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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晞有一肚子疑惑想问他,然而场合与时间都不对,只能问得含糊。
周璟一言不发缓缓摇头,两只眼只定定看着昏迷不醒的叶小宛,整个神情都不对,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这表情不陌生,却极罕见,上回他有同样神情的后果,是试炼遇到的十几只妖尽数被他挫骨扬灰,魂飞魄散。
秦晞心知不好,然而情况扑朔迷离,实在顾不上他。
费隐已转过来面朝他们几个年轻修士,缓缓道:“诸位太上脉小友,尤其是秦周二位修士,想必对映桥仙子的身份一直很好奇,今日便由我替仙圣给诸位细细讲解一番。”
洞壁上那些流转的映桥仙子图似水波般荡漾开,渐渐换成另一张图,却是一个小姑娘跪坐在软垫上,恭敬聆听教诲的模样。
“向银雀,一百二十六年前出生徐州富贵人家,拜散修为师,其后进过六个无名小仙门,每每被人看中资质倾囊相授,她并不信守承诺,学到独门术法后便立即潜逃。”
壁画再度变化,变成了凤冠霞帔的新娘。
“为了习得更高深的术法,她假意与四个修士结过爱侣。最后一次非但没学到术法,反被对方家族一路追杀至豫州,就此遇见蛇妖施杨。”
凤冠霞帔的新娘变成了美人被巨蟒纠缠的可怖景象。
光影闪烁,霜月君并未发怒,只静静看着壁画上栩栩如生的漆黑蟒蛇,忽然开口道:“施杨的妖相可比这个大多了,也丑多了。我有好几次险些死在他手里。”
费隐依旧不理会她,淡道:“遇见施杨后,向银雀化名银雀儿,骗取施杨的信任,逐渐将他的势力化为己有,因势力拓展太快,恶行做了太多,终于引来太上脉的注意。”
壁画变成了霜月君跪拜在大脉主身前的模样。
“被太上脉击溃后,银雀儿跪在大脉主面前,忏悔哭求了三日,大脉主为其所感,将她收入门下,那是七十五年前的事。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太上脉也未能教化其恶性。”
壁画光影晃动间,终于恢复成最初仙子端立银桥的模样。
费隐的叙述也到了尾声:“五十年前,银雀儿嫉恨令狐羽的资质,试图暗杀,却被反伤。十六年前,为了满足野心,她创建映桥一派,自称映桥仙子。自此对外勾结大荒妖君,提供?草迷惑南荒帝,对内扶持施杨成为玄山一族族长,以噬元转灵阵引诱温晋叛离紫虚峰,以太上脉长老之命引诱我入映桥一派。还有更多,剩下的你们可以等她落网后慢慢地问。”
他说完,洞内很久都没有声音,唯有温晋笑吟吟地说了一句:“费先生说什么引诱叛离,我可是心甘情愿的。”
秦晞环顾一圈,俞白犹在替楼浩疗伤,周璟不对劲,令狐蓁蓁不能指望,他只能上前一步问道:“费先生与我们说这样多,是何用意?”
费隐语气冷淡依旧:“仙圣恼火仙子抢夺墨玉牡丹,故而令我等当着诸位的面揭穿她的真面目,你们只要向太上脉如实转述即可。”
语毕,却听霜月君幽幽笑起来:“你的话总是不说全,误导这些孩子,我虽非善人,却也不是跳梁小丑。我嫉恨令狐羽是真,暗杀却未必。引诱你与温晋是真,可入不入局,是你们自己的选择。”
巨大金掌包裹中,她纤细的身影像是马上就能被捏碎,看起来颇有些惊心动魄。
“有些事你不敢说,或者不好当着这里谁的面说,我来替你说。”
霜月君缓缓道:“仙圣是不想自己亲手打造出的三个盘神丝有缘者被我杀了。”
费隐忽觉洞窟内弥漫起一层淡淡血雾,心知不好,身形当即如鬼魅般腾飞起来,一面急叫:“温晋!”
温晋早已施术运转噬元转灵阵,谁想大阵毫无反应,大惊之下扭头一看,此次被他隐蔽得极好的九个藏人洞内正汩汩流出鲜血,一柄近乎透明的纤长飞剑倏忽间便刺至眼前,其上犹残留数粒血珠。
她竟一下便看穿他的阵,无声无息地把九个活人杀了。
温晋倒抽一口气,只听洞窟内惊天动地地震颤起来,那一双金色通天臂骤然松开,下一刻霜月君已落在他面前,手掌张开一把按住他的脸。
像是烙铁与刀刃同时肆虐,他痛得惨声大叫,耳畔只听她声音轻淡:“费先生,我之前一直猜不透仙圣怎么能取得一半妖丹而不伤及墨玉牡丹性命,更不知他如何将二乔化人,见着那双通天臂我便懂了。”
密密麻麻的白骨术开始流窜,话语间,费隐的身影已到她身侧。霜月君握住那柄纤细而透明的飞剑,与他缠斗一处,二人相斗期间,术法光辉似火花般溅射,白骨碎片纷纷扬扬如雨落。
她的声音始终不紧不慢地响着:“早已失传的绝学,仙圣都能习得,他必是名门中位高权重的人吧?”
费隐只是冷笑不答,霜月君也不恼,又道:“当年仙圣将二乔化人,便是在这洞窟里,我可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找着这地方,想不到他果然技高一筹,先在洞里把我编排上了。要打要杀都正常,不过,仙圣当年为了掩饰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