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使尽了全部力气。
    第21章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夜灯, 散发着朦朦胧胧的暖光, 他的脸在视线中有些模糊。
    付依一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缩在了他怀里，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居家服，显得更加的单薄, 似乎随手一掐就能把她整个人折断。
    乔钦一手轻拍她的背，一手轻轻揉她的后脑勺, 动作轻柔，生怕惊吓到她。
    付依一小时候经常在噩梦中惊醒，刚开始是梦到父母双双离她而去, 残忍而又决绝, 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一次也没回过头，她只能拼了命的跑，拼了命的追, 但每次都只剩下她一个人在阴冷黑暗的地方自己流泪。
    乔钦出现之后，类似的梦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尽管浅眠也能一觉睡到天亮, 今天是这么多年来，重新出现的噩梦，不同的是, 主角由她的父母变成了乔钦。
    好在，她还能抓住他。
    “没事了……”乔钦还在安抚着她，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什么世间珍宝一样。
    付依一环住他脖子的力气还在收紧, 整张脸埋在了他的肩窝，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不停往他脖子处蹭。
    乔钦轻拍她后背的手顿了顿，转而握成拳，片刻后，节制的抱住她，只是手不再有任何动作。
    突然的噩梦耗费了付依一全部精力，醒来之后眼泪便不受控制的往外涌。
    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清醒过，反正抱着乔钦哭了十几分钟后又渐渐安静下来。
    他轻轻拉开她的手，然而还没来得及分开就又被她禁锢住了，只好环住她的腰，小心翼翼把人放下来。
    看到她脸上的泪痕时，乔钦抱住她的手又收紧了些，从床头柜上抽出一张纸巾仔细帮她把泪痕擦掉，然后用脸贴紧她的额头感受一下她的体温。
    不算很烫，但是在发着低烧。
    这个时间叫医生过来有点不现实，何况他现在根本就没办法抽身，只能跟她一起躺了下来，拉过棉被把两人都包裹在里面，边边角角都压得严严实实的，保证进不了一丝风。
    睡梦中的付依一只觉得像是置身火炉一般，全身都热烘烘的，像是被火团包围住，她试图动一动却发现整个人都被禁锢住，只好难受的发出哼哼唧唧的不满声。
    那些令人不开心的梦境没有出现，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乔钦皱着眉头的睡脸，她还没来得及动动身体，便看到他万分自然地闭着眼睛伸手准确探到她的额头，片刻后放下了手，转而把脸凑到她额头贴住，感受到她的体温没什么异常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付依一眨巴眨巴眼睛，花费了将近一分钟才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一点才看清楚他的脸。
    荧幕上精致得犯规的脸现在眼窝处出现了淡淡的青色，显然是一晚上都没睡好，才一个晚上，下巴便冒出了短短的胡渣，碰一碰都扎手那种，多了一丝沧桑的感觉，和平时的他又不太一样。
    一睁眼就能看到他脸的感觉，付依一已经很久没经历过了，自从青春期分开睡之后，上一次同床还是发生“意外”的那晚，而那时醒来已经没有他的身影了，只给她留下一身的酸痛和低落的情绪。
    她还想让这温馨的时间延续得更长一些，然而膀胱却不允许她这样做，只好轻轻挪动一下，想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结果她才刚动一下，乔钦就猛地睁开眼睛。
    那一瞬间，她从他眼里看到了名为惊慌的情绪，转瞬即逝。
    “怎么了？不舒服吗？”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付依一摇摇头，“我想起来上厕所。”说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倾身拿过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给他递了过去，“喝点水。”
    乔钦没说话，又伸手探了探她的体温，确认正常之后才接过去抿了一口。
    “我去给你烧点热水，等会先出来喝点。”
    付依一点点头，踩着拖鞋飞快跑向了厕所。
    一切都自然得像是已经重复了十几年，她没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不想听到别的借口，这样就能理所当然地觉得是因为他在关心着自己，是心有灵犀的表现。
    说来有点好笑，但付依一还真是这么想的。
    从洗手间出来时，乔钦正在厨房忙活着，不知道在煮些什么，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杯还在冒热气的白开水。
    她看了看，拿过那杯热水双手捧着，往他走进了几步，这才看清楚锅里煮的是什么——一锅热气腾腾的白粥，飘散着诱人米香味的白粥。
    付依一不知道乔钦的煮饭技能是怎么来的，印象中他下厨的机会不多，但是每次都能把食物料理得非常出色，就连普通的白粥也能煮得绵绸香甜。
    “我帮你向常婉请过假了，今天在家休息，不要出去乱跑了。”
    “……”她正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入了迷，乔钦突然说道，什么时候常婉还能允许别人替她请假了？
    “常婉姐没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