户要谈事,陈大师露出非常遗憾的表情,又高兴地开车载着阿赞nangya离开佛牌店。我心想。他们俩好不容易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这电灯泡可不能当,否则陈大师非恨我半个月不可。
阿赞nangya的客房在我隔壁,次日,陈大师早早就来到酒店,劝阿赞nangya在香港多停留几天,要带阿赞nangya去寺庙拜佛,晚上再去太平山顶观夜景。碍于面子。她只好答应,陈大师兴高采烈地和阿赞nangya开车走了。在窗前看着陈大师的那辆黑色奔驰缓缓开走,我心里暗乐,看到陈大师这次得到了不少机会,希望他能有更多收获吧。
上午,方刚给我发短信,称他让一位在那空沙旺的朋友在当地仔细打探过,那座坤昌寺建于半年前,寺庙的住持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但能肯定不是苦修僧。因为有人曾经在马来西亚的云顶赌场见过他,当时那人正在豪赌,还搂着外国美女。
“别的情报有没?”我回复。
方刚回到:“暂时没有,那寺庙不好打听,因为只接受少量导游带人进去,外人没法混进。”我心想连方刚都打听不出来的地方,还真不多见。我回复问他输钱的霉运过没过去?方刚回复“关你屁事”四个字。
这一天中巴夫人给我打过好几个电话,但我还在等老谢的回复。下午终于等到,他说:“田老弟,我听说之前去坤昌寺跪拜而出事的有钱游客,最后都在熊导游的介绍下。找一位叫阿赞尤的黑衣师父给解开,收费相当狠,要一百万泰铢,不接受讲价。游客嫌太高,熊导游还告诉他们,你们都是在泰国撞了邪神,全东南亚只有这位阿赞尤师父能解,别人都不行。要是非找别的师父去解,不但没效果,还很有可能会死人。”
我说:“还真够缺德的。对了,这位阿赞尤师父也在那空沙旺吗?”
老谢回答:“不是,他住在那空沙旺以北,河对岸的小镇。”我让他想办法打听一下这位阿赞尤的情况。
情报已经收集得差不多,给巴夫人打去电话,将得到的消息汇总后告诉她。巴夫人很气愤:“居然有这种人,怪不得前段时间他给我先生打过两次电话!”我心想这家伙也真够嚣张。居然主动打电话给坑过的游客,那不是自招怀疑吗。
巴夫人告诉我,熊导游并没有直接问,而是以推荐泰国精品游的线路为名。巴老板不好意思对他说自己的怪病。毕竟无法张嘴,而熊导游又给巴夫人打电话,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在用语言试探。好让巴夫人主动说出丈夫有问题,他才方便接口。
“熊导游这个混蛋,我这就打电话给他!”我连忙阻止,说你千万别打,这家伙很明显是该系列链条中的某一环,就算你骂得他狗血喷头又能怎样,不但没帮助,还会打草惊蛇。
巴夫人没了主意。问我怎么办,除了那个阿赞尤别人都解不开,这二十万港币就得必须出了。我说:“别听熊导游吓唬,那都是为了骗钱的谎话。我认识一位叫阿赞登康的师父,是菲律宾鬼王派的高徒,现居马来西亚。法力很强,可以让他来试试,收费不高。折合港币也就是七八万块钱,而且先收一半,要是施法失败,另一半就不用付了。”
可能因为陈大师的关系,巴夫人对我还是比较信任,当即表示马上就让我联系那位师父,定金随时可以付。登康施法的收费大概在三万港币左右,那么这桩生意要是能成。利润就有四五万,算佛牌店的生意,我也能拿到三成,还是很可观的。
傍晚,巴夫人来到佛牌店,付了三万元港币的现金支票。我问她巴老板这几天可好,她叹了口气:“好什么!昨晚又犯了病,真没办法……”巴夫人神色很尴尬。没再说下去,我知道巴老板昨晚肯定没少折腾,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那真是在做死。
巴夫人说:“田顾问。你可要快点让那位法师从马来西亚到香港啊,不然我先生真的好痛苦!”我让她放心,这边马上就帮登康师父订机票。
拜托小凡给登康安排好行程,第二天下午,我在机场把登康接到。看到他穿了一身深红色的宽松衣裤,手里拿着那串红色骨珠。我哭笑不得,他还是在效仿阿赞巴登,把以前的白色衣裤又改成深红色。
登康微笑地看着我。似乎在炫耀着什么,我忍住不笑,和他乘出租车直接来到巴老板的家。在屋里,我看到巴老板坐在沙发中。脸色青中透黑,就像憋了几天没排便。登康伸手翻开巴老板的眼皮,再摸摸他后背,从上摸到下。登康将那串红色骨珠缠在手臂上。五指扣在巴老板头顶。巴老板浑身不住地发抖,喉咙发出声响。
“有什么感觉?”登康问。
巴老板仰着头,表情很痛苦:“想、想……”登康问想什么,巴夫人脸色尴尬。我连忙对登康使眼色,他这才想起之前我和他说的情况。登康将红色骨珠取下来,说等到半夜再施法。
晚上吃过饭,在登康的指挥下,巴夫人开车载着我们三人,来到某郊野公园,这里很偏僻,别说人,连野狗都没有。巴老板坐在地上,和登康对面而坐,我和巴夫人站在旁边。登康开始念诵经咒,把红色骨珠套在巴老板脖颈中。左手握珠,右手按着巴老板的后脑。
念诵了十几分钟后,巴老板开始剧烈咳嗽,还不时地喷血沫子。巴夫人紧张地看着,我示意她不要出声。登康突然提高音量,把手掌猛力拍在巴老板后背。巴老板被拍得哇的吐出一口血,喷出能有半米多远。
