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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沧海横流_分节阅读_27

      宁国府手中还有一张牌,他们攥着前太子的私生女,那贾珍的儿子贾蓉已经与秦家定了亲事,很快就要成亲了。虽然这张牌也不怎么好,可总比一棵树上吊死来得强,毕竟皇帝还是疼爱司徒昂的,就算司徒昂成不了皇帝,一个王爷总能捞得到,也算是一层庇护。至于荣国府的死活?贾珍呸了一口,当初下水的时候也没打声招呼就把宁国府给拉下去了,这一会儿上不了岸了想起来他了,什么东西!且个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吧,哼。
    司徒易对贾元春碰都没碰,可这女人已经是他名义上的通房了,碰不碰又有什么关系?无论碰了没有,只剩下自己一层保护的荣国府还不得老老实实将家财送上来,要不然老大能轻饶了他们?
    当他不知道呢?那个贾元春当初在宫中一直打探甄妃和大皇子的事,早想着被大皇子收了吧。哼,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谁爱要谁要,他想要的只有贾家的钱财,至于这个女人……哼哼。
    事到如今王夫人也惊慌失措了,贾政被撵回家的第一天就狠狠扇了她几个耳光,现在元春又陷在廉王府里了,她的珠儿又缠绵病榻……这,这可怎么办啊?!
    贾家这里惊慌得不行,江源却春风得意,只因为他一直在练的三大兵种终于给弄出来了!
    大靖朝不缺士兵,缺的是会操练士兵带领士兵的人,大靖朝也不缺战马,缺的是善于骑马杀敌的兵。江源手下这一万五千军队就是他亲自带出来的教导团,只等验收通过他就能依靠这些骨架扩张十倍二十倍的人员。至于铸造兵器和盔甲的钢铁,早在高皇帝的时候就已经在累积了,如今已经堆积如山,累积到现在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让最优秀的士兵前往北疆杀敌!至于钱财的累积,江源冷笑,不是还有那些待宰的勋贵们吗?
    也许是因为没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事情,儒家难以一家独大,也就没有了养尊处优的心思,此时的儒家可没有那么温和,主体思想之一就是大复仇理论,对外拉拢门生的口号就是复仇思想。“和平共处”这种思想在靖朝根本就流通不起来,就连相对温和的儒家都恨不得嗷嗷叫着扑上去撕了北蛮,法家比儒家极端多了,更不可能拦着。墨家讲的虽然是兼爱非攻,可也没大度到连披发左衽的异族都要善待。剩下的道家势力也不得不遵从主流思想,根本没办法抗议。
    华夏在历史上从来都是个没有民族观念的地方,按照传统思想,入中国则中国之,入夷狄则夷狄之,只要右衽且接受华夏文明就是自己人,只要披发左衽那就是不开化。在江源上一世的那个世界,华夏的民族观念是在元朝才建立的,建立的原因很简单,蒙古人强制划分了人的等级,将接受华夏文明的人无论宋、契丹、女真还是高丽全都算作汉人,这才让国人第一次有了民族的观念。所以汉族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不是以血统,而是以文化而划分的民族。因此在这个时候让这些靖朝人将文化完全和自己不同又十分落后的北蛮放在平等地位上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们之所以退缩是因为暂时打不过,只要能打得过就必须把他从靖朝的领土周边清理到再也看不见的地方去,甚至亡族灭种都不在乎!
    靖朝的大度是对藩属散播的,而藩属国家都是接受华夏文字华夏服饰的国家,有的国家甚至连官方语言都变成了汉语官方文字都变成了汉字,这样的国家当然有话好说,而北蛮这种异类,就算没有城下之盟这种事也绝对不能容忍!
