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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说:“保险柜里那沓合同,给你未来三四年都排了事儿。可能赚不了什么,你就当练个手,聚聚人气和渠道。”
他还说:“可能我真的不擅长做业务……这些年,为了维持公司运作,我把爸爸好不容易挣的家当都又贴出去了。公司账面上去年赤字,今年人也裁得差不多了,以后都得靠你自个儿从头再起过。”
他嘱咐了一堆话,段正业一一说是,到后来,他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似的,有空就拉着段正业的手,拉一阵放开,说:“你忙吧!”
段正业站起身,他又仰着头紧紧盯着他。于是,段正业重新坐回去,说:“再牵会儿!小时候牵少了!现在牵一次补一次!”
段正才乐起来,拉着他的手乐得缓不过气,眼里噙着水花。
临走那天,他的意识从清晨起就不太清醒。可到段正业给他修面的中途,他突然醒过来。
像是回光返照,他两眼晶亮,说:“小业!小业是我弟弟!好兄弟!对不起……下辈子我再好好做你大哥!”
说着,他微微笑了笑,闭了眼。
三天后,丧礼结束。段正业强打精神,对一直称职陪他守灵的呼延晴说:“谢谢,明儿咱就去办离婚。钱会如数给你。”
呼延晴却笑道:“协议作废。”
段正业一迷糊:“什么意思?”
呼延晴凝视着他,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盯着被她看中的猎物:“我不要钱。我要成为你真正的妻子!”
第82章 穷追
听段正业正面说起他大哥,戴巧珊极力克制,还是把身前的被子泪湿了一片。听到呼延晴的要求时,段正业停了停,她却冲口追问道:“然后呢?”
段正业垂下目光,有点犹豫,渐渐有些紧张。
戴巧珊吸了口气,鼓足劲儿:“你们是,怎么开始……‘有名有实’的?”
段正业沉默了一会儿,直面她的问题,说:“大哥最后那段日子,因为和我们住一起,我跟她表面得装作夫妻的样子,住一间屋。本来都安排好了,我打地铺。可是……‘结婚’那天,大哥歪在沙发椅上,笑眯眯地,跟所有人迎来送往,我看了打心里难过;后面你抽冷子露面,我也没意料到……你一声不吭捂脸走了,我还装没瞧见,跟人哈拉。那天晚上,关上卧室门,我实在,没能,撑住……”
像是也担心自己卡在这里会引起误会,段正业艰难,却继续说道:“她一早就看出来了。从床上起来,对我说,可以把她当神父,父亲,或者我大哥,或者你……要我跪下,听我忏悔。那会儿我该是真疯了吧,我……想着你们,就真的跪了。对她说了一堆,平时我自个儿也没当回事儿的事儿……”
戴巧珊又滚落两行泪。
段正业:“说来也怪,那天晚上跟她倒完那些有的没的,我竟然睡死了。好久没有那么踏实过……可是,第二天一醒来,事情一件也没少,统统又都回来了。呼延,她像有读心术,几天以后,在我又一次心烦得要命的时候,她抱住我……拧了我的后背……”
他屏住呼吸,肩膀微微一颤,像是当时的感触延续到了现在。
戴巧珊忧心忡忡看着他,问:“很疼吗?”
段正业眼圈一红,一副后悔和生自己气的模样,说:“疼才好。我当时恨不得谁来往死里揍我一顿!她的招儿更好,够疼,但不用伤筋动骨。第二天还能体体面面去上班儿。”
戴巧珊捂眼睛,手背都湿透了。
段正业递给她纸巾,一副硬逼自己豁出去的样子,沉声接着“坦白”:“第三回 ,是大哥回医院做复查。一点儿好的迹象都没有,还是按原来的节奏在恶化。回来以后,他跟我说,小时候听到一些风言风语,打心里恨妈。没想到,妈走那么早。现在好了,他总算有机会当面儿寻求她的原谅。又为他把公司搞残道歉,完了拉着我的手,意味深长说,谢谢,但你不该这么做。我问他‘什么’,他笑笑,不肯说。我直觉,他指的就是我‘结婚’。那天,我垮了。和她发生了关系。”
他沉默了一秒,起身到床边跪下,低声道:“对不起。我高估了自个儿的能耐,背叛了你。”
戴巧珊一手撑着床,半跪起身,用尽全力让自己冷静。凝视他的眼睛,问:“你对她,有没有动过心?”
段正业眼光一闪,再看回来:“那种时候……不算。”
他没说全,但她听懂了。那种时候,动过;但那种时候,不算。
戴巧珊身体晃了晃,她闭上眼睛点点头:“知道了……”
其实,段正业跟呼延晴那些事,戴巧珊早在半年前就听过。就在她去公司签“向阳”的合同,打算顺道找他借点钱,却意外碰见呼延晴的那个下午。
那时,戴巧珊活在“别处”,对呼延晴的记忆统统打包尘封在另一个次元。呼延晴却硬拉着她进了一家咖啡馆,再用她强大的力量,把她封存的那段记忆扯了出来。
不过半小时,她笑盈盈把段正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