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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正义理所应当,救人性命不需要报酬。”
    那可不行。
    令狐蓁蓁连连摇头:“我还是会要的,所以我不当太上脉修士了。”
    所以她是早已离脉者?那没见过也情有可原,莫非她看上去年纪小,实际已有几十岁?
    “令狐姑娘说在太上脉人人都叫你小师姐,我可否冒昧问一下贵庚?”
    “五十岁。”她毫不犹豫,“哦不对,今年应当五十一岁。”
    ……当真?
    秦晞狐疑地盯着她看,纵然修士单凭容貌看不出年岁,可眼神与气势骗不了人,五十来岁的人会是她这样?
    她似乎再无说话的兴趣,抱着膝盖一脸昏昏欲睡,经脉冻伤,她的嘴唇冻得发白。
    他下意识唤来炽热风势旋在整个屋内,拂动她柔软的长发。
    令狐蓁蓁困得眼皮都撑不开,可这位秦元曦却始终站着不走,她压住呵欠提醒他:“我想睡。”
    那就睡。
    秦晞退去屏风后,没一会儿又听她不满地开口:“我要睡觉,你该出去。”
    他出去可没有热风烤着她了。
    秦晞方犹豫了一下,却听一阵轻巧脚步声奔着屏风来,披头散发光着脚的令狐蓁蓁蹙眉看着他:“中土礼节,别人要睡觉,外人该避让。”
    不知为何,中土礼节从她嘴里说出,分外让他无言以对。
    秦晞巧舌如簧:“姑娘是我的带路人,又在病中,自然另当别论。姑娘若是拖出一场大病,该如何是好?”
    令狐蓁蓁摇头:“我从没生过病,不会病。”
    见他还不动弹,她来火了,上前一把揪住衣襟,不防他忽然起身,她一脚踩在他软靴上,直朝后仰。
    秦晞扶着她的腰止住跌落之势,下意识又看了看软靴,鞋没事,她的脚撞在榻边,红了一块,正疼得倒抽冷气。
    “放开我!”令狐蓁蓁疼得睡意烟消云散,跌坐在软塌上抱着脚只是咬牙。
    秦晞心底无来由生出一丝无奈来,视线在她莹白的脚上一掠而过,又有些尴尬,踯躅片刻,终于还是蹲下去:“我来,马上就好。”
    他掌心吞吐疗伤术银光,一触即离,这次终于起身开门,道:“那令狐姑娘早些休息,我不打扰了。”
    冷不丁听她暗含紧张:“我没叫你疗伤,不会给钱。”
    莫名耳熟。
    秦晞回头看她,她像是恨不得眉毛都刻上“没钱”二字。
    有股冲动,非得气一气或者逗一逗她,他淡道:“令狐姑娘事事都要结清,这件怎能例外,我替你记账上。”
    “你……”
    令狐蓁蓁急了,刚要捉住与他理论一番,他已进了自己的屋子,屋门紧闭。
    *
    秦晞又开始做梦。
    梦里他似乎变成了一团狐狸,迎着风恣意而欢快地奔跑,柔软的皮毛像缎子一样起伏,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喜悦与满足,利刃指心的痛楚似乎也无足轻重。
    巨大而昏暗的天地间,他在向一个人狂奔,是那个人,魂牵梦绕的那个人。
    命运是藏了无数陷阱的沙漠,可他还是要向她狂奔,执拗且不肯回头。他们会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快要看到她了,她浓密柔软的头发,忽然间在他手掌中被理顺拨去一边,露出纤长的脖子,黑暗中如雪一般。白雪绚烂,他抱住满怀,屈掌而掬,唇上清凉而芬芳。还有一双莹白小巧的脚,浑然天成,毫无瑕疵,似温玉落在掌心。
    她眼里的光如烟如丝,雾气般对着他萦绕。好想紧紧抱住她,缠在一块儿,一直纠缠去天荒地老。
    秦晞醒来时,天色已大亮,他拍了一下脑门。
    货真价实,做春梦了。
    ☆、第一百零九章 必曾相识
    外面传来令狐蓁蓁的声音,不知在和谁说话,轻柔的声音似晨间清风。
    秦晞懒洋洋地听着她的声音起伏,只是不想起,忽然又听一个粗鲁的声音不耐烦地大吼:“旱魃都跑北之荒来了,怎么又来个思士思女!不知道!别烦我!老子的货偏偏要走南北二荒,烦都烦死了!一大早还被你拽着问话!让开!”
    好凶。
    秦晞一个翻身下床更衣,飞快把玉清环拴上发辫。
    这么会儿工夫,她不知又拽了谁询问,答者显然为老不尊:“我既不思士也不思女,小姑娘的美貌我倒是会思上一思。”
    简直不堪入耳。
    秦晞一把拉开门,却见那位陈师兄与他几个同门围住令狐蓁蓁,拱手致歉:“昨日旱魃来袭,村里太乱了,没赶得上救助令狐姑娘,我心里十分惭愧。”
    什么没赶上?就是没敢进去。秦晞默默在肚里补一句。
    令狐蓁蓁一点也不介意:“王师兄,我没事。”
    陈恪倒抽一口凉气:“我姓陈……”
    秦晞撑不住“嗤”一下笑出声,见众人都望过来,他耸了耸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