    既然不能容忍,那么皇帝对于一切可以提高军队质量的事物都很重视,此次的演示皇帝就要亲自观看。因为这些兵种还属于军事机密,所以前来观开的除了皇帝只有几位皇子,首辅冯鳌已经上了辞表,皇帝已经准了,其他官员都没有资格来看这场展示,至于皇子们回去会不会对手下们说?若是连手下的嘴都控制不住,这样的皇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断没有机会登上皇位的。
    京外一片空无的沙场,看得众人有些发愣,兵呢?
    司徒晟一挥手,一名侍卫连忙射出一支响箭,没过多久一阵马蹄声从远及近,奔腾如雷,光听这声音就让人觉得热血沸腾。只见沙场尽头,一支骑兵奔驰而至,到得近前,见那骑兵归于两翼,中间露出了马车,马车上的步军军士迅速下车,动作灵敏,十分警惕,只看他们熟练的行动就知道这是一支精兵。看人数只有一千马军,一千步军,可那气势却如同千军万马一般。
    “坐着马车……果然是妙,这样步兵也能跟得上骑兵的速度了,跨越千里作战也没有问题。”大皇子司徒旭虽然军功上掺水的厉害,到底还是有些真材实料的,立刻就把握住了重点。
    老皇帝也点了点头,只看这些步军不过短短半柱香的功夫就集结成了军阵,两旁还有骑兵护卫,就是突然遇袭也可保无恙。
    既然是士兵,要展示的不只是集结,还要展示防御和冲阵。对面早就有军士摆放好了一处草人的军阵,毕竟这真刀真枪的不能自相屠杀,所以最终的敌人角色只能上全副武装的草人了。敌人又不能只有步军,所以军士们还准备了一些年老的战马和耕牛,这些牲畜已经无力再工作,都是官府收集来准备宰杀充作军营伙食或是在城镇里卖的,正好充作敌方骑兵。
    江源也损,想出来的方法就是火牛阵,就算再怎么年老,一旦尾巴着了火也会奋力向前冲的。果不其然,那些战马耕牛一旦尾巴着了火,立刻拼命向前冲去,也不管挡在前面的足有两千兵马,只会红着眼睛向前冲了。
    江源站在高处看得一清二楚,军士们一挥令旗,陌刀兵和配备的弓/弩兵都已准备妥当,见这火牛阵冲到阵前一百五十步时,先是射程最远的弩兵射出弩/箭,待到这些牲畜冲到六十步时,所有弓羽万箭齐发,就这几轮箭雨就让那些牲畜死伤不少。可红了眼的牛马根本不管,踏着同类的尸体就冲到了阵前。
    此时重骑还未出动,轻骑兵则围在火牛左右两翼不停射箭袭扰,而正对面的陌刀兵早就已经收好了弓箭面对二十步以外的敌人握刀在手毫不惊慌。
    “兵临眼前而军阵不乱,确实是好。”老皇帝点了点头,可他不解,就让这些步军迎接敌骑吗?难道不会被冲乱了军阵?
    令旗一闪,陌刀兵挥下手中大刀,那些牛马根本冲撞不动陌刀兵的重甲,反而被锋利的陌刀一斩两段。陌刀兵没有停在原地,反而迎敌而上,手中陌刀不停挥动,敌阵立刻鲜血飞溅,难以匹敌。
    这等场景惊得今上和几位皇子都目瞪口呆,一贯只知道骑兵能压制骑兵,可谁知这步军也能应对急冲过来的骑兵,若不是亲眼所见根本难以置信啊!
    这还没完,陌刀在不停推进,牛马虽无人指挥可也知道不能再往前冲,竟然左右奔逃甚至回身逃跑打算避过陌刀兵的军阵。可它们左右都有轻骑兵阻拦,箭如雨下根本逃脱不了,侧翼的重骑兵已经出动了,绕过牛马直接就从背后杀来,两面夹击之下横刀杀敌如探囊取物!这些牛马见躲避不过更是发疯般冲阵,可结局只有被宰杀一个,最终全军覆没没有一只躲过。
    令旗变换,军阵推进到了准备好的身着甲胄的草人之前,同样的战术再次上演,陌刀到处人甲皆碎,那般兵甲根本防御不了几十斤重锋利无比的陌刀,前后夹击之下直接将那草人军阵杀得个片甲不留。
    若说刚才的牛马没有兵甲,所以难以阻拦陌刀之势,可现在的草人又怎么解释?这可是武库的铁甲,全国兵将通用的,比起北蛮有些将领用的都好,这样的的兵甲都阻拦不了陌刀阵,那么北蛮又拿什么来阻挡这只队伍?!
