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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眼前浮现出这世上最美的景色。
    栾树一动不敢动,时间仿佛静止了,周遭的一切都虚化了,只剩下他们俩,唇齿相依,呼吸相闻。
    直到寂星湖退开,静止的时间才继续向前流淌。
    “你的脸好红啊,”寂星湖笑着,抬手捧住栾树的脸,“烫手,你是不是快熟了?”
    栾树定定地看着他,眼底平静又汹涌。
    半晌,他艰难地开口:“为什么……突然亲我?”
    “你是不是傻,”寂星湖笑着说,“当然是因为喜欢你呀。”
    幸福来得太突然,栾树有点儿措手不及,他怔愣着,像一尊完美的雕像,只有一双眼是鲜活的,里面盛着寂星湖。
    寂星湖一直笑着,却用一种杂糅着喜悦和悲伤的奇怪眼神看着栾树,他轻轻地说:“栾树喜欢寂星湖,寂星湖也喜欢栾树,201X年10月28号早上7点15分,寂星湖亲了栾树,这是他们的初吻,从今天开始,他们正式在一起了。”寂星湖依旧捧着栾树的脸,他仰起头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他的嘴唇,笑容灿烂:“你好啊,男朋友。”
    栾树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他将手覆在寂星湖的手背上,然后微微偏头,吻了下他的掌心。
    栾树声音轻颤:“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寂星湖不轻不重地捏了下他的脸颊:“真的真的不是梦。”
    “可为什么……”栾树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你不是说让我等一年吗?”
    寂星湖挑眉:“既然你愿意等,那我收回刚才说的话好了,我们……”
    “不不不!”栾树急忙打断他,“不准收回!今天就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我不等了,一分钟都不等了。”
    “该你亲我了,”寂星湖笑着说,“我都亲你两回了。”
    说完,他闭上眼,仰起脸,等着栾树的亲吻。
    栾树一手勾住寂星湖的腰,让他紧贴着自己,一手扶着他的后脑勺,先轻吻他的额头、眼睛、鼻尖,最后才吻上他的唇,生涩地含弄舔舐。
    寂星湖双手攀着栾树的脖子,几乎将全部重量压在他身上,笨拙又热烈地回应着他,呼吸变得粗重灼热,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沸腾的热血涌向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全身都烧起来,只有一个地方硬着,其他全是软的。
    氧气被榨干,快要窒息的时候,两个人的唇才分开。
    寂星湖把脸埋进栾树脖子里,没脸见人似的,等喘息声稍稍平复,他哑声说:“以后你必须每天亲我一次。”
    栾树沉声说:“一次怎么够。”
    寂星湖笑着说:“我们出去吧,等会儿妈该喊了。”
    栾树恋恋不舍地又亲了他一会儿,寂星湖把他推出去,说自己要上厕所。
    寂星湖关上门,反锁,背靠着门滑坐到地板上。
    他把脸埋在膝间,一动不动地坐着,过了会儿,肩膀微微颤动起来,微弱的哭声被外面的雨声掩盖住,几乎听不见。
    吃早饭的时候,两个人看都不敢看对方一眼,生怕太浓情蜜意漏了馅儿,但在桌底下,他们的腿紧挨着,不时还碰一下手,隐秘地快乐着。
    吃完饭,栾树去上学,雨下得大了些,穿雨衣骑车也会被淋湿,只能去坐地铁。
    寂星湖跟着他走到大门口,心里一抽一抽地疼着,脸上却笑着:“别太想我啊,专心上课。”
    栾树说:“我努力。”
    寂星湖挥挥手:“快走吧。”
    栾树猛地将他拽进怀里,嘴唇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轻声说:“等我回来,晚上带你出去玩儿,就咱们俩。”
    寂星湖眼眶酸热,他强忍着没掉眼泪,用力点点头,笑着说:“好,我等着你。”
    “星儿,”祝贺出现在对面的门楼下,“你今儿还不上学吗?”
    “不上,”寂星湖嘚瑟,“羡慕吧?”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祝贺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打住吧你,我这刚吃饱,你就甭给我灌鸡汤了。”寂星湖笑着说,“我不用努力也不会吃苦,因为我有小树可以靠。”
    祝贺无语:“行吧,败给你了。”
    栾树撑开伞:“我走了。”
    寂星湖“嗯”了一声,目送栾树和祝贺往胡同口走。
    没走出多远,栾树回头,笑着挥挥手,示意他快进屋去,寂星湖点点头,但依旧在门楼下站着,直到栾树拐出胡同看不见了,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脸上的表情,跑回屋里去。
    一路上,栾树一直保持着嘴角上翘的状态。
    祝贺有些毛骨悚然:“靠,你笑得好淫荡,我瘆得慌。有什么好事儿吗?说来我听听。”
    栾树置若罔闻,他掏出手机,盯着屏幕看了看,又把手机塞回兜里去了。
    才分开这么一会儿,他就开始疯狂地想念星儿了,想跟他说话,想看见他,想抱他亲他。
    这种失控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就像泄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他必须克制,克制,再克制,虽然恋爱才刚刚开始,但他和星儿已经认识了一辈子,如果表现得太热切似乎会显得很奇怪。
    然而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中午还没结束,栾树无心学习,只想恋爱。
    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他心不在焉地拨拉着餐盘里的米饭,不停地看手机——大课间的时候,他给寂星湖发微信,可直到现在也没收到回复,刚才他又发了一条,还是没有回复。
    祝贺看不下去了:“不就是星儿没在吗,你怎么跟丢了魂儿似的?正经谈恋爱的都没你俩这么腻歪。”
    程雪立瞧了栾树一眼,笑笑没说话。
    栾树放下筷子,端着餐盘站起来:“我先走了。”
    祝贺“哎”了两声,没把人喊回来。
    出了食堂,栾树给凤长芳打电话,铃声响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
    “奶奶,星儿输完液了吗?”栾树问。
    凤长芳说:“输完了,我跟你爷爷正在超市买菜,星儿困得不行,先回家睡觉去了。”
    “他是不是没带手机?”栾树说,“我给他发微信他没回。”
    “他手机没电了,搁家里充电呢。”凤长芳说,“星儿没事儿,甭操心了。”
    栾树放下心,挂了电话,他想给寂星湖打过去,又怕打扰他睡觉,就忍着没打。
    回到教室,栾树努力沉下心,打算做张物理卷子冷静冷静。
    做到一半,桌斗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栾树急忙掏出手机,来电显示却不是寂星湖,而是栾少卿。
    “爷爷。”栾树接听。
    栾少卿直接问:“星儿去学校找你了吗?”
    “没有啊,”栾树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怎么了?”
    栾少卿语气焦急:“星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