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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吻意尴尬的清了清嗓,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嗯……还能想到回来拿奶茶。
这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江吻意猜不透男人的心思,去到车库将自己一摞摞的复习资料和课本都搬出车外,然后来回跑了两趟,才终于将自己的书都搬进房间。
她做完这些后就一直注意着江您温房里的动静,奈何手边的题都在不知不觉中刷完了也没听到隔壁发出什么声响。
直到晚上阿姨做完了晚饭离开,江吻意也没看见江您温从房间出来。
她看着一桌子的菜,不太好意思自己直接开吃。她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主动上楼敲了敲江您温的房门。
等了一会,无人应答。
她疑惑,推开门往里探头。
屋内窗帘紧闭,光线昏暗,大床中间依稀可以看见一道微微隆起的人影。
“二哥,”江吻意轻轻开口,试探道,“吃晚饭了。”
“嗯。”床上的男人闷哼一声,被子下的身子动了动。
既然能回应就说明醒了,江吻意正回身子,想着去楼下等吧。
刚要关门,床上的人难受的呻|吟了一下。
“小九。”
他嗓音沙哑,似低低呢喃。
“小九……小九……”
一声声,如同颗颗小石子投入湖中,漾起圈圈涟漪。
极少数人会喊她的乳名,平时大家不是叫她名字,就是叫她“意哥”。
只有二哥总是叫她小九。
江吻意心脏紧缩,关于那晚不堪的记忆再一次在脑中一帧帧回放。
每一个画面,每一个细节,以及他压在她身上喊她“小九”的每一个语调,都叫她无地自容。
她想摔门而出,可脚步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
男人痛苦的呓语让她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去查看。
走近了,才发现他埋在被中的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润,江吻意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吓了一跳。
怎么办,要叫医生吗还是去医院?
放在江您温额头上的手被突然摁住,男人的眉心微微拢起,很细小的牵动着她手背上的皮肤。
“小九。”床上的人又迷迷糊糊开口:“不要去医院。”
他也意识到自己生病了。
江吻意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可怎么也抽不动,男人似乎把她的手当做“降温贴”来用了。
得先物理降温才行。
“我去拿冰块,二哥你先松一下手好吗?”
床上的人没有应答,江吻意又喊了一遍。
过了一会,紧抓着她的手终于乖乖松开。
帮江您温物理降温的同时,她扶着他吃了退烧药。
发烧时的江您温,没了平日里在大荧幕上冷冽的气质和在他们面前让人心有戚戚的威严。他的睡颜很乖巧,浓密的长睫在眼下扫出淡淡的阴影。
江吻意一直陪在床边,期间江您温时不时的就会低语一声小九,起初江吻意不应,他就会喃喃自语“小九怎么不在了”纭纭。
江吻意不知道其他人生病时会不会像他一样带着孩子气,直到听到他说的梦话,断断续续:“我家小九快高考了……别的小孩都有家长接送……高考那天我也要去送她。”
这句话像是一个魔咒,惹得江吻意的眼眶霎时间红了一圈。
一开始,江吻意是江您温资助的学生,两人只是资助和被资助的关系。
后来江吻意的父亲去世,本就是离异家庭,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被切断。
江吻意还有个小她一岁的弟弟,家中入不敷出,只够供一个孩子读书。
不知道江吻意的阿婆是怎么得知的江您温的联系方式,把她从家里赶了出去,硬是求着江您温收下了她,并丢下狠话叫江吻意再也不要回去寻他们。
之后江吻意每次回去都吃闭门羹,知道阿婆是铁了心的不让她回去,她便再也没有回去过。
只是在这之间她和弟弟还有所往来,后来有一天姐弟俩的通讯被发现,当天晚上阿婆就带着弟弟一声不吭的走了。
从此,江吻意才算真真正正的和家人切断了联系。
她到现在才突然意识到——
她只有江您温了。
江您温的烧慢慢退下去,呢喃也少了,房间里安静的只有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