    老皇帝看得清楚,那些马车除了可以承载军士外还可以装载箭羽武器干粮草料,也就是说这支队伍可以持续作战并且快速转移,就算北蛮骑兵四处游走,可这支队伍绝对能跟得上。拉车用不上军马,需要耐力好速度差不多的马匹,而配备骑兵的军马就容易了,难道北疆的马场是放在那里玩的吗?内地少骑兵为的就是将更多的军马提供给北疆的军士,现如今那数十万军马层层挑选还不够打造出一支如此的队伍吗?
    扩建,必须扩建!听司徒晟介绍因为此次演练场地有限,所以配备的奇兵、跳荡、战锋队等都没有展示,否则可以展现出更多的军阵变化。如此的军队一万多人怎么能够,这支队伍至少要十几万人才行!有了这样十数万军队,别说是北蛮了,扫平天下谁能抵挡?!
    大皇子攥紧了拳头,他是知道老三知兵,可却不知道他藏着这么一个大杀器!别人不知他还能不知道吗?他父皇每日里都想着能征讨北蛮,平定天下,所以继承人就一定要找一个懂兵知兵并且强大有力的君主。当初他之所以争军功,为的就是成为他父皇心中的那个继承人。他这三弟手握这样一支骑兵,可不就成了这样的人了吗?老三啊,你这是要将军啊!父皇绝对会被这军队诱惑而心向老三的,就算父皇不同意,有了这么支兵马,京城外十数万大军又都是老三的人,一旦兵谏,谁又能挡得住他?
    老三啊老三,果然最奸诈的就是你!
    四皇子五皇子也咬紧了牙关,有这么一支部队支撑,又有谁能将老三打败?别说难以竞争得过司徒晟,就是登上了皇位又怎么样?京畿十数万大军是摆设吗?改换王旗不过片刻之事,他们根本就坐不稳屁股下面的龙椅!而且看父皇的架势必是要扩张此军的,到时候扩出来的人马还不是听他司徒晟的?增兵多少增的岂不都是他的心腹!是他的心腹,却是他们三位皇子的心腹大患!
    这,这这,如何是好啊?!
    ☆、第三十八章 缓报仇四家吓破胆教学生以史明兴替
    贾珠终究还是没死成,他与江源同岁,若是按照原著他早就该死了,如今没死成真应该谢谢江源的蝴蝶效应。李纨给他生下个儿子,不过看贾家的架势,这孩子必然不受重视。却不知李纨恨得牙根痒痒,那贾宝玉生下来就克死祖父偏偏丫鬟哄着,小厮围着,她的儿子是荣国府的嫡长孙,竟然被这般对待,就因为贾珠身体不好已经断了前程,她娘家也倒了,他们一家就要受这般欺凌吗?更有人传是她儿子命硬才克了贾珠,让他缠绵病榻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简直是将她儿子往死路上逼!可也没法子,她是个木讷的,也不招长辈喜欢,只能抱着儿子拖一天是一天了。也幸亏这孩子担了这般名声,王夫人才没心思将孩子抢过来养,要不然她岂不生无可恋了?
