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蓓蓓巧然一笑,尖尖十指交扣,抱住一只肉丝膝盖,毫不顾忌几乎全现超短裙下的一切——段正业撇开目光——说:“缺!我缺资源,缺后台,除了自个儿,可以说什么都缺;她呢,什么都不缺,就缺您!”
段正业没掩藏住心中的厌恶,冷笑:“这种话,你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
牧蓓蓓:“别呀小表叔,‘做’都敢,‘听’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段正业一顿:“什么意思?”
牧蓓蓓:“就这个意思啊!唉,我也不想跟您绕弯子了!和你们这些人说话,齁累!我打开天窗说吧——我表婶儿没找过您?”
段正业:“你‘表婶儿’?”
牧蓓蓓:“戴巧珊!”
段正业:“……”
不知为什么,他内心忽然有一种又气又想笑的感觉。就像被人挠痒痒挠得过了头,心理想发飙,生理上却想笑。然而,等注意力真正落到“戴巧珊”三个字上时,他重新沉静下来。
牧蓓蓓打量着他的表情:“没有?”
段正业:“直说吧!”
牧蓓蓓还在打量他,半晌,忽然端起了架子,不知道是模仿什么人。她端着笑:“有两个办法。您这么有能耐,抬抬手,推表侄女我一把,大家都光光鲜鲜地,过上好日子;或者劳驾您,回我张姐身边儿去,大家也都能光光鲜鲜地过上好日子!”
这一回,段正业真的差点被她逗乐。全社会语境高度近似的当下,极少有人能不管什么话都能说出自己的味道。牧蓓蓓就是其中一个。
要拿她当女主,能拍出什么样的片儿啊?
牧蓓蓓打断他的“创作热情”:“您选一个吧!”
段正业好整以暇:“让我等到这个点儿,就为这么个事儿。难道她没告诉你,就算她自个儿到我面前说这些,也没什么用?”
牧蓓蓓放下抱着的膝盖,坐正,两只手插进身下,让坐姿更加笔挺。以期在这种情况下,她能跟段正业平视,最好再高一些。
她甚至有几分严肃:“这个点儿过来,是因为我有工作要忙;给我张姐跑腿,只是副业——您别把人看太扁!张姐找您没用,因为她没有我有的本事。”
段正业不接话,她等了一阵,忽然有点生气,也有点神气。她捉腕翻包,从她的包里抠出一部装饰得花里胡哨的手机,尖着指甲点点划划,又哒哒哒好像是开音量,完了把手机搁到咖啡桌角,推到他面前。
牧蓓蓓:“昨儿个她特地回去……既然她发现了,咱不妨就现在挑明吧!”
说完,她收了声气,像是等待一出好戏。
段正业家空旷的客厅里,很快充盈牧蓓蓓的手机播放器被锐化过的响动。录音中有人敲门,紧接着是开门声,不确定是敲门人自己旋开的,还是另有其人。但接着,是戴巧珊轻而欣喜的声音:“江哥?”
段正业脸色一变。他几乎第一时间就回想起那个瞬间,戴巧珊从床头撑起身,眼罩下是半张幸福微笑的脸。
紧盯着他脸的牧蓓蓓随之眼睛如炬,嘴角上扬。
录音里,段正业自己的声音低,但并非听不出来。他好像在振作,接了句:“是我。”
牧蓓蓓:“噗……”
段正业手中杯子微微颤抖。他知道之后会有什么响动,那些响动意味着什么内容。于是,他几乎是弹起身,抄过那只手机,按下停止键,并飞快把它删了。
牧蓓蓓两手撑着身体,两腿伸直,高跟交替磕着地板,笑说:“删吧删吧!您就是把手机摔了都没事儿!”
段正业把酒杯丢咖啡桌上,怒视牧蓓蓓。
牧蓓蓓:“要我说,我‘准表婶儿’现在运气来了,您看她的微博了吗?哗,几个晚上,就成了——三线?准三线?高是不高,但爬上去花了多久?”
段正业盯着她:“干出这种事儿,也真是小看你了。”
牧蓓蓓:“我干什么了?!跟您比起来,呵,简直没法儿比!”她站起身,仰头,抬起胳膊,虚虚在半空中转了转,“一人住两栋豪宅,您为社会做了什么贡献,享这么大福?哦,我知道,您想说,这是您的‘祖产’,继承得的!可我就不信,积累这些‘祖产’,你们就没拿过脏钱?”
段正业眼里聚起红血丝,但他一声都没吭。“讲道理”在他的字典里,首先要遇到一个能讲道理的对象才用得上。
牧蓓蓓看出他在忍,她的眼睛也更锐利,神情中竟有了真正的怒气。
她咧着红唇,声音也开始发抖:“您可别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搞得我倒像个小人!圈儿里现在多少人都说,您是个情圣!呵!为了青梅竹马,本来多孝顺一个人,肯把祖产给送出去!因为青梅竹马实力不行、颜值不行吗?不!是因为您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穷逼亲戚,上赶着要去睡一个江姓大明星,捅了娄子造的孽!”
段正业上半身一松,重新拿过酒杯,靠进沙发。
牧蓓蓓像被他的轻蔑态度气着了,连翻好几个白眼,抬手指着他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