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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实在惊险万分,万岁都要开口给宜王、颖儿赐婚,偏偏节骨眼儿上诚王跑去了。”
褚青娘捡起笸箩里剪刀,剪掉线头。她并不关心过程,只要结果是宜王就行了。
魏文昭却犹自兴奋:“关键时刻,眼看万岁就要开口给颖儿和诚王赐婚,说实话为夫那一刻心都凉了。”
“答应你是宜王,这要是不成,为夫拿什么脸面回来见你。”魏文昭含情的双眼,看向低头默默做针线的妻子,“幸亏宜王及时出现,一边咳嗽一边笑着抱怨兄长不成亲,害的他和鲁王不能成亲无人照料。”
魏文昭心里多出几分欣慰:“幸亏你不愿诚王,诚王对婚事极排斥,宜王不过一句笑语,诚王就被蝎子蛰脚一样跳起来,跟宜王急眼跟皇上吵闹,这要是无意间把颖儿指给他,日子还怎么过?”
说完魏文昭敛目,思索诚王不远成亲的原因,不过这种没有迹象的事情,实在不好猜测。
褚青娘清冷的声音响起:“既没有隐疾,也不是龙阳,要么就是有心爱的姑娘无法求得,要么就是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但不管哪种诚王这种行为,都很明确表示他对皇位没兴趣,所以陛下应该挺喜欢他的。”
“陛下是挺喜欢诚王的,这几年越发纵着他……”魏文昭灵光一闪,看向褚青娘,“你说会不会,诚王就是单纯不想卷入皇位之争,才不成亲?”
也有可能,褚青娘抬头看了一眼魏文昭,魏文昭星眸奕奕谈兴正浓。
褚青娘对外扬声:“春桐”
春桐进来:“奴婢在。”
“准备水,让人伺候大人沐浴更衣。”
“是”春桐出去。
魏文昭其实还想和青娘多说几句,他们夫妻能平和说话的日子太少了,他喜欢和青娘这样闲话家常,可身上确实衣裳板结难受,而且这是青娘对他的关心。
想通这一点,魏文昭笑着起身出去了。
等屋子空下来,褚青娘停下一直忙碌的针线,抬头看向空荡荡竹帘,竹帘外是阳光灿烂的庭院。
不知是‘哎’声,还是‘吁’声,一口气慢慢从褚青娘心中叹出。
主院,吕文佩在菱花镜前,左右端详自己气色,东珠和银杏左右伺候。
东珠打开一盒脂粉:“不如夫人点些胭脂好看?”
吕氏看着镜中自己消瘦下去的脸颊,原来娇俏的下巴变成尖尖的,脸色也是惨淡。
怎么能不惨淡,京城她几乎不敢出去,少有的几家邀请她也推了,实在进退间害怕被人用或鄙夷,或同情的目光打量;府里她这主院快成庶院,满府下人谁不往东院巴结。
还有奶娘,吕文佩眉眼黯淡,奶娘一家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被魏文昭弄去哪里了。
还有安静的日子,更让她心疼的,女儿思华没了。
想起要去看次女,吕氏打叠起精神:“用一点吧。”
东珠脸上多出几分喜色,连忙用手指轻轻点了,在吕氏脸上装扮。
不一会儿装扮停当。吕氏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鲜润的脂粉,让她看起来精神不少。
扶扶发髻,吕氏手搭在东珠手上起身:“走吧,去琅琊阁。”
“是”东珠、银杏伺候吕文佩出门,出了正屋门吕氏停了停,抬脚往东院去。
不是她想去东院,而是琅琊阁,魏思云原来的院子在东院。
进了东院,并没有吕文佩想象的轻慢,丫鬟婆子各司其事,见到她也是恭敬行礼。
等进了琅琊阁,宽阔舒朗的院子,让人生出几分舒爽,就是不像女儿家闺阁那样精致玲珑。
院里高大的松柏,间杂几棵榆树枣树绿意宜人,最可喜枣树上半树红彤彤玛瑙一样枣子,中间掩映着一座,斗彩飞檐大红柱子两层楼。
吕文佩先扶着丫鬟手去了主屋,主屋却挂着一把铜锁。
银杏‘咦’了一声:“难不成三小姐不在?”又自言自语,“那也不对,就算小姐不在,伺候的丫鬟婆子总该在。”
主仆三人四下打量,院子里静悄悄没有一个人影,正疑惑间绿萼从西边屋子出来,屈膝:“夫人来了。”
吕文佩问:“你们小姐呢?”
“在屋里。”
在屋里怎么不出来迎接?吕氏疑惑,然后突然想到:难不成病了!不由提起裙子急忙去西间。
进去看到女儿好端端坐在床边做针线,吕氏提起的心才放下:“这是做什么?”
跟着进来的绿萼,答道:“小姐学着缝抹额呢。”
吕文佩笑着走过去,就着女儿手看,抹额样子裁的不错,但针脚就别别扭扭。
银杏夸赞:“中秋节三小姐送给东院夫人一条络子,夫人心里不得劲好些日子,现在可好了,小姐惦记着夫人,原是要做抹额送给夫人,小姐可真有孝心。”
吕文佩心里也暖哄哄的:“母亲又不缺这个,你才多大费这心做什么?”四下看了看,问“奶娘和小丫头呢,怎么屋里就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