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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脸黑的戴母,也从她并膝危坐的小凳上扬起阳光明媚的慈母笑,应声:“哎!您慢走啊!”
    宋星文又迷糊了一瞬。就在他边换鞋边对戴父说:“叔叔您进屋吧!我自己……”
    戴父抬起手,热情洋溢地搡了他几下,满面春风打断:“我送你、我送你!”
    从他搡来的力道,宋星文明白了,敢情人家是要亲眼看他“滚粗”才放心。果然,出门后,戴父“嘭!”地拉上了自家门。接着,他还往房门虚掩的401瞪了一眼,似乎知道隔壁没事儿就听他家墙根。
    宋星文几乎是被戴父一路戳着下的楼,到一楼被顶出单元门,“叔叔再见”还没说完,铁皮单元门就“咣!!”从里面关上。
    宋星文怔了怔,挪回车里,呆坐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淡淡抬眼看着眼前这栋外墙爬满绿色藤蔓的小楼,忽然脑中一亮。重新下车,回到单元门口,揿下“0401”。
    门铃响了一声就通了,对讲机那端有人低低应声:“哪位?”
    是那位大妈。宋星文对她的明知故问报以理解的微笑,他也低声说:“大妈,我想请您喝杯咖啡,可以吗?”
    第46章 线人
    401的大妈姓“劳”。
    刚开始,因为自己的口音问题,宋星文还以为她姓刘,或者姓娄,直到大妈蘸着咖啡店送的柠檬水,用她葱香味的手指在桌面上写了个“劳”字。
    宋星文有点傻眼。没见过用手指蘸水,还能写出这种字的!骨架刚劲,还有笔锋!
    他忍不住双手打拱,赞道:“哇!劳大妈!高人!高人!”
    劳大妈乐呵呵受了。
    反复盘问过宋星文的身份和目的后,两人聊了一个多小时,前一小时都是劳大妈聊自己。原来还真是位民间书法家,退休前在北京某重点小学教语文;退休后,虽说全力投入锅灶间,但不但书法没丢,还开发出一样新兴趣:管闲事。
    对方这么坦白,宋星文一时又不知该如何表情了。
    劳大妈大大方方,抬手轻拍自己胸脯,眉飞色舞:“管闲事可是好习惯!咱北京这么文明,可不都是咱们这些人管闲事管起来的吗?咱北京大妈对市容市貌、北京的精神文明建设,起的实质性作用可不亚于中南海的领导啊!”
    宋星文满头热汗笑:“喔呀——”
    劳大妈:“小伙子,您甭再拍马屁了,大妈不吃这一套啊!咱少说两句我的事儿,问吧!您想问的!大妈在这儿都住了几十年了,只要大妈知道,又不涉及到国家机密、不损害人民利益的,就告诉您!”
    两人又推来挡去几句,这才进入正题。
    劳大妈后来告诉宋星文的事,跟他已知的其实差不多,只不过换了个邻居的视角。
    宋星文有些失望,随口提了句:“那小戴搬出去后这些年,戴爸爸戴妈妈都怎么过的?”
    劳大妈:“怎么过?跟他们之前一样过呗!要我说这老两口也不是凡人,闺女赶出去,生活一点儿影响没有!”
    宋星文有意无意:“那他们是什么时候……像现在这么过的?”
    劳大妈心领神会,脸上露出神秘的表情:“您说那个?向来这样儿过!就是以前,闺女还在那会儿,动静大一些!因为闺女会哭啊,劝啊,有时候闺女挨,她妈妈又会劝——嗨,比现在闹腾得多!”
    宋星文皱眉:“那他们家这样,没有人管么?”
    劳大妈笑得怪:“管啊!哎哟怎么没管?早些年,街道居委会,连片儿警都常来!结果呢,门儿一开,全家人集体换一副面孔,搞得别人倒像神经病似的!就这,我们几任居委会主任都不容分说,好好做过老戴的思想工作!”
    宋星文:“强做?”
    劳大妈:“是啊!强行开导!可有用吗?没用!管得多了,大伙儿都厌了,还有人说人老戴是治家严明!嫌我们多管闲事!唉,闺女搬走以后,她妈再吃苦头,连声儿都不响了。您说这还怎么管?”
    宋星文点头。
    劳大妈长吁一口气:“姆们家老爷子说了,人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所以啊,我也就是听到响动的时候,去长长见识——哈哈,这种见识啊,还是相当得劲的!可以时不时提醒我,我自个儿家的日子过得多好!”
    宋星文脑子里纠成一团。
    戴巧珊背后的事比他想象的棘手。但转念一想,除非当事人亲口供认,否则,隔一道墙,外人并不能真正知道一个关门闭户的家庭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何况,戴巧珊也搬出去这么多年,其中会有很多变数。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去了解那些不确定的因素究竟是什么,然后才能制定下一步计划。
    尽管不太抱希望,在跟劳大妈分别的时候,他还是拿纸写了一串号码递给她:“这是我的号码。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在合适的时候,悄悄转交给戴妈妈。”
    劳大妈折好放进兜里,笑得像个小太阳:“得嘞!”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