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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把屋子建在水上!”
其实也不能说建在水上,是一半在岸上,一半在河里打了木桩支起来。
而且这里虽然也靠运河,但是交错水路都是窄短小河,不足以形成交通,因此这里繁华远不如怀安。
怀安也是水乡,但基本青石做基,白墙黑瓦多几分精神鲜亮。这里则水上,许多挨挨扭扭木板墙,拖累木门、木窗跟着斜垮,屋檐也是低低矮矮,伸手就能够到。
还因为年代较远,颜色都有些斑驳。
岸上还遇到一间,小小二层砖瓦房,整整一面墙,被陈年湿气霉腐出一面水墨山水。
很有沧桑感,童儿看的目瞪口呆。
褚青娘笑着和谭芸芬说:“我请望焕搜了些沿途风情,诸洲这里福娃娃比较有名,咱们一会儿去买几个。”
童儿拉拉母亲手指:“也要给哥哥姐姐买。”
这么懂事友爱的孩子,褚青娘爱的不行,掬起脸蛋一通亲:“童儿真乖!”
一行人先说说笑笑,找了当地酒楼吃饭。十里不同俗,这里和怀安又隔着几百里,虽说都靠水吃饭,但还是有许多小差异。
比如做鱼,怀安那边江阔湖广,鱼比较大喜欢切成段做熏鱼,沉醉的醪糟酒甜味回味悠长。这边喜欢风干鱼干,还喜欢糟鱼。
青娘倒不挑嘴,仔细品尝还能说点优劣,妞妞则大快朵颐吃的喷香,童儿就不行了,皱着小眉头:鱼干有腥味,糟鱼又咸又硬。
妞儿想不通:“明明劲道又有滋味。”
吕颂陪坐下首连忙讨好:“二公子这点像老爷,嘴里精细。”
褚青娘弯弯凤眼,她早就发现了。
童儿眼睛一亮:“真的?”
吕颂见原夫人没有恼意,放下心笑:“可不是,二公子虽然不在老爷身边,容貌也不十分相像,但神态性情最像老爷。”
相对而言不爱说话,都爱皱眉,挑嘴。
褚青娘温温笑着,等孩子们吃饱,让程望焕和谭芸芬领着下去玩,独留吕颂说话。
吕颂皮一紧,暗道:来了。
他这点反应,褚青娘当然看在眼里,但也没多说什么,亲手提壶为他倒一杯茶:“想跟你打听点事。”
吕颂吓得站起来:“不敢,不敢。”
是不敢喝自己倒的茶,还是不敢说魏府私事?
褚青娘笑容平淡:“坐吧,我只想问问颖儿、云儿的事情。”
吕颂急忙说,似乎怕谁抢了他的话:“大公子一直由许松年照顾,大小姐由夫……”
一时语顿,看着眼前淡若水的女子,吕颂忽然有些说不下去,人家娘来问孩子了。
这一刻,并不很高档的酒楼,还有一桌杯盘残藉,面对温和平静的女子,吕颂忽然觉得发虚,第一次觉得不管是小姐,还是吕家……错了,错的太离谱。
探花郎又怎么样,俊美又怎样,因为他们贪念,让一个无辜女子颠簸流离骨肉分离。
愧疚一点点涌上心头,吕颂施一礼沉声道:“我家小姐虽然不敢说贤惠,但总不会苛待一个几岁小姑娘,大小姐过得不错。大公子更不必说,由许松年一手带大。”
“府里别的人您不认识,但松年兄您应该放心。”
许松年算是她半养大的,人品忠正为人可靠,褚青娘点点头:“魏老夫人呢?”她以为两个孩子,都会被魏母养大。
“老夫人过世四年多了。”
……到底是相处十年的人,虽然最后让人寒心,褚青娘还是淡淡叹口气。
吕颂见褚青娘似乎有点悲意,想了想还是坦然说到:“其实老夫人还没过世,老爷就把大小姐,送到夫人院里养着。”
“为什么?”难道亲奶奶还不如后娘?
吕颂有些为难:“按理这些事,您回去跟松年兄一打听就知道,奴才这身份不好多嘴。”
褚青娘:“……其实我并不记恨吕家。”
吕颂深深施一礼:“奴才看出来了,您是大气之人,您甚至都不记恨我们小姐,因为这事是……老爷愿意的。”
这事吕颂才刚明白的,原夫人配的上‘深明大义’四个字。
既然人家有胸襟,自己叽叽歪歪反倒落下成,吕颂直起身坦然到:“不知为什么,老夫人似乎对您有很深偏见,那时候您刚走,大小姐时常哭闹要娘。”
喉间一紧褚青娘咽下苦涩,桌下双手微微捏紧:她的颖儿。
“老夫人十分不耐烦,对大小姐非打即骂”
非打即骂?脑中一阵眩晕,褚青娘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阵黑,可她什么都没说,心中疼痛慢慢扩散,弥漫到每一条骨血,嘴里全是苦味。
吕颂瞧一眼原夫人失去血色的脸,心里只能抱歉:“老爷跟老夫人吵了几次,就把大小姐送到夫人院里了。不过大小姐现在已经搬出去了,和大公子二小姐三小姐,都住花园里。”
褚青娘点点头,忍下心中万般难受,微笑道:“谢谢告知,我还想问问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