    宁国府那位老不正经出家做道士的贾敬采阴补阳之下闹大了女人的肚子,送回了宁府产下一个女婴,那女子倒是没保住,可这孩子交给谁养?贾珍眼睛一转,直接将孩子丢给了贾母,也不说是他自己不想养着这样出身的庶出妹妹,只说让她养着以赎私卖祭田之罪。天知道哪有这么赎罪的,但是荣国府也对无赖的贾珍没法子了,只得将孩子放在老太太那里养着了。
    他们这边越头痛,江源那里只会冷笑得越开心。这几年他可没少打压这些个仇人,王子腾名义上还是原来那个京营节度使,实际上就快成光杆司令了,京畿的守军都是司徒晟三藩之战的时候收拢的手下,留给王子腾带领的只有当初京城大营剩下的那么三瓜两枣而已,就是这些人也不是都听他的话,他手里能指挥得动的也就五千来人。在这京城里谁还把他这个二品大员放在眼里?都那他当笑话呢。
    老史家自家就已经闹翻了,老二继承了保龄侯的爵位,偏老三不服气,当初辽王围城可是他拼死出去请的救兵,老二立了什么功绩了,凭什么他来袭爵?他也是个直心眼,一怒就自请离京。江源这个兵部左侍郎毛笔一甩就把他甩到目前还是穷山恶水的广西去了,反正那里的荔枝和芋头都很好吃,他且在那里养老吧。至于保龄侯史鼐,他也就顶着这个爵位过活了,身上一点儿实职都没有,缩在家里还好,出来以后谁又把他当一回事?想一展抱负,行啊,北疆和海南挑一个。海南这种天涯海角的地方且不说,到了北疆江源有的是法子让他“病逝”在那儿,那史鼐哪里敢去啊,史鼎这个愣头青已经栽进去了,他还是老实蹲在家吧。史鼐在那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还像个侯爷,倒像是闺阁的弱女子……
    林家远在江南,天高皇帝远,可也不是没办法。还没等江源出手,司徒晟就已经拿林海开刀了。巡盐御史管的事盐政,而盐政上最有话语权的就是户部,如今户部被司徒晟攥在手心里,老皇帝也不愿意护着背叛的林海,还不是想怎么拿捏他就怎么拿捏。
    想那林海,虽然是五代列侯,可基本都没什么实职,除了第一代的林老侯爷之外,林海上面几代都只是纨绔子弟罢了,就算代代单传只进不出钱财也不该那么多,他那数百万两的家财哪儿来的?
    江源也是个侯爷啊,他还打劫了三个王爷积攒了几十年的金库呢,虽说古董书画无价,可也没凑够那许多金银啊,他和月华一个比一个会持家,最擅长钱生钱,到如今也不过百万余的家资。那金陵薛家,世代为商,而今又搭上了靖朝高皇帝,更是封了皇商,在商人中算是首屈一指了吧,这许多代也不过才攒了两百来万的身家。那林家何德何能竟然会有数百万两家财?
    户部账上可是记着,这林家欠了户部一百万两纹银的,他家资那么多怎么没想到为国尽忠把这笔钱给还上?连个儿子都没有就想到往棺材里面搂钱了吗?他这巡盐御史到底收了下面多少孝敬?……还是说他家中那许多金银都是哪位王爷寄放在他那儿钱生钱的?
    这林海每年送给甄家和贾家的节礼中光明晃晃的银子就得有个上万两,其余的值钱物件更是不计其数,那真是给老亲的吗?还是接着他们的手交给什么人?
