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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葡萄给他。
照例,在叶哈希雅吃之前,萨雷斯先用独特的雕花银针试了试,突然,他脸色凝重起来。
“怎么了?”叶哈希雅见状,拧眉问。
萨雷斯是医官的后人,略通医术。
“殿下,这株葡萄被人下了药,”他紧张地对这葡萄做了好一串工序,然后松了一口气,“此药对人体无害,无色无味,只是男子为了让妻子不要过多怀孕拖怀了身子,服用的避孕药,一指甲盖的计量能管一个月。”
“原来如此。”叶哈希雅面色波澜不惊,但大抵已经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最不想让女王怀上他的孩子,又在铁笼一样的宫中有人脉的,无非也就是他了。
在禁宫中,用药是最常见,也最方便的手段,杀人于无形,了无痕迹。所以他才唯独带了懂医的萨雷斯来露娜王国。
萨雷斯忧虑起来,换成温莎德话,压低声音,“殿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如果下药的人发现阴谋败露,会不会用更激烈得手段报复他们?
叶哈希雅暗红色的指尖捻着下巴,沉思片刻,回复:“现在,剥给我吃。”
萨雷斯瞪大眼睛,“为什么?殿下不是一直希望和女王有孩子?”
“你听我的,我什么时候说错过?不要着急,现在还是蜜月期,若因怀孕不能和陛下亲近,反而对我不利。”叶哈希雅用手指点着膝头道,语气中带了些嘲讽,让他纯真妩媚的脸孔透出几分凌厉,“下药就算了,这药居然是无害的?拖泥带水。”
傻,太傻了,这种人,在温莎德活不过三个日夜。
花神给予温莎德千种万种美丽的鲜花,一到雨季,百花竞相开放,然而同时,温莎德的土地上也生长着千奇百怪的毒物,有无数种方式,可以让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如果换他动手,一定会让王夫死到临头,还不知是谁下了黑手。
但叶哈希雅是不想给女王添麻烦的,只要井水不犯河水,他就什么都不会做。反正他的身份,永远坐不上需要与女王是血亲的露娜国王夫的位置,现任的王夫还是个好对付的单纯对手,何乐而不为?
萨雷斯毕竟跟着他很长时间,训练有素,很快镇定下来,将葡萄剥好,一颗颗地放在琉璃碗里给他。
叶哈希雅对药仿佛无知无觉般,镇定地吃下去。
萨雷斯看着他,十分揪心,“难道您就忍了吗?”
叶哈希雅将最后一颗葡萄吃进肚子,用帕巾擦了擦沾着汁水的唇瓣,漫不经心地回复,“如果是温莎德禁宫的十九王子,那应该会忍了吧。”
现在,他有了底气,怎么可能甘受欺负?虽然他不会闹大,但也要让王夫知道,他不是任人攀折的。由于在禁宫黑暗的童年,他最厌恶的,就是有人想肆意玩弄他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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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昏暗,阿琳亚想着该到晚饭的时刻了,就放下手中的羽毛笔,离开办公室,穿过镂空的走廊,带着准备三餐的男仆侍来到叶哈希雅的房间——他的房间是不给女仆进的。
“陛下来了,奴好想你。”叶哈希雅上前迎,琥珀色的杏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他今日一身银纱袍,好像是用露娜产的布料做的。
阿琳亚见周围有侍仆在,仅是矜持地点点头,优雅地斜坐在地毯上,向后靠着软垫,“所以,今天你做了什么呢?”
叶哈希雅脸上挂着一如既往柔和的笑,如一条无骨蛇般倚在她身边,不轻不重地给她捏着肩膀,“没什么,做了件新衣服,一下午就过去了。”
他示意萨雷斯将成品拿起来展示给女王看,那是一件奶白色的纱袍,看上去轻盈而凉快。
阿琳亚感兴趣地凑上前用手摸摸,“手艺不错。”
叶哈希雅心中高兴,“若陛下不嫌弃,奴改日也为陛下做一个。”
“真的吗?你会做露娜的款式吗?”阿琳亚期待而好奇,扭头问。
少年的脸上浮现一丝自得,“奴从小就学这些了,您看到的衣服都是自己做的,什么样的都能做。”
这在温莎德,是贤夫良父的必修课,如果谁不会缝补,是要糟人耻笑的,同样,手艺好的男子,也受人追捧。
阿琳亚又问,“那我是不是需要量个尺寸?”
叶哈希雅意味深长地眨眨眼,琥珀色的瞳仁波光涌动,“陛下还有哪里是奴不知道的?”
阿琳亚斜了他一下,轻飘飘地带过这个话题,“饭一会就好,我想吃的已经让厨房安排做了,你要是想尝点别的,可以再加。”
“好。”叶哈希雅乖乖地点头,手上继续给她做着肩颈按摩,仿佛刚才调情的不是他一样。
不是阿琳亚忽视叶哈希雅的口味,而是问他想吃什么,他基本只会说随便,每次吃下的量也不多,仿佛没有特别喜欢或讨厌的东西。
他吃的最起劲的时候,食物的功能在那时往往不是真的用来填饱肚子的。
“对了,”叶哈希雅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莞尔道,“今天中午吃的葡萄十分新鲜,要不让厨房再送些过来给陛下尝尝吧,萨雷斯,你和陛下的侍仆一起去,取晚饭的时候顺便端过来一些