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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段正业:“哥!”
段正才脸色突然变得厌烦,他生抽一口气,皱眉笑看段正业:“你是不是忘了,这家公司的继承人、法人,是你,连名字都是你?”
段正业一顿,调开目光。
段正才:“爸爸走了这么些年,怎么你从来没跟我争过?让你干嘛就干嘛,让你滚多远你就滚多远?你是没事业心,还是……”他冷笑,“不要告诉我,因为我是你哥。”
段正业:“你是我哥,我们是一家人啊!而且我觉着,你管着挺好的。”
段正才一怔,忽然咧嘴:“那你说,爸当初为什么不把公司给我,名儿也改叫‘正才影视’?”
段正业瞄他一眼,没说话。
段正才看着他,笑着站起身:“事实证明,爸的决策英明!他希望他创立的这家公司、他在意的这门营生,不但能经营得红火,还能往下传得远。最好能养活所有‘子孙’,再‘子子孙孙’传下去——这里面,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呗!”
段正业:“不是这样儿的哥!我相信爸绝对不是这意思……”
段正才:“你懂个屁!你就一傻帽儿!”
段正业:“……”
段正才仰了仰头,眯着眼睛打量他,像在看一滩愚钝扶不上墙的烂泥,也像一个不放心弟弟独立的严厉兄长。
他忽然表情振作了一下,从手包里哗地往桌上丢出一串钥匙,往旁边移出半步,做出一副让请的姿势,一指办公室里的各类文件柜:“以后都是你的,保险柜密码是妈的生日……”
他说着就拿起自己的东西,从办公桌后面出来:“对了,你今年28,也老大不小了,该成个家。”
段正业一愣。
段正才:“这么些年,你不是一直对那姑娘死心塌地的?叫……叫什么来着?成天疯疯癫癫,清醒的时候要跟人隔离三公里的那位?”
刹那间,段正业的世界变红了。
段正才还在装疯卖傻,两眼翻着天花板,手里抛着车钥匙,摇摇头:“随便吧!该娶娶!公司拿着,咱家备份儿彩礼砸过去,够砸死她们家的了,”说着转身往门边走,“呵,这姑娘福气也忒好……”
段正业:“哥!!”
段正才回过头来,冷笑着看了看他捏紧的拳头,抬眼挑衅道:“你想揍我?”
段正业瞪着他。
段正才:“来呀,揍!打死我算你毕业!”
段正业:“……”
段正才:“不敢?愚孝?不——‘愚悌’?”他往回走了两步,抬手拍了拍段正业的脸,拍得啪啪响,咬牙切齿笑说,“我往家里拢共带了三个,那两个我都没碰,就碰了她!怎么样怂货?!你打呀!!!”
令人意外的是,段正业的眼泪令他自己都感到错愕地滑落,啪嗒滴到他的鞋面上。他说:“哥。”
忽然,段正才眼中那咄咄逼人的光和嘴角锐利的恨意,倏地消失。取而代之是抽掉了精神的涣散目光和松垮的法令纹。
他像是站不稳,就着肩头靠到了一边的墙上,拿着手里的皮手套往段正业头顶一抽,虚弱道:“二货!”
他的脸色铅灰惨白,眼下淤青。这一瞬间,段正业看到他高大强壮的大哥垮塌了。就像一尊不知什么时候布满蚁穴的佛像,到最后脆弱得连一丝风雨都禁受不住。
段正业被一堵浓厚的悲伤塞紧了口鼻:“你究竟怎么了?”
段正才一只胳膊搭上他的肩:“送我去医院吧!”
事实证明,亲人之间某些联系是难以言喻的。段正才说的“隐居”,原来是住院。看到病床上他丢出来的症断书,段正业觉得那几张打着黑字的纸,白得扎眼。
他眼鼻酸痛:“什么时候……你为什么……”
段正才若无其事靠在床头,说:“家里保险箱你看了吗?”
段正业:“……”
段正才:“密码也是妈的生日——这些年你不问,也没试试?”
段正业:“……哥!”
段正才抬手堵了下自己耳朵眼:“大夫说我最多就剩一个月,您行行好,给点儿清静成吗?”
段正业:“……”
段正才:“其余资产,你自个儿回去看吧!反正不管什么结果,你也没辙——你就一件事儿能做:赶在我死以前,把那姑娘娶回来。今后你俩要怎么恩爱缠绵,怎么用咱家的财产对她进行‘补偿’,我都喜闻乐见!完了呢,我下到地下去,也好跟二老做个汇报……”
段正业再次急红了眼睛。他从病房出去,嘭地摔上门。
这天晚上,向来不必要就不碰酒的段正业对夜独酌。
到后半夜,醉眼朦胧时,他忽然明白了段正才那些混账话的真正用意。
他嘴脸欠抽,眼神却没配合好——或者说,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他对段正业的真正诉求,其实跟他白天说的那句话一样——“打死我算你毕业”。
也许段正才是恨他。理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