    江源这个冠英侯外加二品大员一年的俸禄也就不到四千两,这还得算上职田、茶汤、厨料、薪炭、禄米等等的额外供给外加身为京官的炭敬冰敬呢,就算把自家田庄和铺子全都算上也不过每年三四万两的进项,换算到现代也有一两千万的收入了,可谓相当不错了。可这林海光一年的节礼就不知多少万两,那他得收入多少钱?这钱又是怎么来的?这比皇子的暗账是算不清楚的,林海他有理却根本都不敢说。
    户部把账本子往林海面前一拍,这位探花郎当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乖乖还清了户部的欠银,又得另加上五十万两的利息。可首尾都在对方手里攥着,户部整个就把他当钱庄使唤了,什么时候缺钱就去他那里转一圈,直把他压迫得坐立不安。可他是贾家的女婿,甄家也因贾家背主的事情发怒,也不愿救他,只让他被户部欺凌。林海也不敢再投了别人,他算是看明白了,老皇帝已经知晓了他暗地里投奔大皇子的事,已经很是震怒,要不然这三皇子如此欺压他皇帝为何不闻不问呢?他已经失去了皇帝的庇护,若再叛离了大皇子,非得死无葬身之地不可。
    没办法,只能花钱消灾了。他取了两万两白银孝敬了甄家,只希望大皇子能够登基,好保住他一家老小的性命。
    至于贾家?不着急,且让他们每日里提心吊胆,看着岂不更解气?抄家灭族多没意思,慢慢钓鱼才好玩呢。人这一辈子就讲究个恩报十倍,仇报一百,在这么个大复仇理论盛行的年代,以德报怨那就是傻子,不共戴天才是纯爷们。有个报复对象做调剂,总好过每日里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连个娱乐方式都没有吧。现在这样不是比看什么电视剧电影有意思多了?
    小说里这贾家能落个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他却要让这贾家冰冷刺骨,如坠深渊。当他不知道他爹怎么死的吗?他父亲贾敀虽然没太读过书,可也是认识字的,若要到店里做个账房也不是不行,若不是贾家逼迫,他爹何以被逼的只能以打柴为生?何以早早就病困而死?若不是他爹死的早,家中难以为继,他娘何以劳累之中也跟着他爹走了?这等家破人亡的债,他要慢慢讨要,非也看到贾家被逼得家破人亡才甘心!
    展示完军威,司徒晟春风得意,他自己也明白这下一任的皇帝没什么差错基本上就是他了,更何况当日江源展示的还不是他实力的全部,他还有个秘密的作坊,造的就是当日江源说过的火药。江源不是学化学的,有化学原料他倒是能试着配点炸/药,梯恩梯神马的,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他就只会土法制火药了,这年头炼丹业相当发达,硝石又叫“阴君”,硫磺又叫“阳侯”,很容易就能弄到,依照土法提纯之后就可以按照一硫二硝三木炭的口诀换算配比了,威力也很惊人。
    当特种兵的时候江源也学过怎么土法造地雷,连雷/管都不用,就用土法提纯的磷来充当引子,摩擦点燃磷再依靠磷来引燃地雷,也非常好用。更简单的东西比如手/雷,炸药包,没良心炮这类的东西也都很好弄,虽然没有雷/管是麻烦了一点,可只要好好利用,目前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能拦得住这类武器的军队。开疆扩土就有了保障了!
    一高兴之下,司徒晟就把二儿子司徒灿也丢给江源教育了。看着面前又多了个四岁的小豆丁,江源实在不知道如何表示。殿下啊,你这是打定主意要让我当幼师了吗?臣真不是教育学出身啊,带兵我倒擅长,带孩子你就不怕我给带歪了吗?
    司徒晟表示,大儿子你教的很好,二儿子照着教就行。
    江源:……
    算了,既然反抗不了那就一起教吧。司徒烨的进度已经到了《诗经》,江源也不像老夫子那么讲究,爱情篇能记住就记,主体讲的是像《硕鼠》或者《无衣》这样的诗词,偶尔插着讲讲前朝的诗词、圣贤文章之类的,让上课时间没那么枯燥。司徒烨又用不上考状元,学那些死板的东西一点儿用都没有,他只要懂欣赏就行了,会不会作诗再说吧。想当初乾隆平均一天作一首诗,也没看哪个流传下来了,皇帝作诗就那回事,谁真的当真啊。司徒灿的上课内容和他哥哥当初一样,老老实实边上背《幼学琼林》,不过课堂上吸引他的从来都不是这些,他早就听哥哥说过了,姑父,哦不,是老师最会讲故事了……
    上完课,又到了讲故事时间。先给小小豆丁讲一段《三国》,就当帮司徒烨二次体悟了,把小小豆丁打发去背书之后,江源开始给司徒烨讲史书。自从讲完了康雍乾的故事,江源就回归正史,翻出史书来给司徒烨讲解,今天正好讲到了周朝刀兵入库,马放南山之事。
    司徒烨眨了眨眼睛,“老师,再不起刀兵难道不好吗?”
