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丢脸，仅此而已。
    她慢吞吞地爬起来，拍去身上的雪花，给了方翊一个“你别搭理我，自己滑去”的眼神。
    方翊见她没摔伤，便笑开道：“非要跟我比，看你，摔了吧，走，我带着你慢慢滑。”
    艾昕鼓着一股气，“失误。”
    “好好，失误失误，你最厉害了。”
    艾昕：“……”
    这话跟“对对对，你说得都对”有异曲同工之处。
    艾昕弯下腰，动作像是在整理裤脚，但她偷偷从地上捡起一堆雪，捏了捏，再直起腰时，猛地就朝方翊脸上丢了个雪球过去。
    方翊没防备，被丢了个正着。
    艾昕哈哈大笑，“叫你笑话我，都说了是失误。”
    只不过刚笑玩，下一秒，方翊就扑了过来。
    两人在雪地里扭打成一团。
    方翊当然不会真的用力气，也没怎么拿雪丢她，不过是陪着她玩闹，反倒是他自己，脖子里都被塞进了不少雪花。
    自然，也不是白白被塞的。
    闹了一阵后，方翊就把艾昕连同双臂牢牢地箍了住，两人面对面地侧躺着，艾昕想起来，却动弹不得。
    她挣了挣，没挣动，“松开啊。”
    两人脸对着脸，相距不过几厘米，艾昕说话的气息拂着方翊脸颊，有些痒痒得他心猿意马。
    方翊咧嘴笑，“亲一下，我就松开。”
    艾昕：“……”
    很不争气的是，她竟然脸红了。
    “或者给我亲一个，你自己选。”
    艾昕：“……”
    她红着脸，也咬着牙，“你找死，有本事松开，咱俩堂堂正正打一架。”
    方翊：“……我有病啊跟我女朋友打架？”
    “我可是混过的，你都不一定打得过我。”
    “你刚才滑雪的时候也这么说。”
    打架是不可能打的，但艾昕这话让方翊想起了她初三表白时，艾昕拒绝她的理由——喜欢打架厉害的男生。
    “有一件事我忘记告诉你了。”方翊说。
    “什么？”
    “我学过散打，小时候我妈看到新闻说一个富豪的小孩被绑匪绑了，最后还被撕票，吓得好几天睡不着，就把我送去学了散打。”
    艾昕：“……”
    她抿抿嘴，“行吧，那不打了，你先松开。”
    “亲我一下或者让我亲一下，你自己选，我被你砸了那么多雪，不是白砸的。”
    艾昕顿了两秒，小声道：“你亲吧。”
    方翊嘴角勾着，是个得逞的笑容。
    当然，这个“亲一下”肯定不是艾昕以为的在脸颊上一个蜻蜓点水。
    水润的嘴唇在这雪地里衬得更加晶莹剔透，方翊的目标当然是这个。
    而“一下”的时间长度，也无法准确地来估量了。
    艾昕所谓的荧屏初吻，因为当时年纪小，罗美华坚决不同意拍吻戏，所以全是借位或是替身。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初吻了。
    艾昕被吻得有点晕，在方翊的胡搅蛮缠下丢盔弃甲，直到雪地的寒意透过厚重的滑雪服渗了进来，冻得艾昕一个激灵，躲过方翊的空挡说了声“冷”，方翊才松开她，扶了她起来。
    艾昕的脸一直通红着，有点不敢抬眼看，但又觉得这样表现得自己有些怂，于是在起身后，色厉内荏地瞪了方翊一眼。
    方翊笑得得意。
    艾昕都不大想理他，“我要继续滑雪了。”
    方翊拉住她，“再问你个问题。”
    艾昕警觉地看向他，总不能来问一个觉得他吻技怎么样吧？他要敢问，艾昕可真的要目前揍他一顿了。
    谁知方翊却道：“如果初三的时候我就告诉你我会散打，你还会不会拒绝我？”
    艾昕一愣，“啊？”这哪跟哪？
    “你拒绝我的时候说的是喜欢打架厉害的，不喜欢好学生，你忘了？”
    艾昕：“……”
    真的忘了，毫无印象，但这确实像当年中二的她说的话。
    她认真地想了想，说：“应该……还会再找个别的借口拒绝吧，我都完全对你没印象，可见你当时的表白并没那么有诚意。”
    方翊：“……”
    算了，看在现在艾昕已经成了他女友的份上，他不计较了。
    后面的滑雪运动似乎已经变了味。
    反正方翊是滑得没那么认真，时不时要来骚扰一下，大概那个吻对他来讲根本不过瘾。
    但是两人在空旷的滑雪场里玩耍的逍遥时光并没有持续太久。
    到了下午，就被不速之客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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