登康慢慢站起来,用骨珠提着巴老板的脖子,让他也不得不跟着站起。登康在巴老板背后不断地拍击,以前我没看到他用过这种方法,后来才知道是在念诵巫咒的时候,先用引灵咒语和阴灵沟通,然后趁机用法门灌注在手掌中,把阴灵拍得瞬间离开人的身体,再用禁锢术加持,这样就能有效地驱除阴气。
这个过程持续了近十分钟,巴老板突然大叫起来,冲向公园深处的树林。登康朝我一摆手,我连忙追过去,可没想到快五十岁又体虚的巴老板现在就像打了鸡血,跑得比猴子都快,转眼就进了树林。我和巴夫人好不容易把他堵到,巴老板死死抱着一棵大树,怎么也拉不动。后来我和巴夫人一根一根地将巴老板手指掰开,再扭手臂,这才把他弄走。
但巴老板还在极力挣扎,我和巴夫人无法控制,为了让巴老板变得安稳,登康只好给他强灌下降头水,施以降头术,让巴老板身体僵直,不能动弹,这才塞进车里。
第0785章 两阿赞
巴老板保持着一个很奇怪的姿势,单手扬起,双腿一屈一直,很像麦当劳门口那个塑料的小丑大叔,把他塞进去很不容易,四肢比灌了水泥还硬,又不能强塞,最后只好半开着车门。让巴老板的手和脚分别伸出,露在左右车门两侧。
开车回巴老板家的途中,我坐在后排座位上,巴老板横在我身上,登康时不时地回头看,生怕有车开得太近,再给巴老板的手脚刮掉。有些汽车经过的时候,司机都向我们投来疑惑的目光,估计是觉得车里装了个蜡像。
在巴老板家里,巴夫人问什么情况,登康没说话,只撇着嘴。后来巴夫人去卧室照顾丈夫。登康低声对我说:“这位巴老板体内的阴灵很厉害,只凭我一个人的法力,已经没办法驱除或者禁锢。”
我十分惊讶,在我心目中,登康的法力就像孙悟空,没有他搞不定的阴灵,可现在居然都说不行。这巴老板到底拜的是什么佛像?竟有这么邪门的力量!
商量了一下之后,我问能不能让其他阿赞共同施法。比如阿赞nangya还在香港,可以和她合作。登康仍然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不管用,还是觉得跌份。也是,像登康这种身份的降头师,要和别人联手施法才能给客户驱邪,应该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可巴老板这个问题他都解决不了,又不说有什么办法,光耗着也不是事。
当晚,巴夫人把我和登康安排在她家里的另外两间卧室,次日醒来,我看到登康已经坐在客厅中,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洗漱之后去看了巴先生,他昏昏沉沉地睡着,仍然没醒。巴夫人坐在床边抹眼泪。
我来到客厅坐在餐桌旁,登康对我说:“去给阿赞nangya打个电话。请她来聊聊。”
看到登康无奈的表情,我把本来要发出的笑声咽了回去。连忙掏出手机给阿赞nangya打电话,和她说了这个事。阿赞nangya表示马上让陈大师送她来。
半小时后,陈大师和阿赞nangya来到巴家。巴夫人看到陈大师,这才擦干眼泪,但眼睛还肿着。陈大师看到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巴老板,问了事情经过,对我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通知我?”
“怕打扰你,这些事由我们来解决就行。”我回答。陈大师对巴夫人说不要担心,田顾问和阿赞nangya还有登康师父都是佛牌方面的专家,法师中的佼佼者,肯定能帮你先生解决问题。
登康和阿赞nangya商量了一下,准备晚上午夜时分再次给巴老板施法。两人互相交换了各种法门的信息,最后决定用其中几种古代法门共同施法,以观效果。
到了半夜。两位阿赞和我们又来到那座郊野公园中,陈大师非要跟着来,我知道他一半是关心巴老板的事,另一半也是因为有阿赞nangya在场。
两人盘腿而坐。让巴老板平躺在草地上。登康将骨珠戴在巴老板脖子中,阿赞nangya把拉胡天神域耶放置在身边,左手按着,右手按在巴老板额头。两人共同低声念诵经咒。原本巴老板一直在昏迷,大概十多分钟后,他慢慢抬起右手,又举起左手,好像要扶住什么东西,嘴里低声说着很多听不懂的话。
我和巴夫人互相看看,她显然也在用眼神问我,她丈夫说的是什么。我也听不懂。所以没法回答。正在这时,我看到阿赞nangya状态有些不对劲,在月光下能看到她脸色发白,念诵经咒的声音也有些断断续续。而巴老板慢慢坐起身体。自言自语地说:“我的女人,谁也不要抢!都是我的……”
巴老板平时说话并不是这样,而现在却操着一种怪异的腔调。登康停止念诵,从巴老板脖颈中把骨珠摘下来。一道道缠在巴老板手臂上,那边阿赞nangya拧开拉胡天神的上盖,掏出细针刺破手指肚,把十几滴血滴在域耶内的顶骨上。
这时,看到巴老板好像很痛苦地抓着胸口,身体扭来扭去,嘴里说着“别让我走”、“这些女人都是我的”、“要你们全都死”的胡话。能明显看到他的西裤裆部被顶起,巴夫人又尴尬又着急,想上去扶着丈夫,被我拉住胳膊。
几分钟后,巴老板突然发出惨叫,身体像通了电似的乱颤。小腹挺起呈弓形。持续了半分钟,又忽然放下,再也不动了。
巴夫人忍不住跑过去抱着丈夫,怎么晃也没反应,她哭着问:“我先生怎么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