    “可惜了,不是再不起刀兵,而是天下到处都是刀兵。”江源接着讲下去,随着周幽王的烽火戏诸侯,很快西周过去进入了东周列国时期,狼烟四起四处刀兵,春秋战国数十家王朝兴衰。“所以说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他简单讲了讲吴王夫差和徐偃王的故事,才说道:“《易》曰:君子以除戎器,戒不虞。夫兵不可玩,玩则无威;兵不可废,废则召寇。昔吴王夫差好战而亡,徐偃王无武亦灭,就是这个道理。就像孙武说的那样,要见到利益获得利益才能出兵,没有了利益就不要随意发起战争,这样才不会因为军费太多征兆太多民夫而伤害了国家。可是军队必须精良,这样才能威慑周边,一个好的君主偶尔也要找借口挑起边患,就是为了用异族的血来磨砺本国的军队,这样才能使得军队不至松懈,武力一直强盛。”
    “我们现在还没讲到《孟子》,等学到了那本书你就明白了,孟子说过入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只因为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历代的贤能圣主为何晚年往往失德呢?就因为外患已除,无有忧患,所以才会犯错,老师不希望烨儿将来变成那个样子。”
    司徒烨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战争是为了争夺利益而生的,若是不用武力就能得到利益自然最好,若是实在谈不拢得不到才要用武力来夺取。就像老师说的,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可如果国力不足以支撑用兵就要好好计划,一顿吃不了一头牛,但可以一口一口的吃,早晚都吃得掉的。”
    这孩子快成精了……江源望天,这也就是自己啊,一般的老师哪应付得了这样的学生啊?赶快宣布今天的文化课结束,开始武术课。
    说是武术课,那司徒灿才四岁,江源也就让他跑跑跳跳做做操就完了,比他大的司徒烨已经开始学一些简单的东西了。这么小的孩子,江源也没办法教什么太难的东西,也就是踢踢腿,下下腰,教了几个简易太极拳的套路。威力大的拳法他当然会,可那玩意不适合这么点儿的小孩子练,他在军中学的全是杀人的手法,一点虚招都没有,招招致命,这么点儿的孩子难道学这个?他就是学得会也对付不了大人啊?万一没轻没重再伤到自己或者弟弟,还不如学学拉弓射箭太极拳什么的,就当锻炼身体养生了。
    江源又没拜过师父学拳,他教的太极拳一点儿攻击力都没有,纯粹是锻炼身体用的,教小孩子最好,正好能压压司徒烨的性格,别让他太急躁了。射箭什么的也就是练着玩,就算司徒烨将来会上战场,用得着他亲自上阵吗?真要他都上阵了,那大靖基本就快亡了。《精武英雄》那部电影里有一句话说得好,“击倒对手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手/枪,练武的目的是为了将人的体能推向最高极限”,这句话现在也管用,火药都已经被弄出来了,它必然会改变战争的格局,射箭这种原始的方式会逐渐被淘汰,教给他们的目的也不过就是图个强身健体罢了。
    看着两个小豆丁板着脸在那里“练武”,江源笑了笑,等他的儿子长大一些也把他带来吧,感情这东西还是从小培养的好……
    ☆、第三十九章 冬至临君臣皆祭天晚宴中图穷匕首见
    越没有希望就越是会急躁,越是急躁就越是会出错。江源觉得这就是那余下几位皇子给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