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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

      排练场、办公室、琴房,一间,哪怕有一间能忘记锁门也好。
    她便在这漆黑无声的夜里,开始一间一间的找。她的脑袋已然发木,都快要忘了自己在找什么,脚底机械地迈着步,分不清是困还是累,全凭信念支撑。
    她只觉得好笑,笑自己仿佛是个小偷,在这万籁俱静的夜里伺机作案,实在无语至极。
    终于,就在她把话剧队、舞蹈队、乐队全都走了一圈,从失望、绝望即将转为无望之时,在歌队的那一排小琴房里,她拧开了一间琴房的门。
    月光倾洒,她没再费力去找琴房里的电灯开关。借着那穿透玻璃窗的银白色月光,她在琴凳上坐下,只觉得全身酸乏,在琴盖上趴了没多会,她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下午排练,是萧鸣进团一个多月来第一次缺席。
    一开始,赵兆招呼大家排练的时候,并没有人问起她,直到排完第一场戏,演员们感到没有配乐的不便,开始陆续有人问:萧鸣呢?萧鸣今天怎么没来?
    穆旻天没有发问,他只是竖起耳朵等着听答案。
    “不太舒服,和我请假了。”
    赵兆对贺东阳说。
    “不舒服?怎么了她,病了?”
    贺东阳不依不饶地问,眼神有意无意瞥向穆旻天。
    不等赵兆回答,安澜对贺东阳说:“她昨晚回去没带钥匙,在琴房将就了一宿,大概是冻感冒了。”
    “啊?”
    贺东阳不可置信地将一双眉眼竖起来,扯着大嗓门喊:“怎么没找咱们呢?搞得那么可怜!”
    安澜没再接话。事实上,她知道的也不是全部。她只是在昨晚十一点半的时候接到萧鸣的电话,今天早上送儿子上幼儿园的时候和她打了个照面,匆匆忙忙的,见她带了个人往16号楼走。
    “怎么了这是?”
    她牵着儿子停下脚步,站在路边问她。
    “忘带钥匙了,找人来帮忙开锁。”
    萧鸣努力地扯出些笑容面对她,脸色很不好。
    “啊?什么时候的事,昨晚?”
    “嗯。”
    “天,那你昨晚睡哪了?怎么也没找我呢?”
    “没事,昨天太晚了,就在琴房将就了一宿。先走了啊,姐。”
    “好、好,快去吧!”
    就这样,安澜重又牵起儿子的手往幼儿园走。
    现在想来,当时她那苍白的脸色,不正是病了吗。
    没有配乐,下午的排练登时显得冷清下来,还没到饭点,赵兆便对大家说:“今天就先到这吧。”
    演员们陆续散场时,赵兆把安澜叫到一边,和她说:“你去看看萧鸣,怎么个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表示下关心。让她别着急,先把身体养好。”
    “好。”安澜点头。
    不等赵兆走远,穆旻天像是从天而降,横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去吧。”他说。
    “那,谢谢你咯!”
    安澜原本有一肚子打趣他的话要说,却在看见连他这个职业演员也控制不住的焦虑脸色后,识时务地全部咽了回去。
    “晚上你们先排,不用等我。”
    “好,”安澜拍了拍他说:“快去吧。”
    萧鸣一早是给清洁工“刷刷”扫落叶的声音吵醒的。
    见天已渐亮,她强忍着头疼跑去传达室,手机没能充上电,倒是向看门师傅打听到开锁公司的电话,打过去等了会,待到路上行人突然多起来的时候,开锁师傅骑着电瓶车匆匆赶到。
    接上师傅往家走的路上,萧鸣遇到了送孩子上幼儿园的安澜。
    要在平日,一向喜欢小孩子的她一定会冲过去,和那个可爱又乖巧的小男孩打个招呼,聊两句。
    可今天她实在难受,又着急开锁,只对安澜匆匆说了两句,便各自别过。
    好不容易将门锁折腾开,萧鸣给师傅付完钱,胡乱洗了把脸冲到工作站前,她想把昨晚拉下的活赶紧补回来。
    却是眼前一黑,险些没站稳。
    只得赶紧坐下,缓了好一会,才开始继续手头的工作。
    后来,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怕冷,什么时候拉上了窗帘钻进被子,什么时候给赵兆打电话请完假,又在什么时候昏昏睡去。
    她一阵怕冷,又一阵发烫,嗓子和脑仁都是火烧火燎的疼,全身无一处不酸痛,无一处能使上劲。
    她就这么蜷缩成一团,一觉接着一觉的睡,分不清白天黑夜,分不清梦境现实。
    直到她似乎听见有人在敲门,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那么遥远,远的好像隔了一重重门,又那么近,近得好像就贴在她耳边。
    萧鸣被这无休止的敲门声和叫喊声吵得睡不安稳,不得不强撑着下床,一路扶着眼前能够抓住的一切,摸索到门边。
    却在打开门的一瞬,眼前一黑,又再次沉沉睡去。
    只是这次,明明应该睡在冰凉而坚硬的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